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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凡拍了拍看呆了的時之織的肩膀，時之織又是一陣悶炸。
僵硬地轉頭，開口問道：
“三師兄…怎麼了嗎？”
“你是不是想知道為什麼狗剩六號叫狗剩六號？”
張凡咧嘴一笑，臉上明晃晃地表達著。
快！來！問！我！
時之織忍不住被逗樂了，順著張凡的話說到：
“是啊是啊，三師兄，我好想知道為什麼啊~”
“以前的瓊姨可兇了~
二十三年前瓊姨在凡俗界遇到了一隻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小狗。
瓊姨本來沒想管的。
你猜怎麼著，那小傢伙明明站都站不起來。
硬著扒著瓊姨的腿跟了好長一段路。
瓊姨還是動了惻隱之心，就把它帶回來了。
你猜瓊姨給小傢伙起了什麼名字？”
“額…不會是叫狗剩吧？”
時之織想也沒想脫口而出。
張凡倒是興奮起來了：
“小師妹果然聰明。
狗剩後來生了狗剩一號和狗剩二號。
而狗剩六號是狗剩二號生的小么~”
“話說，三師兄，你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啊？”
時之織問道。
張凡揚了揚下巴，雙手交疊放於胸前，看起來十分驕傲：
“那是自然，畢竟當年我可是親眼見證了狗剩被收養的全過程呢~
有了狗剩之後，瓊姨可變得溫柔多啦！”
“還好意思說呢！”
玉瓊芳拎著一方食盒快步走了過來。
在張凡的腦袋上狠狠錘了一下，臉上換上了慈愛的笑容又接著說道：
“小…看我，都還不知道小丫頭你叫什麼名字呢。”
時之織擺出了和超完美職業假笑一個量級的。
超懂事禮貌微笑（長輩都愛版），回覆道：
“瓊姨好~我叫時之織。
二位師兄給我帶過瓊姨做的吃食，超好吃一直都念念不忘呢~”
“哈哈哈，小織啊，我可以這麼叫吧？”
時之織點點頭，玉瓊芳鬆了口氣才接著說道：
“小織真是嘴甜啊，已經很久沒有人誇過我的手藝了。
喜歡吃常來，瓊姨多給你做些~”
“嗯！謝謝瓊姨！瓊姨真好~”
張凡此刻繃不住了：
“瓊姨您在說什麼呢！
看我！看看我！
我哪次不是誇瓊姨您的手藝天上有地上無的？
終究是錯付了啊…”
玉瓊芳白了張凡一眼：
“還說呢，你小子，上一次來我這兒吃飯都多久之前了？”
張凡摸了摸鼻子，自從辟穀之後不是去歷練，就是在去歷練的路上。
確實來的次數屈指可數，心裡發虛，但嘴還是硬的：
“那總是有誇好吃的嘛…”
“君亦，來一起吃飯，別再餵狗剩六號了，它可不缺東西吃。”
玉瓊芳無視了張凡的嘴硬，招呼著幾人一起吃飯。
肖君亦辟穀多年，本不打算吃的。
但看著三人溫馨的畫面，實在沒忍心將煞風景的話說出口。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幾人就將滿是靈氣的靈食瓜分殆盡。
吃飽喝足的時之織不免發出感慨：
“吃東西…不對，吃好吃的東西！
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玉瓊芳滿臉溫柔安靜地看著三人饜足的模樣。
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幸福。
上一次，還是二十三年前剛剛收養狗剩的時候。
“瓊姨，你的手藝真的每一次都會讓人驚歎。
每道菜都美味的獨一無二，我都只敢一口一口吃。
我真怕一次性吃兩種菜，它倆會在我嘴裡打起來~”
