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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啟笑容凝固在臉上，他看了看楊戩，發現他的表情不是在詐自己，搖頭嘆了口氣，“原來你是這麼關心我，看來我以前錯怪你了。”
“不過啊，”白啟拍了拍楊戩，“在意我放在心裡就好，這樣明目張膽的，我容易害羞。”
楊戩被白啟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弄的有些無奈。
“看來你的身體虧損的太多，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損了多少靈力。當年南天門一戰，那時候你的靈力是不是已經不足了。”
白啟彷彿沒聽見楊戩的問話，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啃了起來，“嘖嘖，不是很甜。”
“白啟！”
楊戩被他無所謂的態度激怒，語氣有些生硬，“我只是想要一個真相。”
“有什麼好探究的，真真假假，有那麼重要嗎。結果就是我輸了，清安被推入輪迴，景澤失去了一切。你還要什麼真相。至於我，到底虧損了多少靈力，又是怎樣虧損的，都和你沒有關係，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楊戩卻不相信白啟這套說辭，“你肯定不會眼見這一切的發生，我不信你沒有做任何努力。”
白啟淡定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你不覺得三百年後，你在這我套討論這個問題很沒有意義嗎。或者說，很沒有必要嗎。”
“有必要，為何你的靈力過了三百年都沒有恢復；為什麼景澤會突然墜入人間，仙脈盡失，為何歸墟會突然出現。這一切，我不相信沒有任何聯絡。還有清安，清安為何三百年了，依舊找不到他輪迴在何方。”
“那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一切都只是純粹的巧合而已。只不過接二連三的發生，讓你覺得可疑。”
楊戩盯著白啟，眼神中隱隱的壓迫感，“我從來不信巧合。”
白啟無畏這種壓迫，放鬆了身體，對楊戩的壓迫毫不在意的樣子，“那我可就沒辦法了。”
楊戩還想說什麼，突然有人過來通報，“二位上仙，舒亦上仙到了。”
白啟“嗖”的一下竄出房間，還不忘給楊戩傳來一句話，“等著，喊你喝酒啊。”
楊戩有些無奈，白啟明顯就是不願意說出內情，顧左右而言他，看似句句有回應，卻句句繞過真相。
哮天犬甩著尾巴走了進來，趴在楊戩身邊，嗅了嗅。
楊戩看了看哮天犬的反應，皺了皺眉頭，“白啟身上留下的血腥味這麼重？他的身體竟然虛弱到如此。”
房間裡，一時間又陷入安靜。煙霧徐徐飄過，楊戩閉上眼睛，集中精力，試圖在三界中，再次探出清安的痕跡。
無論他如何努力，卻只能看到清安墜入輪迴時，隨他一起飄落的桃花花瓣，瞬間化成粉末。
上天入地，竟然沒有一絲清安的痕跡。
楊戩陷入沉思，當年，白啟到底付出了怎樣的代價，才讓清安消失在三界內，護得他三百年的平安。
舒亦的拎著一個大食盒跟著一個引路的小蝦兵走來的。
看著出現在眼前的白啟，忍不住感慨，“你還別說，東海別有一番滋味，看慣了廟宇的香火，這海下的光景還是第一次見。老龍王下血本了。”
“以為你還要遲幾天才到，這次怎麼來這麼早？”
舒亦拉過白啟，四下打量個不停，眼看著沒什麼異常，不放心的抬手捏了捏他的臉龐。
“誒誒誒，光天化日之下，調戲良家神仙啊。”
“啊呸。”舒亦打掉白啟抗拒的手，“別亂動。”
白啟一個吃痛，不敢言語。任由著舒亦捧著他的腦袋，左看看，右看看。捏捏鼻子，扭扭耳朵，最後竟然還把他嘴巴掰開，看看牙齒。
白啟口齒不清的問道，“你是要買牲口嗎？”
舒亦聽後，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我千里迢迢過來看你，你就這反應。”
“可你這動作，真的很像驗牲口啊...”白啟只敢小聲言語。
“我這不是擔心你出什麼事了，我突然感覺到一心悸，心臟猛地一沉，彷彿出了什麼大事的那種驚嚇感，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不來看看你，我實在放心不下。”
白啟聽了舒亦的話，心裡隱隱想到了什麼。試探著問道，“那你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舒亦想了想，說出了大致時間後。果然和白啟想的一樣，自己吐血昏迷前，舒亦感應到的。
既然舒亦有這種預感，那麼，景澤應該也會有反應，這下可麻煩了。
“你真的沒事吧。”舒亦發現白啟並沒有什麼異樣，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問了問。
“我能有什麼問題，我在這吃好喝好，剛剛你來之前，我還在楊戩那蹭茶喝。對了，正好你來了，我約了他晚上一起喝酒。”
舒亦瞬間臉色沉了下來，撇過臉，“我不想見他，再說了，我是來看你的，沒帶他的那份。”
“哎呀呀，還氣呢，都三百年過去了，這氣性還沒過去啊。”
“三千年，三萬年都過不去。”舒亦忘不掉那一戰，楊戩最後一掌拍在白啟胸口，噴湧而出的血液，濺滿他全身。忘不了那一瞬間，白啟再也撐不住的愧疚的表情和憂傷的眼神。眼中，是白啟搖著頭，阻止舒亦上前，最後一刻，他也要護住他想要保護的所有人。
舒亦最後抱著渾身是血，滿身是傷的白啟回去時，顫抖的雙手幾乎沒有一點力氣，他甚至不敢用力，生怕再次碰疼了白啟。
即便陷入昏迷中，白啟依舊喃喃自語，一直責備自己，沒能救下清安。
哪怕三百年過去了，舒亦仍然忘不掉，白啟滾燙的鮮血濺落在面板上的灼熱感，燒了三百年，一直無法被澆滅。
“好好好，那不喊楊戩，就我兩吃好不好啊。”
白啟知道舒亦又回想起那些不好的回憶，連忙打斷的他的思緒，生怕他又陷入回憶中，傷了心脈。“就我倆吃，誰都不給。說起來，你這次做了什麼好吃的啊”
舒亦緩了緩自己的心情，不想因為外人，破壞氣氛，便開啟食盒，“看，這次做的是海鮮大餐哦。”
白啟看了看滿滿的蝦子，魚和螃蟹，惴惴不安道，“你帶這些來東海，確定不會被他們淹死在海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