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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好訊息,壞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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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彷彿墜入了深海,漸沉漸深,直到沉入黯淡無光之處。

隨後,靈魂的高度上升,彷彿脫離了這副沉重的軀殼,向著高處,窺見光芒。

漸沉漸深。

越飛越高。

嘭——

思想破出水面,伸展翅膀,化作飛鳥翱翔遠天。

再沒有什麼能束縛他。

只是,凡人終究只是墜入海中的那副空殼。

至少,我們曾經飛過。

·

明亮的白熾燈,照射著黑色的布料。

陌生的天花板。

無論怎麼看,這裡都簡陋的稱不上醫院,只能算作一個比較乾淨的營帳。

“這裡是……”

劍億修撐著床面,想要爬起,但也許是臥床太久,一時間還使不上力。

坐不起來,劍億修只能先觀察四周。

營帳另一頭的洛雲圖正和阿萊雅在一起。

劍億修突然耳朵一紅,只見阿萊雅緩緩褪去那件灰褐色的長袍。

劍億修吭哧一聲,剛想移開視線,但預想中的春色並沒有出現。

在那套破舊的衣衫下,一塊塊內臟裸露,在空氣中蠕動。

那具身體上看不見任何人類該有的器官,卻長滿了密密麻麻的黑點,骨骼上增生出晶體。

劍億修僅是看到這一幕就感到反胃,肚子裡翻江倒海,將一些胃液吐出。

身穿白大褂的洛雲圖面不改色地切割下一塊腐化的物質,那些血肉痙攣,彷彿絞痛一般。

洛雲圖用餘光瞥了眼再次昏厥的劍億修,便將注意力重新集中到阿萊雅身上。

荒蕪的侵蝕已經不可逆轉,她身上這些扭曲怪異的器官已經和她同化。

她無法進食,也無須進食,只用呼吸著荒蕪上的空氣便能夠存活,就像骸獸一樣。

已經侵蝕到這種程度,按常理早該變成骸獸了,究竟是怎樣的執念,在維持著這副人類的軀殼。

“藥石無醫,只能一點點地切除‘病變’的組織,暫時延緩侵蝕的進度。”洛雲圖依舊冷淡地解釋。

白洛無極的力量纏繞在洛雲圖的指尖上,靠近時那些荒蕪彷彿遇上天敵般激動,泛起恐懼或者排斥的“情緒”。

“可能會有點痛,忍不住就喊出來。”

洛雲圖下“刀”,阿萊雅只是皺著眉,一聲不吭。

那些組織早已化作她的一部分,大概七八成吧,把它們都切除還能剩下點什麼?

她依靠著這些活著,失去了這些她還剩下點什麼?

每一刀都是在對自我的割捨。

“是我提出的要求,請不必……”

阿萊雅的話還沒說完,洛雲圖的刀稍稍一偏,她的眉毛皺的更緊了,一聲悶吭憋在嗓子裡沒發出來。

洛雲圖盯著她那故作堅強的臉生出一絲惱火。

大概他自已,曾經也和她一樣,或者如今仍是。

因此每當洛雲圖看見那一副表情,都會感到生氣。

於是,作為一點小懲罰,洛雲圖加強了白洛無極力量的輸出。

洛雲圖冷冰冰地告知阿萊雅:“我要加大力度了。”

“呃——”阿萊雅咬著牙,表情一度猙獰。

直到最後,她也沒發出太大的聲響。

也許是因為下手比較狠,治療的效果非常顯著。

“結束了,切再多些你的身體就會支撐不住。”

洛雲圖收拾好工具,做完最後的一些必要處理。

·

“你醒了。”

劍億修緩緩睜眼,看見坐在病床旁的洛雲圖。

洛雲圖架起大腿,整著一本書閒適地翻閱著,視線並沒有落到劍億修身上。

“感覺怎麼樣?”

