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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授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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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下來,南方十三城的幫派之爭打得火熱,尤其是廣府城,最為激烈。

與其他城鎮相比,廣府城更是高手盡出,兩邊也派出精英層面以上的級別參與,趙小同三人在這一個月也參與了不下十場戰役,其中更與金剛門的門人及白謙師兄交過手。

海邊小屋,太陽剛從海岸線緩緩升起。

只見趙小同、易可可、亦軒已經在沙灘上等候著。

過了一會,君煒與範紅塵也到來,開始了每天的課堂。

這一個月內,君煒因材施教,打磨各人的基礎,同時根據三人不同的性格指導劍招,更是收購了大量的天材地寶,洗煉三人的體質,趙小同三人在短短一個月內,也有了很大的質變。

易可可學到了穹蒼無極功裡的鏡花水月功法及君煒為鏡花水月所衍生創出的劍法。

亦軒則學到了玉靈宗白玉狐狸自創的快劍十三式。

只有趙小同還在苦練著基礎劍法及藏劍門的藏劍訣,趙小同心裡也著急過,但君煒則說在幫其尋找著,並且自己在幾個人中基礎也是最差的,要先把基礎打好。

眾人自行招式操練一番,君煒則在旁手把手的指導後,再輪番與範紅塵實戰。

隨著與範紅塵的實戰結束後,太陽也已經高掛在空中,接著就輪到君煒授課。

君煒由基礎劍法一招一式在眾人面前施展出,邊舞著劍邊道:

“有道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在速度的領域中,袁家的追風劍可算是當世第一快劍,摯友白玉兄的快劍十三式相比之下,也是略遜一籌。

也有道一力降十會,狂刀宗的逐日刀無堅不摧,霸道剛烈,攻防集於一身。刀出,所有人都要避其鋒芒,而護體功法堪比金剛門的怒佛金剛功。

而鎖天劍,也就是我藏劍門的藏劍訣,講究的是藏與鎖,所謂劍無劍,意無意,無意之中是真意。

藏,在於隱藏起自己的劍勢招式,劍出,一鳴驚人。

鎖,在於出劍則鎖住任何招式,劍法各招渾成,敵人便無招可破,得來萬法皆無用。

特別最後一式鎖天,不再拘泥於招式,領略劍道的含義,管他萬法來,我只一劍去。雖一劍一式,亦可變幻無常。

所以師傅從小教導,大道同歸,所有招式的盡頭應該是無招勝有招,普通的一劍一招,練到登峰造極、爐火純青時,出招從心所欲,無不如意,可無堅不摧,料敵先機。練武需要日積累月,這就是我要你們打磨基礎劍法的目的。

有了基礎,你們也可以開始追求屬於自己的劍道。道之一說,師叔教不了你們,只能指個大概方向讓你們去領悟。

不然你們走的就不是自己的道,而是我君煒的道。

所謂大道同歸,我總結下來,所有人的道都分為三層境界。

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當你們到了第三個境界,屬於自己的道也算是大成了。從此天下之大,任君去。”

三人的基礎功今非昔比,在一個月裡也可以領悟到君煒所說的不要過分追求招式,而是追求最快捷最簡單的出劍方式。

俗語說,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剩下的就只能靠趙小同三人自己能夠在這段時間裡領悟到多少了。

一直授課到接近午飯時間,範紅塵早已吩咐十里桃莊的人每天都為其幾人在海邊小屋安排午膳,而李良剛剛也來到了海邊小屋,順便蹭飯吃。

眾人屋裡邊吃邊聊。

正在品嚐著美食的李良突然想起了什麼,從懷中掏出一本子,扔了給君煒。

君煒一手接住,看到書面寫著《不動明王功》五個大字,接著就遞交給趙小同。

“好你個李良,終於也把這功法搞到手了。”君煒笑道。

李良翻個白眼,道:“你都不知道,幫你搞這功法可費了我們九牛二虎之力,不過你最應該感謝的是吳飛勇那小子,小財神爺可是出了大價錢,才從南烈一個師叔那裡買回來的。”

趙小同拿著手中秘笈,還是有點不明所以,易可可卻在旁用手肘暗暗碰了趙小同兩下,示意他先向君煒、李良道謝。

趙小同也不傻 ,立馬明白這小師叔這一個月一直沒有傳自己適合的功法或者劍法,原來是一直在幫他尋覓一個適合自己的,雖然自己還沒看,但趙小同對小師叔是百分百信任的,連忙站起來向君煒二人道謝。

君煒與李良也生性隨意之人,點了點頭就示意趙小同繼續吃飯,等下君煒再指導趙小同修煉。

範紅塵也問道:“最近兩派之爭越演越烈,有沒有驚動到王府或者軍方?”

