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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予墨也搞不懂自已了，就因為手機號的事，國慶這四天都過得灰濛濛的，心裡急切又害怕。
直到昨天晚自習，周言還是一如既往向自已請教問題，簡直就是，就像他忘了那件事。
無名之火燒起來，她臉色瞬間冰冷，眼睛也沒了光彩，聲音平平地說道：“抱歉，我不會，問別人吧。”
雖然過往教育告訴姜予墨，她不能這樣，不能拒絕別人的幫助，但身體還是自發地轉回去，低頭開始假裝看書。
難不成，自已是一個很麻煩的女生。
事實是周言回到家，第二天洗校服時，把放在褲兜裡的紙條，連同其餘沒用的東西一股腦丟了，就那麼順順利利忘掉了。
姜予墨還是沒調整好自已，一旦有周言出現，任何情況下自已都會變成這副呆呆的樣子，眼神黯淡。
意識遊離地走到座位，同學熱議的話題，她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機械式放下書包，取出課本攤於桌面。
意外因素出現，柳飄飄狠狠拍擊桌面，站起來大喊。
“吵不吵，誰談戀愛，和誰談，關你們屁事。”
同學大多都閉了嘴，一臉驚訝地看向柳飄飄。
“念，還念是吧”，幾個同學偷笑著繼續聊，柳飄飄抓著書朝他們丟去。
“嘭”地一聲，書本重重砸向那幾人，班裡終於安靜下來。
謝穎、張蝶趕忙離開座位，一個過來安慰柳飄飄，一個去和被砸的同學道歉。
英語課代表譚悅趕忙接過話茬，走上講臺講到。
“好了好了，大家別鬧了，準備英語早讀，昨天教的英語課文，老師上課要抽讀的，”她很自然很順利轉移同學的注意。
謝穎拉著柳飄飄坐下，此刻她就像一隻炸毛的獅子，繞頸的蘑菇短髮紛紛炸開，她臉色鐵青，嘴唇上還沾著幾絲細發，謝穎幫她整理好額前齊劉海。
“好了，沒事了，”柳飄飄語氣緩和下來，拔掉嘴邊頭髮。
謝穎這才放心回到座位。
周言完全不敢看，轉頭看向窗外，窗戶映出他的側臉。
柳飄飄她們不會分手了吧，生氣的女生真可怕，話說姜予墨大人，快回到以前綿羊模式啊。
熟悉的語文課。
沉默的英語課。
老蔣的數學課。
方言版物理課。
……
午休都快結束了，周言還是沒獲得姜予墨理睬。
班長丁凝朝周言這邊走來，坐在周杰位置上開口說到，“周言，學生會找你，喊你放學了去一趟。”
“班長，學生會？是有啥事嘛，”周言向她發問。
“嗯，我也不知道，中午碰到學生會書記，嶽川說的。”
“好吧。”
“你一定要去哈，別人特意拜託我的。”
“收到，”周言還舉起手標準地敬禮。
“你不去，我到時候就打電話催你，哼，”丁凝回他一個假裝生氣的表情。
“還有姜予墨，你倆一起去。”
周言聽到這，思路一下就開啟了。
對哦，我沒加她電話，怪不得生氣了，真恨不得給自已一拳，姜予墨大人，小的知錯了。
……
放學時間到，終於等到他同桌李帆收拾完書包離開，朱傑也去做值日了。
座位上，周言壓低身子盡力往前探，直到腦袋來到姜予墨身後，她耳朵能清楚聽到自已聲音的距離。
他壓低聲音說，“予墨，抱歉哈，是我錯了，忘記告訴你了。”
“我沒用手機，所以你的電話號碼不是故意不加的。”
頃刻冰霜褪去，她的臉如同暖春時河面上乍破的冰層一樣，裂隙零星出現後裂開，“咔擦，咔擦”變作大塊碎冰沉入河底。
她的臉重新變得柔軟，眼底也亮起明媚的光。
見她身體微微顫抖後還是沒有回應，周言只得繼續解釋，“予墨，你聽我說。”
姜予墨直接起身，正對著周言坐下，雙手撐著腦袋，看向他輕聲說道。
“嗯，知道了。”
聽著熟悉的聲音，看著熟悉的笑容，周言明白，熟悉的姜予墨又回來了。
學生會的事情，周言趕忙告知，兩人一起往學生會辦公室走。
一路上，姜予墨也開啟話匣子聊起國慶假日，都幹了些啥，有啥有趣的事情沒。
她在前面問，周言在身後答，很快就來到了五樓。
五樓正中間，紅色大門開啟，門上方掛著‘學生會辦事處’。
柳飄飄從裡面走出來，迎面看見姜予墨和周言。
姜予墨本想上前打招呼，卻被柳飄飄刻意無視，她快步走向下樓的樓梯。
這樣也好，周言他們本就和柳飄飄沒啥交集。
又一個男生從那扇門裡出來，他向著姜予墨打招呼，“你好，姜予墨，後面是周言吧，”他還特意看向身後的周言。
“是的，嶽學長，我們聽說學生會找我們，”姜予墨畢竟是學習委員，和這些學生間的大人物都是熟識的。
“OK，那你先進來，周言同學稍等，我們會長有事找你們。”
“好的，”姜予墨跟著他一起進入。
“那我就在門口等，”周言出於禮貌回答道。
周言靠著藍色漆面的牆壁等待，教室內沒傳出啥動靜，大約過了五分鐘。
姜予墨拉開門走出來，一臉平靜。
“說了什麼嗎，”周言問道。
“沒說啥，就是站在那兒，等待測試，然後就出來了。”
“哦，這樣啊，那予墨你先去吃飯吧，別等我了。”
“好的。”
看著姜予墨離開，周言走進學生會辦公室。
視線逐漸明亮，辦公室全貌得以展開。
是差不多正常教室的一半，門一進去就是房間正中位置，面前擺了兩排對放的棕色沙發，沙發中間放著一塊一米寬、三米長、五十公分高的透明玻璃桌，桌子上放著兩杯正冒熱氣的咖啡，一杯是嶽川的，另一個所有者則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沙發區域右邊不到兩米的位置，是一張高七十公分、長一米扇形桌面的多功能辦公桌，桌面整齊放著一大堆不同顏色的檔案，環繞在黑色一體機電腦周圍碼放。
學生會長正坐在裡面的棕色全包圍軟椅上，帶著防藍光眼鏡看著電腦螢幕，手快速地敲擊鍵盤，她右手邊還有一扇白色漆面的門。
沙發區域左側是工作區域，一個長條藍色木桌，桌子兩側各擺放著七把灰色摺椅，靠窗戶處還放著一塊可移動式A型一體式寫字板，上面留著未擦淨的字跡，工作區域與左邊牆壁還隔著一米多寬，剛好能穿過進入房間左側‘多媒體區域’的門。
穿過沙發區域，正前方不是白色水泥牆體，是一片視野開闊、透亮的一大面雙層玻璃窗。
外界暮光照進來，整個辦公室溫暖而夢幻，嚴肅的氛圍減輕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