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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範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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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煒帶著書童亦軒緩緩地在走上三樓,董振瀟與範紅塵對望了幾息後,各自也收回兵器後退數步。

董振瀟冷冷地看著範紅塵,道:“哼,這次我是看在君公子的份上,希望下一次你還有這麼好運氣。”

範紅塵也不怕董振瀟的威脅,冷道:“有好運氣的人是你。你應該感謝君煒。他的一句話,救了你一命。”

“哼,口舌之徒。”

董振瀟望向範紅塵,眼神中的殺意一閃即逝,轉向君煒拜別:“公子,李良喝得不省人事,董某先送他回府,待李良酒醒後,我倆再拜訪公子。”

君煒皺著眉,望去一片狼藉的包廂,再看了看醉在地上的李良,然後對董振瀟道:“那就有勞振瀟,李良那小子,辛苦你了。”

隨後董振瀟帶著李良離開了十里桃莊。

君煒帶著亦軒找了一個空桌坐下,點了幾壺桃花紅塵笑和小吃,自斟自飲。亦軒則在吃起小吃來。

範紅塵吩咐掌櫃安排下人收拾一番後,走過去君煒那桌,默默地看著君煒,然後道:“你回來了!”

“嗯,剛回來。”君煒喝著酒,望著窗外桃花,頭也不回。

沉默片刻後,君煒轉頭望著範紅塵,嚴肅道:“李良是你我從小認識的同伴,雖然平常胡鬧了一點,但也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你那一巴掌,是否太重了!”

範紅塵無懼小王爺,直直地盯著君煒,道:“李良早就變了,現在就仗著自己家裡的身份,和你的關係,平常飛揚跋扈。

他在外面如何,我管不了,也懶得去管,但多次來十里桃莊醉酒生事,我不給點教訓他,日後他那性格只會越來越變本加厲。你八歲後就出去了,多年沒回來,你知道什麼?你又懂什麼?

而且,你自己也很清楚,這桃花林就是我範紅塵的逆鱗,哪怕是你,只要觸碰我的逆鱗,我也敢對你動手!”

君煒轉過臉,望向那一片桃林,回憶起舊時種種,無奈嘆了口氣。

接著起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彷彿像是跟好友解釋,道:“我今日過來,一是孃親說想喝十里桃莊的酒,二是我也想跟我兒時的好友相聚一下。

三是......算了,你我知道就行了。

今日再相見,你的劍進步了,確實能讓董振瀟飲恨收場。

另外,桃園是紅塵你的逆鱗,何嘗不是我君煒的逆鱗。李良那裡,我會跟他好好聊聊,以後他不會再來的了。

今日打擾了。”

說完後下樓去。

範紅塵一直坐著,自言自語道:“我以為只是李良變了,但今日相見,你何嘗不是呢?小良變了,小煒也變了!”

君煒聞言,停頓了一下,深深地嘆了口氣後,繼續走下去。

範紅塵一直坐著,看著莊外廣府的馬車,有些意氣消沉。

此時一對中年夫婦,走了過來,留下一紙後,匆匆離開。

紙上內容文不文,畫不畫的,如小孩胡亂塗鴉的內容,範紅塵看過後卻稍微震驚起來,冷靜過後收起紙條,回後莊去。

......

“你覺得,範紅塵是不是小師叔?”

馬車內趙小同細聲問道。

易可可沉思片刻,也不敢肯定:“我也不確定,畢竟只有師伯跟我爹見過小師叔而已。但今天範紅塵所展示的劍勢,絕對跟藏劍門同出一脈。”

趙小同也沉思起來。

易可可接著道:“紙條也已經給了,裡面是藏劍門的暗號符號,只有門人才看得懂,相信今晚,就有答案的了。”

......

南狼幫內。

“白先生呢?”南烈對手下人問道。

“白先生今天吃完早點就出去了,到目前還沒回來。需要在下派人去尋找嗎?”

南烈否決道:“不用,最近你們幫白先生尋人,可有發現什麼可疑之人事?”

“如果非要說,倒是最近武林人士進城的人多了,另外今天有人發現狂刀宗浩浩蕩蕩來了十幾人,目前在董振瀟那大宅內。”

“哈哈,有意思。”

南烈笑著走到書桌,大筆一揮,將書信交給心腹,道:“送去王爺府,親手交到小王爺手裡。”

過了半個時辰,心腹拿著回信遞給南烈,開啟後,只見四個大字:黃雀在後。

......

