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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高一老師辦公室內，周言和朱傑還是吃了一頓批評。
兩人耷拉著腦袋從辦公室出來，慶幸的是，多虧了姜予墨的筆記本。
今天數學課教的知識他們會了個七七八八，沒有被蔣老師的提問問倒，不需要喊家長來學校喝茶。
周言的家，在烏山市與輪目市接壤的新鄉縣，一個小農場。
縣上的人們多以農業為主，周言家也是如此，此時正值農忙，周言實在不想因此事喊家長，因為他絕對會捱揍。
以後的升學、工作、掙錢什麼的，完全沒有想法，老天，就沒有什麼輕鬆過活的方式嗎？
周言嗚咽一聲，只得放棄思考。
走在旁邊的朱傑看到後，直接開口安慰，“想啥呢，睡覺被抓現行而已，小事。”
“小事？剛才被訓的時候，朱哥你可是躲在我身後哈。”
周言一臉無語地看著朱傑，確實是心寬體胖。
他們兩人都是住校生，還是宿舍上下鋪。
開學以來，朱傑很照顧周言，加之比自已還大一歲，周言便一直喊他朱哥。
“誒呦，過去的事還提它幹啥。”
“對了，《刀劍》Ⅱ更新了，晚自習一塊看。”
“好啊，朱哥，那咱快去吃飯吧，不知道還剩啥菜。”
倆人出了教學樓，飛奔著往食堂趕。
……
七點多便是晚自習時刻，晃眼的日光燈下，教室裡亮堂堂的。
住校生們都在各忙各的，有人在看雜誌，有人在玩手機，有的人在小聲聊天。
高中時間就是這樣，看似瑣碎重複卻又有跡可循。
大家的座位都很隨意，沒有按照平時的位置坐，學習的一塊坐，談戀愛的一起坐。
周言和朱傑看完動漫後，便摘下耳機開始做作業。
前桌的姜予墨沒有換位置，good luck，有啥不會可以問她。
在學霸的幫助下，周言很快便完成了作業，他趴在桌子上閉眼感知，開始觀察體內那顆拳頭大的褐色珠子。
本體跟上午沒啥變化，表面刻的龍紋好像那條黑龍的模樣。
內部還是空的，他嘗試用意識去觸碰它，但這次卻不能被其吸入，那個異常世界也沒有出現。
奇怪了，明明之前稍微觸碰就會被吸進去，這次完全沒動靜了，那條黑龍說的暗影是什麼？
直到晚自習結束，他也一無所獲。
宿舍熄燈後，周言閉上眼，疲憊感襲上腦海，很快他便沉沉睡去。
意識開始清晰，來到一片虛無空間，正前方緩緩出現一個與自已一樣的軀體，渾身漆黑，他也在注視著自已。
突然，他開口說話。
“暗影你好，我叫周言。”
胸口處的珠子頓時亮起刺目的光，他整個軀體快速收縮，被高速旋轉的珠子暴風吸入，珠子內部出現一扇門，周言推門而入。
光芒漸散，他終於睜開眼睛。
果然，那個異常世界回來了。
周言看著熟悉而空蕩的宿舍，漂浮著一團團如同煙霧般的暗色火苗，形狀不規則地流動著。
這個東西，就是那個暗影嗎，還沒等他伸手觸碰。
那些暗影便主動靠過來，鑽入周言體內。
如果這裡還有別人的話，就會驚奇地發現。
此時的周言，就像一團流動著不成人形的黑色大火苗。
他像吃糖豆那樣，一個一個的，周圍的暗影很快被他吃完了。
每吃一個，體內珠子內部便增加一顆黑色顆粒。
每吃一個，周言的魂體就充實一分，形狀也清晰起來。
宿舍裡沒有了，他便往外飄，狂撿地面上那些東西吞噬。
周言就這樣，興奮地在那個世界玩了一個日夜。
……
第二天，從窗外闖入的陽光細碎地落在他臉上，暖暖的，癢癢的。
周言清醒過來，他熟練地下床拿起臉盆，往樓道盡頭的洗漱區域走。
走廊靜悄悄的，住校生們大多還沒起床。
水房裡的洗漱池，上方的水龍頭被單手擰開，周言雙手接起一捧涼水往臉上潑去。
看著鏡子裡的自已，普通的短髮，乾淨的五官，合適的稜角。
普通沒什麼不好，讓人想繼續看下去才重要。
七點的天才矇矇亮，鋼鐵建築林立的烏山市，還沒有被完全喚醒。
明城高中教學樓，七層高樓裡，只亮起林林散散的燈光。
進入教學樓，一樓大廳往左轉，右手邊第二間教室，便是高一五班。
教室內此刻只有一個人，她只開啟靠窗的那一列燈。
身著夏季校服的柳飄飄，正蹲著在課桌裡翻找，靠窗戶倒數第二排位置，那是姜予墨的座位。
周言從食堂出來，快步往班裡走。
今天起了老早，身體卻意外輕鬆，肌肉裡也滿是能量。
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是往這裡來的，柳飄飄趕忙抓起桌上的書本，一股腦地往課桌裡塞。
她慌張起身往自已座位走，餘光瞟了教室前門一眼，嘗試性平復情緒，她撩撥著鬢邊的短髮。
顯然是看到了，周言刻意在教室外等了一會兒，才和後面來的同學一起進門。
他的座位在教室最裡面，也剛好經過柳飄飄的座位。
她杵著腦袋發呆，姣好的臉上寫滿凝重，她掃了周言一眼，壓低聲音細聲說道。
“我不管你看沒看見，都不要亂講話。”
周言假裝沒聽到，腳步絲毫沒有遲疑繼續往前走。
柳飄飄有點生氣地起身追來，她本想抓周言的衣袖，誰知被他快速閃開了。
“記住我的話，”說完她便回了座位。
明明家境那麼好，明明長著好看的臉，性格卻如此糟糕，班上的她，再加上謝穎和張蝶，這三人組強勢而霸道，自已還是敬而遠之吧。
周言心中默唸。
XXX
早自習開始前，周言本想全權告知姜予墨。
但她只說書本亂了，沒丟啥東西，就不追究了。
“你要小心點，怕來第二次”，周言只好這樣叮囑。
“謝謝你，周言，”姜予墨眯起眼睛笑了笑。
“不用謝，以後還要學霸多多指導學習呢。”
“嗯，”姜予墨輕輕應了聲。
“砰-砰，”講臺上，語文課代表敲了敲講桌繼續說道。
“大家開啟課本，我們一起早讀，先讀一遍上週教的課文”
“啊，都讀一遍啊。”
“席課代表，能不能自習。”
“就是，就是，大早上的，還有人要補昨天作業呢。”
“不行就是不行，昨天李老師交代的，”席晴一語定錘。
“...”
樓道里響起朗朗讀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