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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再入邯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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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年,姬南再次出現在邯鄲。

趙王已經得到姬南的信,所以,早派人在城門迎接。

迎接姬南的是趙太子趙偃,趙偃只有十二歲,代表他父親領著一行文武,站在大雪中等著。

看來,趙王以君王的禮儀接姬南,是真心認同姬南的價值。

姬南下馬,和平安一起向趙偃行禮,姬南沒有想到會是一個孩子來迎接他,所以,沒有專門準備禮物,胡亂之中,摸出身上有一刀隨身小刀,這把小刀不是戰國時的東西,是姬南從另一個世界帶過來的一把瑞士軍刀,把這麼一個東西給一個孩子,不管怎麼想都肉痛,但是,已經摸了出來,不好意思再放回,姬南咬牙把刀送到趙偃面前:“公子,此為為公子準備的禮物,望公子能喜歡.”

趙偃接過小刀,看來看去,愛不釋手。

他問:“這是哪裡的產的,如此精緻.”

姬南拱手:公子,此物人間沒有。

他啊了一聲,驚問:“那你從何而得?”

姬南:“此乃神物,物全天下僅此一把.”

趙偃:“公子此禮我收了,謝謝姬南公子,我會向我父王說你的好.”

說完,高高興興帶著文武進了城。

這位趙偃,也就是後來的趙王,一生頑劣,能力不弱,如果他在,贏政想取趙國,怕是沒有那麼容易。

後世留下的名聲卻不好,主要有兩個原因,一是因為他一生痴情於一倡女,二是重用奸人郭開,逼走了老將軍廉頗。

現在的趙偃,就是一孩子,比姬南小八歲的一個孩子。

邯鄲全蓋上了一層厚厚的大雪,沒有人會想到這麼大的雪還有人在外面奔波。

公子一行人,朝著王宮走,街上幾乎沒有行人,太冷了,那個時候的冬天,人們少有禦寒之物,除了絲麻皮毛,沒有棉花。

所以,呆在家中,比什麼都重要。

進得王城,坍階之上,姬南又看到了那個嬌美的身影,遠遠地看著他們,一動不動,象一朵雪地上的梅花,姬南看不清她的臉,但是,能想得出這是一個美麗的姑娘,和宮中那眾多的宮女不一樣,這麼遠,就能感受到她不凡的氣質。

姬南和趙偃走在隊伍前面,姬南小聲問:“那紅衣服的姑娘是誰啊?”

趙偃:“那是我三姐靈兒.”

趙王在王宮外帶著趙勝和李牧等人迎接姬南,遠遠的,趙王大笑:“公子一去小半年,又到邯鄲啊,歡迎?”

姬南忙施禮:“有事求趙王,同時和趙王談一筆大生意.”

邊說邊走,一行除了兵士,全部進了王宮。

趙王:“此次,我子趙偃替我接待公子,禮節可還周全?”

姬南:“公子儀表端莊,行事活潑可愛,思維迅捷,令人敬佩啊.”

趙偃在一邊,見姬南誇他,舉奮地舉起手中的刀:“父王,姬南公子送給我的神物.”

趙王接過那把小刀,小心開啟,此刀雖小,一開啟寒氣逼人,趙王隨手朝木案斫去,嚓地一聲,便切下小小一角來,他大驚失色:“公子,送小子此等神物,禮太重了.”

轉而有疑:“此為何金製成,如此精緻,巧奪天工,不可思議.”

轉手便把刀給了李牧,李牧看過後,一臉不解,又轉身給了平原君趙勝,一圈下來,大家皆不解此物為何能做到如此精緻。

姬南拱手:“趙王,此物天下僅此一把,絕無其他.”

趙勝抽出長劍,看向趙王,趙王點頭:“試試吧.”

趙偃卻不情願意了,大呼:“刀是我的,不能破壞它.”

姬南說:“公子別急,這世上,能壞了他的刀劍還沒有.”

趙勝提劍便朝這開啟的刀刃上切去,釘的一聲,趙勝的銅劍被切開了一道小口子,而那小刀,完好無傷。

姬南接過刀來,開啟上面的叉,說這是吃肉用的,開啟上面的開瓶器,說這可以鑽木頭……一陣胡編。

完了,全圍繞這小刀聊天了,正事呢。

姬南穩穩情緒,說:“趙王,我此行,與此物有關.”