董振瀟送完李良回府後,自己也回去李良安排的大宅。一進門,就看見師弟在等候著自己。

“董師兄,廖師叔帶著其餘師兄弟十五人中午就到了,現在廖師叔在大廳等著你回來。”

董振瀟點頭,往大廳走去,只見一身材魁梧,頭髮灰白的老人在品茶。

“廖師叔,振瀟今日有事外出,不知師叔已到,讓您久等了。”董振瀟尊敬道。

廖江河示意董振瀟坐下,問道:“振瀟,你到達廣府城已多日,可查到什麼訊息?”

“廖師叔,振瀟在廣府地帶,十三座城也都打探過,除了最後在番山發現萬金樓殺手屍體的訊息外,藏劍門逃出來的餘孽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不過今天,振瀟在廣府城東面的十里桃莊卻另有發現。”

董振瀟把今日遇見範紅塵的經過一一道出。

廖江河聽完後,沉思片刻道:“這個範紅塵,聽你說來,確實像藏劍門的人。會不會是那個叫白謙的藏劍門大師兄,入門前的真實身份?如果是,那也解釋的清楚,為什麼逃出來的人死命地往南方逃去。”

董振瀟詢問:“那師叔,我們是否動手?”

廖江河點頭道:“為免夜長夢多,我們今晚就去十里桃莊,一探究竟。藏劍門的人非要到南方來,極有可能是留著什麼後手,師叔今晚就為你壓陣,振瀟你帶領門人晚上出發吧。”

“是,師叔!”

......

入夜後,街道上各商鋪逐漸打烊關門,趙小同與易可可在客棧房間內卸去易容,換了一身黑衣,開窗離去。卻不知,身後被人跟蹤著。

十里桃莊的酒家三樓,只剩範紅塵靜靜地等待著。

“呼~呼~”兩聲,只見兩道身影如飛鳥般躍至窗前,然後一個旋身如白馬過隙,進去到室內。

範紅塵望著兩人,示意其坐下,為兩人各自倒上一杯水酒,問道:“請問兩位師承藏劍門何人?”

趙小同、易可可齊聲道:“晚輩師承藏劍門掌門易濤,趙小同/易可可拜見前輩。”

範紅塵笑著還禮道:“我年紀與你兩人差不多,倒不必對著我用敬語。原來是易前輩的高徒,在下範紅塵。”

範紅塵抱拳一拱後,接著道:“藏劍門之事我最近也略有所聞,兩位約我至此,不妨開門見山,有話直說吧。”

趙小同聞言後,也直接問道:“請問,你是張博義的徒弟?藏劍門的小師叔醉紅塵嗎?”

範紅塵聽到張博義的時候,眼神隱約地閃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道:“不好意思兩位,我並不是張博義之徒。”

趙小同、易可可捕捉到範紅塵眼裡的一絲變化,也從古今小閣中得知醉紅塵有著不可告人的原因,銷聲匿跡。

易可可接著試探:“那請問範兄你為什麼會看懂本門的密碼通訊方式?另外也會本門的劍術?而且醉紅塵,範紅塵,這也太巧合了吧?”

範紅塵答道:“我確實與藏劍門有著很深的淵源,同時也認識張博義前輩。但這不代表我就是你們的所說的醉紅塵。”

範紅塵打趣道:“說不定,醉紅塵是抄襲我的名字呢?”

趙小同也問道:“那既然範大哥跟藏劍門有很深的淵源,如果我們想請範大哥出手幫忙,請問範大哥是否願意?”

範紅塵沉思片刻,回答道:“對不起兩位,範某因為某些原因,暫時都不會出廣府城,所以範某幫不了你們。但如果在廣府城內,只要你們二人遇到什麼危險,可以來十里桃莊找我。”

易可可還想繼續勸導,範紅塵卻伸手示意不要說話,隨即道:“朋友,在一邊聽了已經有些時間了,可否現身出來,見個面?”

