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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雅自是不想給姜綰綰留活路的。
姜雲曦在一旁聽著,覺得姜綰綰真是自作自受,招惹了這麼一位厲害的角色。
姜綰綰聞言,立刻崩潰大哭,“不行,我不要這樣。不,我要活著啊……”
趙長塔覺得姜綰綰十分吵鬧,便擺了擺手,“將她拖下去,先關到外間廂房去,讓她老實一點兒。”
他看見趙哲雍也十分的不順眼,遂命人將趙哲雍一併拖走。
趙哲雍掙扎著求情道,“父皇,父皇明鑑啊。此事真的和兒臣無關啊。”
他咬死了不是他做的。
但是慈寧宮內的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說的是假話。
賢妃衛煙燕此時卻忽然開口,“陛下,不過是一個女子而已,不能大張旗鼓地迎進府裡,卻也能悄悄抬進府。畢竟是三皇子的心愛之人,若是殺了,只怕寒了三皇子的心,也怕傷了父子情分。至於此事的過錯,就由她的家人承擔便好。治一個教養不力的罪名吧。”
賢妃衛煙燕的話語間有幫姜綰綰的意思。
她剛剛聽下來,便覺得,若是姜綰綰不入三皇子趙哲雍的後院,那姜雲曦就要嫁給趙哲雍。
平心而論,她更願意姜綰綰嫁給趙哲雍的。
像姜綰綰這般又蠢又傻的女子,沒有煊赫的家世,入了三皇子府,對趙哲雍一點兒幫助都沒有。
這才是賢妃衛煙燕想看到的。
若讓姜雲曦嫁給趙哲雍,那趙哲雍立刻便能得到太后的支援。
姜雲曦也是個不好相與的角色。
加上鎮國公的位置如今還空懸著,若是讓趙哲雍的人得了這個位置,豈不是平白給趙哲雍添上至少三層助力?
爭奪皇位的人又多一個,衛煙燕的兒子大皇子趙哲軒想要坐上皇位便更難了。
這可不是衛煙燕想看到的。
所以衛煙燕會開口替姜綰綰求情。
皇后孟靜姝自然是知道衛煙燕打的什麼主意。
孟靜姝的兒子如今在太子之位上,一直明裡暗裡受到衛煙燕和趙哲軒的挑戰。
雖然她可以設計讓三皇子趙哲雍與大皇子趙哲軒相互制衡,但她深知,趙哲雍也很有可能同趙哲軒聯手,先將太子從太子之位上拉下去。
為了制衡趙哲軒,給了趙哲雍姜氏一族的助力,豢養了趙哲雍的野心,並不划算。
因而,孟靜姝頭一次和衛煙燕達成了一致的意見。
二人相視一笑,互相點頭。
“陛下,三皇子這麼多年品行端正,一時為了女子失了分寸,也可理解。既是如此喜愛之人,陛下便當件小玩意兒,賜給他,也算全了他一樁心願。”
“若是去母留子,若是被有心之人在小皇孫耳邊多說什麼,難免讓小皇孫忌恨。這宮裡,多幾位小皇孫,熱鬧熱鬧,多好呀!”孟靜姝也開口說道。
趙雅見自已的母親反駁了自已的話,一時間十分氣憤,想說什麼,又被孟靜姝瞪了回去。
趙雅便低著頭。
“瑜弟,你怎麼看?”趙長塔忽然點了趙長瑜的名字。
姜雲曦的目光立刻落在趙長瑜身上。
趙長瑜平靜開口,“姜二姑娘懷的是陛下的小皇孫,自是尊貴無比。但姜二姑娘所為,確是品行有失,不應讓她來教導小皇孫。”
姜雲曦不經意地攥緊了帕子,生怕趙長瑜說,要賜死姜綰綰。
“臣見今日有此禍事,其一是姜府教導不力,但姜夫人已死,也無從追究了。其二便是姜二姑娘的性子太過於招搖,自恃美貌,行為逾矩,一錯再錯。看在小皇孫的面子上,無法重罰,便以黥面之刑,加諸其身,使她不敢再招搖造次。”
“這是臣的一點愚見。”
姜雲曦暗暗鬆了口氣。
她望著趙長瑜,內心裡給趙長瑜比了一個大拇指,心想:“還是你狠。”
她好像忽然有些明白了,為何宮裡的人都有些怕趙長瑜。
趙雅覺得趙長瑜的話十分有理,她也覺得姜綰綰的野心都是由於她的那張臉,便立刻附和,“兒臣覺得皇叔說的不錯。行黥面之刑,既可讓姜綰綰安心待在府中,靜思已過;也成全了三哥和她的情意;也不會傷了三哥和小皇子的心;三哥定是會千謝萬謝的,記著父皇的恩情呢。”
趙長塔點點頭,“就這麼辦吧。”
趙長塔遂下旨,看在姜家的面子上,賜姜綰綰為趙哲雍的側妃。
至於給姜綰綰黥面的旨意,趙長塔並沒有寫進聖旨裡。
這畢竟是個醜事,難道還要鬧得眾人皆知嗎?私下裡悄悄地做了就完了。
姜綰綰得知自已做了趙哲雍的側妃,並且趙長塔沒有降罪,眼裡滿是感激的淚水。
心想:“我這一步真是賭對了。哈哈哈哈,我要嫁進皇子府了。”
======慈寧宮後花園======
目的達到,姜雲曦自是很開心。
她走在青草坪上,將小石子踢到塘中去。
“滿意了?”趙長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姜雲曦朝趙長瑜行了個禮,“皇叔的話說的真是太好了!”
說的恰到好處,真是給了姜綰綰致命一擊啊!
“若非是看出你不想嫁給三皇子,只怕我就不是這番說辭了。”
姜雲曦抬頭看著他,微微地眯了眯眼,“我好像才發現皇叔特別會洞察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