趙王:“說吧.”

姬南:“你可知此刀用什麼東西鑄造的嗎?”

趙王:“神物,哪知用何物?”

姬南:“鐵!”

“啊!惡金?”

惡金最多隻能做些粗笨之物如鏵,如錘,如鉤,連做箭頭都不行,哪裡能做得如此鋒利之物。

姬南:“是的,正是趙國產量不小的惡金.”

趙王:“你前來信,說想租下武安下河村十年山地,用來鍊鐵,我找人看了,下河村僅有幾戶人家,且地少不能耕作,就與你吧,租金我也不要了.”

姬南:“謝謝趙王,我還有一求.”

趙王:“講吧.”

姬南:“邯鄲北產鐵,但產量太小.”

趙勝說:“鐵產多了無用.”

姬南:“我願意從現在開始,從趙國購入大量的鐵,有多少要多少.”

毛遂:“公子,此物真能做成刀劍,而且比銅更加歷害?”

姬南:“在別人手中不行,在我這裡,可以.”

趙王是個聰明人,他似乎感覺到了其中的厲害,他沉思一下,說:“如果我答應你,給我什麼好處?”

姬南:“除了我租下武安下河村,設廠產鐵,趙國邯鄲的鐵,只要多餘,我全包了,我生產的鐵製刀劍,與趙國共享.”

李牧還在和趙偃一起,擺弄那把小刀,他是身經百戰的將軍,知道這東西如果比銅劍鋒利,會帶來什麼巨大變化。

聽到此處,李牧對趙王說:“如我國兵士,能有如此鋒利的刀劍,那秦刀便不值一提,此事,在下覺得王可以答應.”

趙王略微思索,說:“平原君,你看呢?”

平原君趙勝:“姬南公子天降神人,得奇人指點,研製神雷,如今有欲制這神奇兵刃,我趙國哪裡能不支援,但我有一請,如公子能答應,此事可成.”

姬南心一緊:“平原君請講.”

平原君:“聽聞公子制神雷無數,能否——”“啊!老狐狸!”

姬南心裡一萬遍咒罵,頭腦裡轉了無數圈:“怎麼辦?神雷製法,千萬不能傳於這個世界,不然,我姬南毫無作戰優勢,將一無所成.”

姬南想了想,說:“幾位可見過神雷的使用?”

都搖頭:“只是聽聞兵士傳說.”

姬南:“好吧,找個闊場地,我讓在座各位見識一下吧.”

各位大喜:“原來以為是傳說,看來是真的.”

連經歷百戰的李牧,也是百般期待的表情。

一行人,出到王宮之外,趙王一指王宮巨大的廣場:“公子,就這裡吧.”

出宮門時,姬南順手從陳奇身上取下一雷。

他得把戲演足,不然,神雷之神,無法從老奸巨滑的趙勝那裡逃脫,此時洛陽還很弱小,姬南決不能讓神雷出現在任何一個非我的軍隊之中。

宮牆之下,有一排巨大槐樹,盤根錯節,老枝沖天,天冷,趙偃出宮門時,提了一小烤火爐,上面有明火。

姬南手中捏了一雷,正是研製過後加了新火藥的雷,他說:“大家退後吧.”

趙王等人表情驚恐,一齊退後,姬南接過趙偃的小火爐,朝前走了幾步,神雷從袖中探出,點了爐中的火,扔向宮牆邊那棵巨大的古樹。

姬南設計的雷,點火後,數到十或者十,便會炸開,這是經過多次試驗之後,得到的時間,神雷上有兩個引信,一長一短,看具體情況用。

扔出神雷,大家根本沒有看清公子做了什麼,只看見他扔出一物,白灰灰的象是一球,還沒有等他們細想,一聲巨響,那古樹如遇雷劈,呲喇一聲,從根部被撕成碎塊,木碎片四處橫飛,上面巨大枝幹轟然倒下。

宮中鋪了巨石的地面上的白雪上被撕開一大洞,方園數丈碎片橫飛。

趙王城坍階在剛才的震動中,明顯搖晃了一下。

姬南身後,趙王趙勝李牧等人,皆目瞪口呆,不敢相信。

啊!天降神雷,怎麼可能?姬南拱手:“趙王受驚了.”

李牧:“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何人敢信此為真事,世傳公子神人下凡,所言不虛.”