聽到洛雲圖的再次詢問,劍億修費勁地坐起,這次沒有先前的乏力。

他端詳著身上纏著的一圈圈繃帶,摸了摸,胸口的肉已經長出來了。

劍億修除了劍道外,修為並不高,能這麼快速痊癒,想必洛雲圖花了很多功夫。

“感覺好多了。”劍億修活動了活動肩膀,將繃帶拆了下來,胸口那塊的面板明顯比周圍白了一圈,算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的證明。

果然啊,以前沒太大感覺,修行者的恢復能力真是恐怖。

劍億修突然好奇地問:“我睡了多久?”

“三天。”洛雲圖語氣平淡地回答。

“三天?難以置信……”劍億修又掰了掰快生鏽的關節,骨頭髮出一連串的喀嚓聲。

洛雲圖合上書,像是經驗豐富地說,“多有幾次長睡不醒的經歷就習慣了。”

“好了,現在就由我來告知現狀吧。”

洛雲圖正過身體,莊重地開口,“先說結果,本次探索任務,超標準完成,在你的拼命努力下,最終沒有造成任何人員損失。”

“太好了……”劍億修終於鬆了一口氣,“歸無心呢,她怎麼樣了。”

“她,恢復正常了,這個之後再說,接下來我有必要向你們解釋你們這次行動的所見所聞。”

洛雲圖提給了他一份檔案。

「高危人物:雙月之主」

「活躍於荒蕪,身屬褻瀆神途狂信徒的瘋子」

……

“雙月之主掀起了這次的暴雨,試圖對龍門發起挑釁,和龍門的守城者「星君」發生了戰鬥,最後我們失去了雙月之主的生命訊息。”

“所以,那個傢伙死了?”

“是的,至少表面上看是這樣。

但那片暴雨並沒有因為雙月之主的消失而散去,它還在這片邊境遊蕩,這不會持續多久。

根據資料,暴雨的能量正在逐級遞減,預測將在數日內弱化到無害指數。”

“這不是好事嗎。”劍億修聳了聳肩,不太明白洛雲圖的意思。

“不,問題是我們並沒有觀測到暴雨中能量的去處,來源於真神的力量不會憑空消失,哪怕它衰弱也只是從一個地方轉移到另一個地方。”

“什麼意思?”劍億修還是有點不明白。

“意思就是,雙月之主可能還活在這片邊境的某處,戰鬥結束之後她便躲了起來,悄無聲息躲將暴雨的能量吸納進身體。

事實上這並不難猜,褻瀆神途有一個位階便叫做天災主祭,晉升的儀式要求便是吸收一場「天災」。”

難以想象,那種恐怖的力量全部加在一個人身上,究竟會產生多大的蛻變。

那人將化作一個移動天災!

“幸運的是,想要壓制這股龐大的力量,她還需要消化一段時間,短時間估計是不會冒頭的。”

褻瀆神途是瘋不是傻,該苟的時候誰都苟不過她。

“所以,她大費周章,弄那麼大的排場,就是為了晉升。”劍億修感覺自已對這個所謂的褻瀆神途多了些瞭解。

“是也不是,也許晉升對她而言只是順帶,褻瀆神途腦子裡在想什麼誰知道呢。”

洛雲圖乾笑了兩聲,接著說,“而多虧了你們的行動,你們的所見讓我們對這片邊境有了更全面的瞭解。

那麼接下來就是壞訊息了,還記得那個張弓與雙月之主對射的守城者吧。

根據我們的後續觀測,那座城裡和他同等級的戰力至少還有十個。”

劍億修的瞳孔驟縮,聲音有些嘶啞,“你說,什麼……”

當日他所受到的震撼,還有那深深刻進記憶裡的強大。

這樣的敵人、這樣的敵人……

劍億修緩了口氣,很快恢復了鎮定,“所以我們,已經決定了進攻那座城市裡麼。”

“是的,這三天我們在燈塔的基礎上,在這建設了一處前線哨所,這也是我還留在這的原因。

有這座中轉站的物資跟進,我們也並非沒有和對方一戰的底氣,只是這仍將是一場艱難的戰爭。

很快,我們就要開戰了。”

劍億修猶豫地開口:“我……”