趙小同、易可可大驚,手也緊握著劍,四周觀察著。

只見一人提劍輕輕從一窗戶跨入,來者正是大師兄白謙。

“大師兄!”趙小同易可可驚訝道。

白謙對著自家師妹師弟點了點頭,但並無說話,卻直接走到範紅塵面前,劍勢突起,問道:“你不是我們的師叔,那你的劍法師從哪位?偷學其他門派武學,可是江湖大忌。”

範紅塵面對著白謙的劍勢,其一顆劍客之心也被激起,同樣起勢與白謙抗衡著。

兩股劍勢一時鬥得旗鼓相當,但身為場內人的白謙知道,範紅塵的劍勢更為精純,隱約打壓著自己的劍勢。

範紅塵道:“我...我沒有師父,你們愛信不信,我也不會跟你們解釋什麼。”

然後左手用劍指一劃,把白謙逼退一步,收回劍勢道:“藏劍門對我有恩,我絕對不是你們的敵人!我只能說,我有我自己的原因,所以我只能在廣府城內出手幫助你們,至於你們信不信,那是你們的事。

夜深了,範某也有點犯困,今夜就到此為止吧,就不送了。”

三人也只好作罷,無奈離開。

趙小同出莊後,不甘心地往門後大喊:“醉紅塵,你真的不願意幫我們嗎?”

過了一會,大門裡傳出聲音:

“我範紅塵幫不了,但我知道醉紅塵會出手幫忙的。各位,請回吧。”

白謙聽到後,一直沉著的面色才緩和一點。易可可走過去趙小同身旁,手輕拍著師弟的後背,安慰道:“師弟,不用再問了。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範兄弟為什麼一直不願承認,但他也說了,醉紅塵小師叔會出手幫忙的。我們就先回去吧。”

趙小同想起師門,想起了師傅,想到小師叔目前是自己唯一的希望,眼眶突然泛紅,強忍著淚,哽咽道:“我...我都知道,但我也只是想馬上救回師傅跟師兄們而已。”

白謙深同感受,暗自嘆了口氣,過去拍了拍趙小同的肩,柔聲說:“我們也一樣的。小同,走吧。”

三人離開了十里桃莊。

門裡的範紅塵,一直沒有離開過,聽到趙小同的說話,感慨萬千,直到三人走遠後,才對著門說:“放心吧,醉紅塵一定會回來的。”

趙小同三人,一邊穿過桃花林,一邊聊起分散後的經過。

“大師兄,你是怎麼找到十里桃莊這裡的?”

“你們今天出門,在城裡留下的暗號,我早早就發現了,但為了安全起見,我並沒有現身,只是暗中跟隨著你跟可可而已。”

白謙頓了頓,繼續說道:“我之前被南狼幫相救,目前在南狼幫裡蒐集到的一些訊息,師傅等人被運送至東邊,至於詳細地址是在哪裡,我們之後可以去那些禍害師門的勢力內一探究竟。”

易可可聞言也興奮道:“太好了,終於有父親他們的訊息。”

趙小同也開心道:“那我們還等什麼,明天馬上去東部打聽就行了。”

白謙卻搖搖頭,道:“不行,在去東部的路上,已經被那群神秘的勢力重重埋伏,等著我們。所以我們要小心謹慎,謀而後動。”

趙小同不理解地問道:“大師兄,總不可能有困難,我們就畏首畏尾的。難道南方一天安全著,我們就藏著一天?”

易可可打圓場,道:“小同,大師兄不是這樣的意思。”

白謙知道自己師弟的性格,也不怪罪,接著說:“我們一定要去救師傅的,但目前據我所知的,這一股勢力裡面就有狂刀宗,地仙門,不優宗,萬金樓和多個小幫派組成,最讓人震驚的是,裡面好像還有皇朝君家的影子,所以我們一定要小心謹慎才行,不然救不了師傅他們不說,還連累了所有人。”

易可可聽聞後也心驚膽顫,問道:“名門正派搭上魔教也就算了,怎麼還有炎朝的影子參與在內?大師兄,我們這次該怎麼辦?”

白謙堅定的目光,看著趙小同、易可可,道:“哪怕困難重重,師兄我也會帶著你跟小同,救回師傅他們,為師門報仇的。

但我們三人是完成不了的,所以我覺得我們要在江湖上借力,例如好像沒參與過的南狼幫勢力,還有一種就是小師叔這等高手的實力。

同時也要留意著城裡的一些人,例如我在南狼幫看到的那位小王爺,今天也出現在十里桃莊,不知道為什麼,我直覺告訴我,只要關於藏劍門的事,那個小王爺都會隨即出現參上一腳。

另外我們還要提防今天跟範紅塵交手的刀客,他是狂刀宗的血刀董振瀟,極有可能來廣府城的目的,就是衝著我們而來的。”

“白兄貴為藏劍門的大師兄,果然有獨特之處,讓人非常佩服至極。”

桃林中突然湧出二、三十道身影,月光的映照下,說話人正是董振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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