張凡又開啟了彩虹屁模式。
聽起來很誇張，但時之織和肖君亦心裡都覺得他的形容準確極了。
在張凡吹捧的時候二人也在旁邊捧著哏。
玉瓊芳自然很受用這些讚美，壓了壓瘋狂上揚的嘴角。
沒壓住，乾脆放飛自我跟著師兄妹三人誇了自已一頓。
笑鬧過後，玉瓊芳興致大起。
竟接著講起了二十三年前收養狗剩的事情，說著說著眼眶中有了一絲水光在翻湧。
時之織見狀趕忙轉移道：
“三師兄說當年他先現場親眼所見呢。
為什麼三師兄那時會在場呀？”
這個問題硬是讓玉瓊芳的淚水原地蒸發了。
她有些氣惱地瞪著張凡一眼，張凡頭皮發麻，不敢說話。
但玉瓊芳可沒打算放過他，將當年的事情徐徐道來：
“那年，我受故人之託去了一趟凡俗界。
意外在那兒看到了君亦，正想上前。”
玉瓊芳瞥了張凡一眼，頓了頓又說道：
“結果，讓我盯到了一個小尾巴。”
從肖君亦的表情來看，顯然是不知道這段的。
時之織轉頭問張凡：
“三師兄為什麼要跟著二師兄呢？”
“乾點不學好的營生唄~”
玉瓊芳打趣地說道：
“被我發現後，就打包拎回來了。”
張凡從頭頂紅到了腳後跟，像一隻煮熟的蝦。
只敢撇嘴小聲嘀咕兩句：
“那不是…實在太餓了嘛，剛起歹念就被抓包了…”
時之織饒有興致地盯著張凡：
“嘖嘖嘖，沒想到啊，你居然是這樣的三師兄！”
就在此時識海內同時傳來了兩道不同的傳音，是肖君亦的傳音：
【別笑話他了，他道過歉了，而且這些年來補了不少好東西給我。】
玉瓊芳傳音：
【莫要打趣他了，是我去的晚了才讓這孩子吃了不少苦。】
想來肖君亦也是此刻才明白為何張凡莫名的道歉。
以及總是給自已留不少好東西的原因。
時之織心下了然，看來張凡就是玉瓊芳所言的故人之託啊。
“好啦~三師兄你還知道回頭認錯，就已經很棒啦！
你可得多謝瓊姨讓你及時回頭了哦~”
時之織努力保持著俏皮的語氣。
避免氣氛因為自已先前的口不擇言變僵。
其實張凡也十分慶幸歹念初生時就被玉瓊芳抓包了。
他不敢想象嘗過一次錯誤的甜頭後面會是什麼樣的深淵。
一番感人肺腑的畫面之後，師兄妹三人和玉瓊芳告別。
玉瓊芳讓肖君亦和張凡二人暫等一會兒，自已有話要時之織私聊。
玉瓊芳將時之織拉到一旁，抬手布了一個遮蔽結界。
避免外面的二人聽到或看到些什麼。
“瓊姨，你以前認識我對嗎？
或者說…認識我的前世？”
時之織開門見山。
盯著時之織沉默片刻後，玉瓊芳微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這個答案在時之織預料之內。
玉瓊芳看向自已時的眼神實在是包含了太多情緒，懷戀，欣喜，愧疚，痛苦等等太多太多了。
對方認識自已這件事已經很明瞭了。
不過現在從玉瓊芳連認識自已的回答都如此小心翼翼。
來看有些問題即使問了，目前也得不到答案。
“那…瓊姨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嗎？”
時之織換了個問題。
玉瓊芳扯起一抹笑：
“小織，你應該也感受到了。
小凡這孩子總是下意識得就會被忽略掉…
這件事在他心裡卡了許久，已經成了心結了。
如此一來，他的境界怕是止步於此了…”
時之織微微皺眉：
“可我只是一個築基小菜雞，又能做些什麼呢？”
玉瓊芳愧疚更深了一分，幾次想張口。
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抬手將結界撤了，抱歉地點了一下頭，匆匆回到裡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