“想都別想。

作為醫生,我必須要制止你,哪怕你現在身體上已經恢復,但你可是‘敞開心扉在’在「暴雨」中淋了一夜,內在被破壞的結構還需要一段時間慢慢恢復。

你是所有人中傷的最重的,如果不想未來哪天變成骸獸被我殺掉的話……至少在四天之內,你禁止參加任何行動,我會再來檢查你的恢復狀況的。”

洛雲圖神情嚴肅,不容妥協。

劍億修撓了撓頭,只好作罷。

“最後,關於歸無心……嗯,雖然她已經恢復了正常,但等我回到營地的時候,一些不太好的流言已經傳開了,難免被她聽見,你最好親自去見她一面。”

正說著,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幾個人疊羅漢似的從營帳門口摔進來。

一旁的阿萊雅迅速地披上了長袍,但已經晚了,她那堪比怪物的醜陋身軀已經暴露在了人前。

人多口雜,洛雲圖已經能夠想象接下來的流言會怎麼醞釀。

看見這之中因那好奇心過盛,而領頭偷窺的炎牙。

洛雲圖大吼:“出去!”

·

理所當然,一切都向著洛雲圖猜想的那樣進行,沒有一絲意外。

“人們總是將潛在的威脅當成異類,排斥、誹議、口誅筆伐。

恰如最古老的爭端一樣,野蠻而純粹,這是刻在族群記憶的本能。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味!”

鴻鈞在洛雲圖眼前飛來飛去,營地中的眾多口舌都在向她匯聚,化作她的餐餚。

被迫的,洛雲圖也因此聽見了營地中每個人都話語,其中不乏有一些惡毒的。

“人是精神的獨裁者,言論即暴力。聚沙成塔?難道不是自取其辱嗎。

洛雲圖,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洛雲圖照常無視她的問題,“難得見你這麼活躍,以這種事物為食糧,你可真是,無可救藥。”

鴻鈞冷笑著,對洛雲圖的話不屑一顧,“呵……呵呵呵,洛雲圖,要不要打個賭,終有一日,你會死在世人的暴論中,你會擁抱荒蕪……”

“詛咒就不必了,

深淵,我已見過——”

·

“所以,你滿意了,炎牙?”

面對洛雲圖的斥責,炎牙低著頭,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

“我聽到他們說的話了,很難聽……我,我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只是想帶他們看看你們在裡面做什麼……”

洛雲圖想要生氣,換做平常他肯定直接動手了,但這次他選擇了一種更具攻擊性的方式。

“難道幽蘭影就是這麼教的你,你知道你不負責任的行為可能會對別人造成怎麼影響嗎,或許直到有人因你而死你才能悔悟,你可真是爛透了。”

“我、我!”

炎牙明顯被他這話惹急了,但洛雲圖沒有給他還嘴的機會,“你究竟是怎樣的自信,才能如此無知又莽撞我都替你感到可恥,希望有一天你不會波及你那尊敬的姐姐,又或者讓幽蘭影顏面掃地,畢竟你總能把事情搞得這麼糟糕。”

“你——”炎牙咬著牙,哧出熱氣,好像隨時會一拳打到洛雲圖臉上,“你說的這些話和那些造謠生事的人又有什麼區別。”

洛雲圖搖了搖頭,嘆著氣說:“才意識到麼?”

炎牙愣了會,然後恍然大悟般,“你拿話嗆我?”

洛雲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也沒先前那般咄咄逼人了,“明白被人說三道四的感受了嗎,而與這類似的話,都十倍百倍的被他人施加在別人身上。”

“我……對不起。”

“你不該向我道歉,如果你真心愧疚,你不該只是述說。

去做,趁事情還可以挽回。”

“要我,來制止那些流言嗎?”

“不只是你,也不只是我,流言誕生於每一個人,並不因一個人而停止。”

“我明白了。”炎牙攥緊了拳頭,不知道他具體想到了什麼。

洛雲圖看著炎牙。

就當,替幽蘭影為炎牙上了一課。

·

“誒誒,聽說那邊打起來了,快過去看看。”

“什麼!這麼回事,好端端地……”

“哎呀,我也不清楚,總之先去看看情況。”

廣場上,一群昏迷的人摞疊成一堆,炎牙坐在這些人身上,有著不小的傷,但那隻說明對手比他傷的更重。

他不擅長思考,但他有自已獨到的辦法解決問題。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炎牙抓住最喜歡鬧事的那幾個刺頭,不由分說地一頓暴揍。

炎牙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但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差不多了。

炎牙從人堆上一躍而下,“最近,我在營地裡聽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我想在場的或多或少有聽見一些。

像是,我們中有個來歷不明的怪物,有的人控制不住自已的力量傷害了自已人,又或者是……我炎牙是個不講道理的混蛋白痴!”