李良搖頭嘆息,道:“我也想驚動軍方,那我還可以隨便跟父親動一下筋骨,撈點油水,再不濟我也可以打發一下時間,調戲他們一番。每天看著君煒帶著幾人玩角色扮演,我可羨慕呢。”

君煒卻無所謂道:“要不你戴上我的面具去走幾天場子?那我順便也休息幾天。”

李良先是開心地眼前一亮,隨即又失望搖頭拒絕。

“不是我不想,但我用的是家傳的槍法,太容易露餡,看來還是隻能繼續在城裡風花雪月,遊手好閒。”

範紅塵也取笑道:“平常看你小子也挺機敏,現在反而陷入死衚衕。看來紈絝子弟當久了,腦袋也退化。”

李良跟範紅塵從小就習慣鬥嘴,一聽範紅塵這麼說,也不高興。

“你個死木頭,我也算為了藏劍門跑來跑去,你卻天天躲在這十里桃莊,有什麼貢獻?每天求神拜佛啊?還是過來拽起個屁股喂喂招?

當年獲益匪淺的除了君煒,就輪到你了,我一個外人忙東忙西的,你卻給我裝清高起來了?還敢對你良哥指手劃腳的?”

“你……要不出去過兩招?”範紅塵也是被說的有點氣急敗壞。

趙小同、易可可三人這一個多月也跟兩人接觸過,知道兩人在一起就是針尖對麥芒。對各自都是口硬心軟,每次見面不是吵架就是打架,都已經習慣了,紛紛低下頭只顧著桌上飯菜。

君煒分別給兩人夾上一塊肉,說道:“你倆都給我消停一下,先好好吃飯吧。”

接著說:“我覺得紅塵說得也是可以參考一下,李良你忘了你不正是廣府城第一紈絝子弟嗎?你當然可以利用紈絝子弟之首的身份,去攪一下這渾水,而且也很符合你吃飽沒事幹的紈絝子弟身份。只要你不站邊,你家老頭哪怕知道了也只能開一隻眼閉一隻眼。”

李良思考了一番,也開心道:“這個可以有。除了範木頭把自己種在十里桃莊養老等死外,廣府龍虎狗的龍虎又再一次聯手出擊。好玩,好玩!”

範紅塵聽到小時候三人玩耍時自稱的廣府龍虎豹後,也是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但彷彿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隨即黑沉了面,直接把飯桌都掀翻,一手捉住李良的衣領,拉扯了出去。

“來!你跟我的劍說說,我們三人,到底誰才是狗!”

“我擦,你還真斬過來?哼!反正君煒是龍,我是虎,或者我是龍,君煒是虎,剩下狗這東西,我可沒興趣去了解誰是呢。”

門外傳來陣陣打鬥聲。

門內趙小同、易可可、君煒、亦軒四人還維持著手裡還拿著碗筷的姿勢,卻看到面前飯菜已經一片狼藉倒在地上,紛紛沉默起來。

趙小同尷尬道:“呃……我看小師叔跟師姐師弟也吃得差不多,那就算了吧,我來收拾一下吧。”

易可可與亦軒也無奈點了點頭,卻也是已經吃到七分飽,剩下的三分倒是無所謂。

“我就吃了三隻蝦……三隻蝦啊!飯都還沒扒上一口呢。”

只見君煒說完,把手中碗筷一扔,也提劍跑了出去。

……

下午,口腫面腫的範紅塵跟李良帶著易可可和亦軒離開,範紅塵回十里桃莊,李良則回城中找吳飛勇密謀大事,易可可和亦軒去恆隆堂,只留下了趙小同與君煒在海邊小屋裡。

趙小同捧著手中秘笈,靜坐在君煒面前。

君煒喝了一口桃花醉,說道:“有什麼想問就直接問吧。”

趙小同聞言後,只盯著手中的秘笈,心裡五味雜陳,拿著書的手不自覺暴起青筋,過了一會,拳頭才慢慢放鬆下來,有點不甘地問道:“小師叔,你是不是覺得小同資質太差,所以另尋別派秘笈讓我修煉?”

