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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季夫人便去招待客人了。
蘇綰妤坐在那裡,吃著面前的點心,喝著下人準備的茶水,目光呆滯,不知道在想什麼。
蘇錦樺看見她這樣,坐過來:“想什麼呢?”
蘇綰妤摸索著茶杯,眼裡是悲傷,苦笑一聲:“四哥,你說要是當初我沒有救回來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雖然當初自己被師傅救回來了,可是也落下了一身的病痛,寒冷刺骨的侵蝕,感覺不到熱的痛苦,終日藥石加身,這都是自己這些年吃的苦。
如果當時自己死了,就不會有這麼多痛苦了。
自己不止一次的幻想自己死了算了,就不用痛苦了,可是轉念一想自己死了父母親人該多難過。
蘇錦樺氣的茶杯都拍在桌子上:“說什麼呢,你要是再說這些話,就別認我這個哥哥。”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說什麼死不死的,好不容易救回來怎麼會讓她死呢。
雖然苦了些,好歹有這條命。
“呵呵,我這一生終究是被她毀了,毀的乾淨利索,一點餘地都沒有給我留,陳湘不愧是從後宮打拼出來的王者,我真是自愧不如。”說完茶水一飲而盡。
蘇錦樺看著她周身的氣壓,散發著傷感,著實心疼,抱著她安慰:“小五,你的人生才剛開始,至少你還活著,活著就有希望,活著便是贏家。”
“況且,你並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我們永遠是你的後盾,有什麼事不要憋在心裡,哭出來,哭出來就好了。”手拍著她的後背。
蘇綰妤本來不想哭,忍回去了,被他這麼說,眼淚瞬間流下來,泣不成聲。
蘇綰妤緊緊抱著自己哥哥的胳膊,窩在懷裡:“四哥,我什麼也沒有做,為什麼都避開我,我不是惡毒的人,我只是想活著而已,我不是。”
“我知道,我都知道。”蘇錦樺看著這個從小到大都沒有在自己面前哭過的妹妹,這一刻彷彿心口被挖掉一塊。
這個大家都寵著的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被折磨的不成樣了,日子過的怎麼苦。
“哥,我不是,不是。”蘇綰妤窩在他懷裡搖著頭,手上的動作重了些許,蘇錦樺吃痛也不敢說,只能任由她捏著。
“小五不哭不哭,沒有人說你惡毒,你可是我們幾個哥哥從小寵到大最善良、最好的妹妹,這麼好的妹妹怎麼是惡毒的人,是他們胡說。”說著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水,眼裡滿是柔情。
蘇綰妤用迷茫模糊的視線追問:“真的嗎?”
“你看四哥什麼時候騙過你。”蘇錦樺點頭與她直視,用誠懇的目光告訴她真的。
蘇綰妤笑了,用衣袖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四哥說什麼就是什麼,小五永遠相信四哥。”
蘇錦樺看著面前的人,閃過一絲悲痛,就算是騙也要讓她相信,不管世人如何評價她,自己始終知道她還是那個善良的妹妹,永遠都是。
蘇綰妤知道他不會騙自己,自己永遠相信四哥,就算世人都認為自己惡毒,四哥肯定不會。
蘇綰妤的桌子剛好被一個柱子擋住了,二人發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看見。
隨後二人如同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吃著點心,喝著茶水。
沒一會兒,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蘇公子到。”
眾人看過去,只見蘇錦南一身白衣手裡是一個精緻的禮盒,走來了。
蘇綰妤二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明白了意思。
蘇錦南來到席間,看見許久未見的人:“微臣參見皇上。”
王景安看著他手裡的東西便知道他為何而來:“免禮吧。”
“謝皇上。”說完起身,看向季臨滄笑了笑,“季伯父,我父親讓我代他向你問聲好。”
季臨滄看見他笑了笑:“沒想到他還記得我這個老頭子,也不來看看我。”
蘇錦南看著他親切:“父親要輔佐太子處理國事,不方便來,不過他可是說了,等到伯父生辰他肯定來。”
“好了,伯父逗你呢,他是一國丞相,可是大忙人,不必為了我來回奔波。”季臨滄也是說說,怎麼能讓他來回奔波呢,萬一身體垮了怎麼辦。
眾人笑了笑,季夫人看看他來了,過來笑了笑:“錦南來了,沒想到幾年不見長的更是一表人才了。”
蘇錦南被人誇有點不好意思:“季伯母還是當年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這孩子,真會說話。”誰被誇年輕可不樂開了花。
蘇錦南遞上手上的禮物:“這是我的禮物,伯母可不要嫌棄啊。”
“怎麼會嫌棄呢,高興還來不及呢。”說完讓人收下。
蘇錦南遞上侍從手裡的禮物:“這是母親讓我給伯母的禮物。”
驚訝了,沒想到如玉還讓人帶來了禮物:“難為你母親還記得,真是有心了。”
“母親說了,等有時間了和父親一起來看看你們。”蘇錦南笑著說著。
“好好好。”連說三個好,也難以掩蓋臉上的笑容。
“伯母,我先去那邊坐著,和小五他們說會話。”蘇錦南從進來便看見蘇綰妤二人,只是一時沒有開口罷了。
“去吧,你們兄妹幾個好好聊聊。”說完看了眼蘇綰妤二人,便離開了。
蘇錦南走到二人面前,居高臨下看著二人:“老四,小五,你們兩個一聲不吭就走了,真是長本事了。”
二人從始至終低著頭,沒有看他,心裡已經崩了。
“看著我。”蘇錦南也是習武之人,說的話帶著武將的氣質,有些威懾力,雖然穿著白衣也難以掩蓋逼人的氣質。
蘇綰妤抬起頭來看著她笑了笑:“二哥。”
“二哥。”
二人那嘿嘿的笑臉,蘇錦南看了嘆了口氣,眼神定格在蘇綰妤的眼睛上:“你哭了,可是被人欺負了。”
蘇綰妤連忙搖頭:“沒有被人欺負。”
“算了,我也不說你們了,那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二哥真好。”
“那你兩個啊,別惹事就讓人放心了。”
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