“炎牙,你什麼意思……”一個人站了出來,義憤填膺的,似乎想為被揍趴的幾個打抱不平。

“沒什麼意思,我想說的是,你們說的對!證據確鑿。”炎牙舞了舞拳頭,他的確不怎麼愛講道理。

“你們說的確有其事,但他媽關我屁事!我炎牙嫉惡如仇,敢這樣在我面前逼逼的,我見一個打一個,管你是什麼狗屁隊友。”

炎牙向下指著地上的幾個,告訴他們這樣做的後果。

“我知道,我們之中確實有些比較危險的人,但他們沒得選啊,他們也不希望這樣。

修行之路誰又能保證自已不會在某一天變成面目全非的野獸,走火入魔、塗炭生靈,也許下一個就是你,或者是我!

這不是他們將猜忌的矛頭指向隊友的藉口!如果連同生共死都夥伴都不能信任,那還有誰值得相信。”

炎牙突然看見了什麼,快步衝出人群,走到站在外圍的阿萊雅身旁。

炎牙舉住她的手大喊:“我現在就告訴大家,阿萊雅是我朋友,想要對她惡語相向,問過我的拳頭先!”

阿萊雅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彆扭的不知所措。

人們三五成群,在底下竊竊私語,唯有炎牙好似站在聚光燈下。

人群中的儺佑開口說到:“說的好,老子挺你。”

原本一些還準備說點什麼反駁炎牙的人,也漸漸消去了氣焰。

洛雲圖遠遠退開,看著這副光景,該說炎牙鼓動人心確實有一手,看上去已經不需要他操心了。

在洛雲圖身旁,鴻鈞看著炎牙,自言自語,“真是耀眼啊……”

她的語氣中透露著悲涼,臉上卻掛著一抹淺笑。

炎牙還陸續說了很多,大部分人聽的很入神。

“……這並不是他們的錯,我們把他們叫做怪物,也許有一天他們真的會變成那樣面目磕岑的模樣,但他們還不是。

他們會痛、會哭,也會因世人的偏見而絕望。

我希望我們都可以記住,在荒蕪上,我們終將兵刃相向,我們戰鬥,所殺死的每一隻骸獸,都有可能是一個曾經真實活過的,令人敬佩的人,活生生的人。

我們不因不斷的戰鬥而麻木,不然我們戰鬥的意義是什麼。

來到這處邊境,令我記憶最深刻的一件事,是我們中的有一個人。

他很弱,你們可能還沒來的及知道他的名字,他很不顯眼。

他死了,這是一個壞訊息。

也許有訊息靈通的人已經聽說過了,我們有這麼一位隊友犧牲,但你們不知道他是誰。

我知道,因為他就死在我眼前。

兩天前,他在一次外出任務中受了傷,遭了了很嚴重的汙染,當時的條件已經不容許治療。

我親眼看著他變成了骸獸,然後替他做了了結,那滋味並不好受。

災難離我們很近,它隨時可能降臨到我們每一個人身上。”

那是一個很微不足道的犧牲,大概從一開始就沒出乎洛雲圖的預料。

或者說,犧牲是不可避免的,經過這麼久都高強度作戰,要是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犧牲的話才是真正的奇怪。

只是洛雲圖沒想到,炎牙會把這些記的這麼深刻、看的這麼沉重。

炎牙還在講述,他的話語有一種能夠觸動人心的魔力,人們都沉浸在他的演說中。

“我有一個朋友,他遭受到不公。

在他的家鄉,爆發了極其嚴重的災難,他從中倖存了下來,但也因此沾上了汙染。

從此往後,他的生命都都活在了居無定所的流亡中,等待著不知何時會突然到來的死亡。

城市容不下他,荒野也容不下他,這個人世也容不下他。

我不理解,為什麼?