君煒搖頭道:“你資質並不差,可以說屬於中上水平,比你們的大師兄還要高出一分,放在任何一個大宗門,也是內門弟子的存在。這一點你無需質疑,應該也要相信易師兄的眼光,我們藏劍門雖然是隱世宗門,但在收徒方面還是看個人天賦資質的。”

趙小同聽完後,剛想說話,卻被君煒伸手示意先別說,等君煒繼續說完。

“我知道你心裡想著什麼。你一直想用藏劍門的劍法去復仇,所以平常你自己的修煉時間也是可可跟亦軒的一倍以上,這一點我一直看在眼裡,哪怕亦軒跟可可天賦比你高出許多,我也一直認為你不會拖他們的後腿,所以我才觀察了你這麼久,特意為你尋找適合你的功法。

我不是讓你放棄藏劍門的功夫而改去修煉金剛門的,如果是這樣,我還不如直接為你尋找金剛門最頂級的怒佛金剛功,雖然會麻煩點,但也不至於找不到。

我是想你把不動明王功學會,融入到你的劍法裡,創造出屬於趙小同的藏劍訣劍法。你可聽懂?”

趙小同如實回答:“恕小同愚笨,還望小師叔說明清楚。”

君煒帶著趙小同走到海邊,問道:“你看著眼前這片海,說出你第一感覺出來。”

趙小同看著碧藍的大海,說道:“我對這片海的感覺是,賦予生命,讓人快樂,充滿著生機活力。”

趙小同回答後小心翼翼地望著君煒。

君煒彷彿只顧看著眼前的一片海,沒有理會身旁的趙小同,直到久久才道:“如此問題,我問過亦軒跟可可。亦軒的回答是人不可力敵,雖然處處充滿著危機,卻讓人忍不住去征服。而可可的回答是難以捉摸但讓人著迷。

其實問一百個人,也可能有一百個答案,或者會出現大同小異的答案,問的內容可以是這片海,或者是一顆沙,更可以是一個人。但其實這問題的本質是你抱著一個什麼樣的心態去看眼前的事物。

你們四人,白謙我之前就說過,他的劍道已經成形,我教不了什麼,只能靠他自己累積,一步一步走上去,而且他跟易師兄學劍多年,習慣早就深根固柢,貿貿然改變也不是好事。最重要的是,白謙心裡的仇恨不比你們的小,可能是在藏劍門當一人之下的大師兄心態太久了吧。

亦軒為人機靈卻有隱藏著一顆不安份的心,你別看他在我面前安安分分的,只要不在我眼皮底下,他也可以無法無天,敢於挑戰,所以我傳授了他十三路快劍,希望他可以領悟並歸入自己的劍道當中。

可可是我見過江湖上,眾人當中天賦排前五之內的,可惜一直在易師兄跟宗門的保護下成長,心裡還是有女子的柔情和軟弱,少了江湖人的一點狠辣。但正因為她的性格,反而適合修煉鏡花水月。只要把鏡花水月融入到自己的劍法裡,尋到自己的劍道,再經過一番歷練,相信可可會是日後藏劍門的第一人。”

說完君煒轉過頭,凝視著趙小同的雙眼,認真地道:

“而小同你,卻是真正把藏劍門當作自己的家,把藏劍門上下當作自己家人,哪怕我這個才見面不久,年紀比你還小的小師叔,你也是發自內心把我當作家人一樣。你看我們的眼神,我只在父母親看我時出現過,所以你以後一定是一個守護著藏劍門的人。

而且你跟他們不同的是,你有著不屈不饒的心態,從來不懼怕前路困難,也要踏步前行。最難得的是你有一顆連我也沒有的赤子之心。無論將來藏劍門面對怎麼樣的敵人,我相信小同你也會無條件第一時間跳出來為藏劍門擋風遮雨。

我、可可、白謙、亦軒學的是殺人劍,是為宗門開路殺敵的劍,但小同你要學的是守護劍,成為守護著藏劍門後背的可靠之劍。

所以,我才讓李良幫忙尋找不動明王功,希望你可以藉著不動明王功,領悟到屬於自己的劍勢,融入到藏劍決中,成就屬於趙小同你自己的劍道。

就像我師傅張博義一樣,成為一把守護藏劍門的劍,而我相信你趙小同,將會是未來的鎖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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