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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齊宗衡握緊雙拳，“她把我祖母害成這樣，我絕不會輕饒她！”
江昭冷冷地掃過去一眼，她是真想不到齊宗衡會如此無情，這就全怪到方芸瀾身上了。
這又不是方芸瀾一個人可以做成的事，怎麼當初他跟方芸瀾在一起時，就沒想到會氣死他祖母？
要不是出了齊老夫人這事，現在跪在那的，就是他們倆了。
“所以少將軍這話，我是否可以理解為，你是被迫的？”江昭歪了歪頭，饒有興趣地道：“是她對你做了什麼，才使你被迫跟她做那檔子事，對嗎？”
她目光灼灼緊盯齊宗衡。
齊宗衡眼神閃躲，他並不想在江昭面前承認跟方芸瀾的事。
再說，今日明明都說好了不要輕舉妄動，他會再找別的時機讓方芸瀾如願以償。
可方芸瀾，她居然暗算自己！
“罷了，畢竟是祖母的外孫女，既然已經有了關係，就把她留府裡當個侍妾。”
果然，男人還是那個男人。
就算開始再深情，也總有厭煩的那天。
江昭但笑不語，並沒回齊宗衡的話，“你還沒給我解釋，到底是她的問題，還是你的問題。”
“有什麼好解釋的！”齊宗衡被問的煩了，皺緊了眉，“事情已經捅到太后娘娘面前了，你現在糾結這些還有什麼意思？”
聽到這麼無恥的話，江昭樂了。
“我目前還是你的正室妻子，你當然要向我解釋。”
她不會這麼輕易算了，因為齊老夫人，這件事已經被大事化小，她佈置了這麼久，自然不會被這麼不明不白糊弄過去。
齊宗衡抬頭看了她一眼，似乎被她認真的神色嚇到，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我想問表妹學粥做給祖母，我們交談之際聞到一股特殊的香味，後來…”
齊宗衡沒再繼續說下去，但其中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看來，事情已經很清楚了。”江昭勾唇一笑，意味不明地挑眉看齊宗衡。
“知晏！”
忽地，江昭變了臉，“將方芸瀾拖下去，亂棍打死！”
“是。”知晏面無表情回應一聲，轉身就準備去拖方芸瀾。
這出變故屬實將齊宗衡嚇了一大跳。
他沒想到，江昭居然如此狠心！
“不許動！”他吼了一聲。
雖然方芸瀾暗算他，但到底是十幾歲就跟了他的人，他不能放任她不管。
“少將軍這是何意？”江昭淡淡地看他一眼，“她暗害少將軍，又將祖母氣成這樣，我理應為將軍府清理門戶。”
“可她畢竟是祖母的外孫女，再如何做錯，你也不該直接將人打死！”齊宗衡有些急，再怎麼說，方芸瀾也是他兒子的生母，他得護住她一條命。
“哦？那少將軍打算如何處置？”江昭歪了歪頭，饒有興趣地等齊宗衡發話。
齊宗衡沉思片刻，咳嗽一聲：“讓她去祠堂跪半個月，若還能活著，便當我的侍妾。”
這懲罰確實夠狠。
別說方芸瀾這種柔弱姑娘，就是從小練武的齊宗衡也不可能跪上半個月。
只不過……跪祠堂這事吧，可操作性太大。
江昭笑了笑，“沒想到少將軍如此仁慈，她害得祖母變成了個活死人，你倒心軟，還饒她一命。”
說罷，江昭不等齊宗衡反應，轉身就走。
無所謂了，反正一個月後，這群人都得死。
而且剛才她已經吩咐漣衣去找沈宥齊，秘密把方芸瀾這事宣揚出去。
明日，方芸瀾應該就能‘名揚京城’吧。
思及此，江昭心情極好。
“小姐，我有件事想問你。”知晏開口問道。
“問。”
“您不是說您不會跟沈大人有任何關係嗎，怎麼還找他幫忙？”知晏眨了眨眼，滿是期待地望著江昭。
雖然她理解江昭不肯再動心的原因，但她還是期待女主和男主能夠幸福的在一起。
“我一個弱女子，也沒法做超出我能的事，”江昭並不為她利用沈宥齊而愧疚，“自然要利用好身邊一切能利用的。”
前世的所有容忍，全是因為她傻，她陷入報恩的旋渦中出不來。
這世道本就對女子不公平，她若真善良到底，只會被吞的骨頭都不剩。
“哦。”知晏瞭然，有點失望。
原來只是利用啊。
她低頭看了看掌心，一個大大的‘零’，刺的她眼睛疼。
看來，江昭跟她想象中的並不一樣。
……
“聽說了嗎，鎮遠將軍府的事？”
“聽說了！那可是一個精彩，鎮遠將軍生前的威名，可全叫他這些家人給敗壞了！”
“嚇，他一個通敵叛國的狗賊，哪來什麼威名，我看啊，就是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啊，它會打洞！哈哈哈哈哈哈……”
鬨鬧聲一陣接一陣，江昭坐在第一繁華樓的雅間，邊喝茶邊聽旁邊隔間的公子們談話。
拿茶蓋撇了撇浮沫，江昭臉上並無絲毫波動。
“吱呀——”
沈宥齊走進來，手上仍晃動著那個黑色劍穗，他也聽到了那些人的談論，“不知江小姐可還滿意？”
“非常滿意，”江昭重重地點了點頭，“沈大人的速度就是快，不過一晚，幾乎整個京城都知道了。”
她看著沈宥齊朝她走來，隱約聽到一聲輕笑。
沈宥齊走到她身旁坐下，伸手端走她一早泡好的茶。
“本相替江小姐辦好了這麼重要的一件事，不知江小姐能給本相什麼報答？”
報答？
江昭轉了轉眸，“沈大人有治國之才，驍勇之姿，我想了許久也想不出沈大人需要我什麼報答。”
沈宥齊勾唇，低頭喝了口茶。
“本相確實什麼都不缺，但唯獨缺一管庫房鑰匙之人，畢竟本相家大業大，全交給別人，屬實放心不下。”
噗通。
心臟漏跳半晌。
江昭趕忙垂眸，掩蓋掉眸中的驚慌。
沈宥齊這暗示，不，他那話已經算是明示了。
一口悶掉杯中濃茶，濃郁的苦澀感充斥唇腔，澀的她舌頭疼。
“原來丞相是缺管錢的人啊，那好辦，我身邊有個管家，管錢一絕，若不嫌棄可以讓給大人。”
沈宥齊握緊茶杯，眸中漸漸陰沉，“本相是在問你。”
“我？”江昭扯了扯嘴角，揚起一抹勉強的笑，“我自然也可以。”
“雖然我是個女子，不好拋頭露面，但若大人信任，我可以幫您經營所有鋪子，不說賺錢，反正肯定不會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