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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北陽成了狀元的訊息才傳回水鄉鎮不久,北棠書院還正熱鬧著呢!結果,他被任命為太常縣縣令不日啟程的訊息就跟著來了,一下子更熱鬧了。
宣閣。
白荷擔憂道:“嬤嬤,夫子自聽到北陽公子要去那個出了事的太常縣後,就將自己關在了屋裡,你說夫子會不會傷心過度啊?”
阿容:“不會的,夫子不是尋常的女子,想來她是在思考如何幫助北陽公子?”
“嬤嬤說的對!一定是這樣,不過,唉!話說北陽公子真是讓人心疼,自小孤兒,被收養後,家境又是貧寒,天天站在學堂外讀書,風吹日曬的,到了九歲,連養父也死了,好不容易在夫子的教導下少年成才,可誰想這剛得個好名聲就又去了那種地方,真是有夠人受的!”
阿容也是嘆了一口氣,道:“好了,你我也別在這裡吵著夫子了,等晚飯的時候,你再來敲門看看吧.”
“哎.”
此刻屋內,時音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面色嚴肅。
“宿主宿主!怎麼辦啊?支線任務目標沒有回來!又見不到了!這任務還怎麼做啊?”
“好了,叮噹,你吵的我頭疼.”
“哦……可是宿主,你想想辦法嗎!”
時音無奈笑道:“要完成任務的是我,你怎麼比我還著急啊?”
“能不著急嗎!叮噹的身和心都在宿主身上,自然是為宿主著急的.”
“你不是說你不是人嗎?”
“宿主~能不能不要在意這些不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我知道,是你的支線任務目標.”
“不不不,宿主,是我們的支線任務目標,哎呀!宿主~你你你……”時音:“好了,我知道了,今晚我交代一下,明日我們就去太常縣,如何?”
“真的!那真是太好了!可宿主,為什麼要明日呢?現在就走好不好?”
“叮噹?”
“好好好,明日明日,叮噹都聽宿主的.”
腦海裡總算安靜了。
又想起男孩去的地方,太常縣,疫病?時音自語著“看來該看些醫書了.”
這一下午,女子翻出了僅有的三本醫書,本以為能看完,結果半本都未看到。
時音看著手裡的書。
“書不錯,但術業有專攻,這醫書真的不適合自己,也罷,還是帶些有關醫者的傳記邊走邊看吧.”
門外。
白荷:“夫子,飯食已經備好了,您可要用膳?”
時音:“來了.”
等到吃完晚飯後。
時音:“白荷你先別急著收拾,坐下,阿容你也坐下.”
白荷和阿容相視一眼,就都聽女子的話坐下了。
“我決定出去雲遊幾年,明日就走,歸期不定.”
兩人一驚,隨即。
阿容:“那老奴陪夫子一起.”
白荷猶豫一瞬,也道:“奴婢也一起!”
時音:“我不準備帶上你們任何一人.”
阿容(白荷):“夫子不可!”
“先聽我說完.”
兩人都安靜了。
時音:“白荷,你剛有了孩兒,當好好照顧他,說什麼一起?你可真的捨得?阿容,你年紀大了,本就不便遠行,而且你想一起不就是為了好照顧我嗎?可你身體也不好,若是論生病,你可比我有可能,到那時不就成了我照顧你了嗎?”
面前的兩人被道的說不出話來。
白荷:“夫子懂得多,我和嬤嬤自然說不過你.”
時音:“那我說的可有道理?”
沒人反駁。
“那就是有道理了,所以啊!你們讓我一個人去雲遊就行了,還有,我平日裡什麼東西收在什麼地方,你們都是知道的吧?等我走後你們就平分了吧.”
白荷:“奴婢不要.”
“為何不要?留著積灰嗎?還是物盡其用為好,或者你們可以拿著這些東西一起租個地方賣些吃食,阿容做的東西最是美味,買的人定然會多,白荷就幫幫忙收拾收拾,若是人不夠了,還可以在多僱幾個人,這樣想來以後就不愁吃穿了.”
聽著這些話,白荷已然淚不成泣。
阿容眼眶通紅,哽咽道:“夫子,老奴擔心您,也捨不得您.”
白荷:“奴婢也……也是.”
時音面上輕鬆道:“有什麼可擔心的?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你們夫子懂的多,一個人走沒問題,至於不捨,人生總是分分合合,以後想我時,看看天上的月亮就好,因為那時我一定也在看著它想你們.”
白荷哭的更厲害了。
時音站起身,手拍了拍白荷的肩,眼看向了阿容,道:“我吃好了,先去休息了,你們收拾完後,也快些休息吧.”
只是依舊坐著的兩人沒有看到,女子走出門時,那滑落的一行清淚。
……翌日清晨,十里長亭,北棠書院唯一的女夫子離開了。
時音:“好了,我走了,白荷,以後記著多照顧著些阿容.”
白荷:“嗯.”
“阿容,以後少為些不值得的人流淚,你的眼淚很珍貴,知道嗎?”
阿容:“是,夫子,老奴知道了.”
“對了,再見面時,你們就別自稱奴婢,老奴了,我想要一些親人,你們可願?”
“老……阿容願意.”
“白荷也願意.”
“那就好,文裳告辭了.”
時音終究坐上了馬車,離開了。
看著窗外流動的風景。
時音摸著自己的胸口。
“近半年了,也不知再見到他時,你會如何?我,又會如何?”
真的好長時間了,我說要讓自己冷靜沉澱下來,可每每想起男孩時,我竟不知,那不該有感覺是在減少嗎?為何我卻覺得那感覺是越沉越深了呢?還有,他為何會喜歡自己?自己是他的夫子,大了他八歲,他可想過要藏著這情愫多久?時音一直都忘不了他最後來的那日,說話時的神情,他對自己的感情很深吧?“不過,北陽,這次去太常縣,我確是為你,但只是為看你,而不是見你,可不能成了你的拖累啊!”
兩個人從不同的方向去往同一個地方,又到了另一個地方,再到其他地方,明明離得很近,卻從未見過,應該說,只是其中一人一直跟著另一個人,看著另一個人,守著另一個人,就如當初說的那樣。
三年後。
陸北陽,十九歲,長成了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時音,二十七歲,時間終究給她留下了痕跡,眼角長出了些許的細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