我想知道,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我,我無法理解他是用什麼樣的心情活到了現在,但我知道,將他逼成那樣的是每一個人的冷漠。

所以我想,我們不因如此,這片荒蕪的土地就是這樣,殘酷、冷漠,令人絕望,如果人與人之間依舊爭論不休,那只是在將他人,帶向更絕望的深淵。”

洛雲圖愣住了。

他沒想到,炎牙會突然說起這些。

他應該從沒跟任何人提過,炎牙又是從哪、從什麼時候知道的。

有一瞬,他覺得炎牙不像在說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鴻鈞說的真對,炎牙真是一個很耀眼的人。

這樣的人,散發著光的,才可能是那種故事中的主角吧。

·

“乾的不錯嘛,輿論要是發酵起來,想解決還是挺麻煩的。”梅洛卡誇讚般的對洛雲圖說。

“不,全都被炎牙平息了,還沒有我出手的機會。”

“那有什麼,知人善用不正是你的優點嗎,看起來你已經逐漸適應白王的職責了。”

洛雲圖搖了搖頭,“不說這個,你這身行頭是怎麼回事?”

洛雲圖指了指梅洛卡,確切的說,那只是一個有著梅洛卡樣貌的人偶。

13歲縮小版梅洛卡!

“怎麼?機關人偶不行麼!我這邊實驗走不開,但這麼激動人心的戰爭沒我在場怎麼行。”

洛雲圖饒有興致地戳了戳這具小巧的機關人偶。

質感很好,小小的超可愛,讓人有種想抱到床上當抱枕的衝動。

“喂喂!你在想什麼可怕的事情,澀澀的事情達咩!”

嘛,洛雲圖怎麼可能幹出那種偷雞摸狗的事來。

洛雲圖重重地點了點頭。

梅洛卡的眼神提起了警惕,決定過會就給自已加一個過度接觸就自爆的程式。

“言歸正傳,有空記得回基地一趟,有幾個測試需要你配合一下。”

“可以,不過在那之前,我還要幫歸無心處理一下隱患。”

正說著,洛雲圖突然想到,自已對歸無心的狀況其實說不上有多瞭解。

但總不能指望現在天降個鐘源來為他補一下錯過的劇情吧,得,指望海無量都比這靠譜。

那麼,為什麼不請教一下萬能的車厘子呢。

梅洛卡迎著洛雲圖那殷切的眼神,沒由來的心裡一膈應,“你還問上癮了是吧,我是你的叮噹貓嗎!”

“所以,關於歸無心的事,你知道多少?”

“嘛,算是知道些吧,當然只是猜測,尺恆最重要的幾個研究專案中,有一個代號「弒神兵器」的實驗,不過直到戰爭爆發都沒有結果,再之後相關實驗組的聯絡中斷,這個實驗就徹底石沉大海了。”

“你說歸無心?”

無論怎樣,洛雲圖都沒法將歸無心和弒神兵器這個可怕的字眼聯絡起來。

如此危險的研究,想來,當時的尺恆是真的觸碰到了忘仙的逆鱗。

“現在看來,實驗似乎是失敗了。”洛雲圖說。

走火入魔後的歸無心也許真有那實力,但恢復正常的歸無心實在差了些火候。

“是成功了一半。”梅洛卡指正道。

至少有一半達到實驗的預期。

至於另一半善良、懵懂、弱小的歸無心,就是實驗人員所不想要的失敗產物。

“……”

梅洛卡感覺這個話題逐漸有些沉重了,想著還是安慰一下……

梅洛卡才剛回頭,就看見洛雲圖的一臉壞笑。

哈?

“你說,咱們可不可以物盡其用一下。”

“你知道嗎……你現在笑起來這個樣子,和壞人沒兩樣了。”

“怎麼會,我可是大善人啊。”

像是猜出了洛雲圖打算幹什麼,梅洛卡悻悻地說:“雖然我沒資格這麼說,但我還是衷心勸告你——

壞事幹多了是會遭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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