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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種事情還要爭個先後嗎？”倒是周言愣在原地。
不愧是她，這種強硬的風格似曾相識。
不過這算怎麼回事，自已告白被打斷，還被對方反將一軍。
傻眼的他，直勾勾地盯著葉雯婧看。
熟悉的臉龐，眉眼藏柔，鼻子還有點鼻塞，聲音沙啞，咬著下嘴唇的她一臉嬌羞，明明都很害羞了，卻還是不移開視線，任憑周言上下打量自已。
這次視線相接，兩人都很自然。
時間過去數秒，她在等待對方回答，而他卻自顧自以為，視線裡的熱情已經傳遞一切。
“真是個呆瓜。”葉雯婧喃喃自語。
“會長？”周言詢問。
為什麼既不回答，也不喊自已名字，明明自已都這麼直白了。
葉雯婧臉色驟變，她有點生氣，咬著銀牙惡狠狠地看著周言。
眉間掛霜，眼神凜冽。
明顯感覺到氛圍不對，周言趕緊找補。
“會？會長？”
她的眼神更加冰冷，像只炸毛的貓咪，下一秒就會伸出爪子撕咬。
看來不對，這個稱謂她十分不滿意。
“葉雯婧，我願意。”
坐在地上的周言，對著面前的葉雯婧伸出左手，示意對方拉自已起來。
二人模樣，儼然一幅《創造亞當》天頂油圖。
葉雯婧吃驚地看著他，好歹是認真喊自已名字了，只是他這個動作，說的那句話，好像是自已在向她求婚一樣。
他呢，則像接受契約的女方一樣，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切，像個笨蛋一樣，連告白的回應都不會嗎？”
“笨蛋。”她的聲音都扭捏起來，甜滋滋的，臉上寒意褪去，面紅顏羞。
他還是他，那個一如既往的笨蛋。
葉雯婧稍稍發力，便拉起周言，撒開他的左手後，她本想拉開一段距離。
他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字句清晰，拉著她頓在原地。
“婧婧，我喜歡你。”
“我們交往吧。”
淚水不受控制地從眼眶湧出，葉雯婧無法分清了，自已這是何種情緒。
感動還是欣慰，或許還有點委屈。
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那麼多少次告白中，最真誠的一次。
“你在說些什麼？”葉雯婧反問。
背對著周言，她的雙手下意識抱在一起，貼在胸口上。
“砰砰，砰砰。”心跳聲強烈而炙熱，似乎下一秒就要從她心口蹦出來。
她強行壓下那些情愫。
“我們交往吧。”
“不要。”
“交往吧。”周言上前，抓住她的右胳膊。
“不要。”感受到胳膊上的握力，她的雙手無力垂下，精準落至腰間。
“婧婧，請你一直待在我身邊，因為我會一直陪著你，讓你看到，你的選擇沒有錯。”周言一把攥著她的手，稍微發力，便把她的小手握在手心。
軟軟的，好細膩，好溫暖。
葉雯婧也沒做反抗，任由他緊握後，也反握住對方。
“一直……待在你身邊……”
她的聲音都在顫抖，眼神也開始躲閃。
“那是什麼……好像在求婚一樣。”
剛停止哭泣的眼眶，微微發紅後，又滿含春水，她的嘴角洋溢著幸福笑容。
“我都還沒答應呢，和你交往。”
淚水快要從眼底滑落，周言拉著她轉了身，擦去她眼角的淚，再把她輕輕攬入懷中，溫柔地抱個滿懷。
“我想幫你擦拭淚水，至少這一刻我能做到。”
聽完周言所話，細長的黑色睫毛眨了眨，葉雯婧緩慢合上眼，趴在他肩頭，雙手自然地抱住他。
“嗯，我願意。”
風聲搖曳，日光融暖。
……
靈界時間，11：05。
‘裂隙’戰場，工業園終點處。
周言與葉雯婧，二人手牽著手靜坐在街區居民樓樓頂。