姬南等的就是這句話,演,要順著演,不然,他的神雷下不了臺階。

那把一直帶在身邊的手電筒,暗暗捏在寬長袖中,開啟了開關。

此物一直隨身,自眾那次鎬宮前遇刺後,姬南便一直帶著他,太陽能的電池板,只要不出問題,一直用沒有問題。

平原君驚魂未定:“一雷,便撕毀了千年古樹,如果是遇到兵士,不知有多少兵士可以殞命於雷下。

公子神威,果然名不虛傳.”

姬南拱手,那把可以電擊的手電筒已經捏在手心。

姬南說:“姬南起兵以來,唯有趙國給我幫助,我當赤心為趙,但這神雷,姬南實有苦衷.”

趙王:“公子坦言無妨.”

姬南:“世人傳我是雷神轉世,此為妄言,但是,我身上確有不解的神力,姬南自小便牢守機密不敢為外人道,不是到了王祖父被秦王南遷單狐,姬南原想一輩子不現於世,秦王所逼,才不得已經以天道救周,此為天意.”

一群人聽得雲裡霧裡,大殿中間,有一巨大銅鼎,姬南指向大殿邊上兩位執戈兵士:“你們,用手扶著大鼎一邊.”

兩名兵士看了看趙王,驚魂不定的趙王點頭:“按公子說的做.”

姬南一邊說,一邊走向鼎,手中電擊電筒,隨著他的手隔著綢衣伸向那鼎,外面看,他就是一邊說話,一邊摸向那鼎,就在這群人的目瞪口呆之中,一道道細小閃電,從姬南手中霹靂而出,伴著嚓嚓的細小雷電之聲,那大鼎一角分明被一圈藍白色雷電繚繞,兩位兵士的手上,出現兩道藍色閃電,他們如遇雷擊,慘叫一聲,朝後重重跌出,抽搐不止。

大殿大亂,眾人齊朝後退,和姬南一同來的陳奇和段越姬平安,也從沒有見過他這番神力,在一邊驚住。

驚呼聲一片亂響,姬南靜立那裡,如神降臨,待眾人靜下。

數息之後。

姬南正聲說:“趙王,此天道,姬南從沒示於世人,包括我祖父周王!”

趙王點頭不已:“公子,收了天道,收了天道!”

毛遂:“公子真雷神傳世也!前世間傳聞,公子以五千人逼韓新鄭,時晴天突然湧起陰雲,公子引天雷炸燬了新鄭城樓。

我等覺為無稽之談,今日所見,原來傳言不虛.”

姬南拱手:“趙王,姬南受天命扶周室,這神雷生產,原也不難,但是目前必經我一人以雷電授之,我想分與趙國也做不到啊!”

趙勝幾乎差一點兒跪下,他說:“公子,原諒趙勝剛才胡塗之言,我趙國願與公子同心共進,肝膽相照.”

趙王終於回過了神,他說:“公子今日坦誠告以實情,我趙國以後,願意與公子結盟.”

姬南:“但是,如果趙國有需,無論何種情況,我洛陽兵必帶神雷相助,如果以後能大量生產,我自會考慮趙國所需.”

趙王大喜:“有公子這個承諾,寡人之願便已經達成.”

後面的一切談判都順理成章了。

戲演成了,姬南頭上已經有了細汗。

趙王把武安下河村的土地,免費給姬南使用十年,邯鄲的鐵,大量出售給上黨,由趙國直接派人運往長平。

上黨產出鐵製刀劍,按商議價抵換邯鄲的鐵,這樣少了一道加工,會省下不少人力,縮短不少的時間。

離開時,是平原君親自送行,大家都知道,趙國平原君,比趙王還有實權,在趙國舉足輕重。

他在城門告別時說:“公子,數月前,曾說趙國有戰,你當全力以赴,待到來年開春,如果有真戰事,還望公子相助.”

姬南點頭:“我決不食言.”

一切安排穩妥,姬南在趙國邯鄲纏綿了兩日才離開,當中,除了見了一次信陵君之外,他一直帶著人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行走。

無人知道一向風風火火,從不閒玩的姬南,這次為何如此盤綿。

他在找庹小業,她是趙人,在這裡的可能性是有的,但是,滿街白雪皚皚,一城冬風寒冰,千門閉戶,人蹤近滅,哪裡有可能看到她。

姬南走了,帶著一絲絲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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