兩人聊了四十多分鐘，一方面是讓靈能修復擬態傷痕，另一方則是熱戀的兩人，想要更進一步瞭解對方。
葉雯婧問起他小時候的事情，周言絲毫不隱瞞，把自已小時候犯得傻事一一言說。
比如小時候每次放假開學，都騙父母說作業寫完了，等到被送到校門口才講真話，轉頭又被父母拉回家補作業，自已哭得淚水鼻涕胡滿臉，那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噗嗤。”
葉雯婧沒忍住笑出聲來，臉上情緒沒收住，笑顏如花般綻放，她不好意思地拿左手遮掩，還使勁晃了晃兩人緊握的雙手。
“你個笨蛋，幹嘛要說得那麼形象啊。”
看著她責問自已，周言只覺得甜蜜。
“婧婧，你還是笑起來更可愛，當然平時的你也特別可愛。”
刷地一下，她的臉瞬間紅了，紅至耳根處。
真是的，老是這麼冷不丁的來一句這種話，把自已捉弄得慌亂不堪。
葉雯婧側過臉去，支支吾吾地說道：“嗯嗯，知道了，知道啦！”
“還有，私下裡可以這麼喊我，但是在大家面前，你可不能喊我……”
“喊我小名哦。”說到這句話，她的聲音壓得低低的，細若蚊蠅。
周言自然聽到了，他確實也不敢，如果讓夜蝶的大夥知道自已在跟會長談戀愛，那自已可會被他們“嚴刑拷打”，問個乾乾淨淨。
回想起自已先前的作為，現在的他只覺得自已好大膽，冷汗涔涔。
“嗯嗯。”他點頭示意。
閒聊繼續。
還有呢，還有。
……
那些小時候犯的蠢事，周言一股腦抖落出來。
“呵呵，真不愧是你。”
葉雯婧聽到那些，“咯咯咯”地笑個不停，她不再遮掩，大大方方地笑出來。
真是有趣。
畢竟那些都是自已從未體驗過的人生，周言真實活過的人生。
周言想了想，最後還是決定說出來，畢竟那算是自已內心最陰暗的事情。
但現在有她在身旁，他更有勇氣面對那段經歷。
就是和電擊使戰鬥，被他的雷電控制時觸發的回憶。
……
她安靜地聽完，眼簾低垂下來，神色黯然，握著周言的右手開始發力，想要給予他更多力量。
“你真的很勇敢，我更加堅信自已的選擇了。”
葉雯婧側著腦袋看向周言，他正低著腦袋，像是終於放下那些往事一樣，猛猛地吸入一口氣，再仰頭吐出。
“周言，我喜歡你。”她伸出左手，緩慢拂過他的臉。
“唉呀，真是可惜呢，第一次被你保護的女生竟然不是我。”她發出嬌嗔，還嘟起嘴巴，好像是真的很在乎這個。
“啊，婧婧，重點是這個嗎？”周言有點不解。
“不會感覺我很矬嗎，不會對我很失望嗎。”
“哎呀，怎麼可能呢，你可是我的初戀，愛你的全部呦，堅強的部分，脆弱的部分，全都是我的菜。”
葉雯婧像個學姐那樣，安慰著身旁的小學弟。
“哼哼，不過呢，那個女生我真想見她一面。”
她那明亮的雙眸裡，閃過一絲難以覺察的寒芒。
從低沉情緒中逐漸恢復，周言也開始發問。
以前的自已？自已的家庭嗎，有趣的事情？
葉雯婧陷入回憶，面色沉湎，神色暗淡下來，她似乎想起什麼東西。
她咂了咂嘴，明顯犯難，微風拂過她的細發。
周言秒懂，畢竟像她這種高嶺之花，家庭帶來的各種壓力多的很，與之牽連的瑣事則更加繁多。
“婧婧，……”
周言剛要開口寬慰。
葉雯婧搶先一步，認真說道：“周言，你聽我說，有些事情現在還不好告訴你。”
“你要相信我，等我處理好後。”
“我會將自已的全部，完整告訴你。”
“我相信，就像你相信我那樣。”周言秒接過話，“但是，你一旦有啥困難一定要告訴我。”
“不管是靈界，還是現實，我都會第一個出現在你面前。”
“我們一起面對，無論什麼困難，都一定能挺過去。”
葉雯婧往周言身上靠去，腦袋輕輕枕在他的左肩。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