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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露出魚肚白,昨夜的大雨已停,推開窗,便能看見地上被雨水沖刷的一塵不染的樣子。
一大早,管家就來傳話,皇上要見他。
看著窗外,百里硯的臉色忽明忽暗看不清思緒。
他出了寢殿,動作輕快的關了門。
在管家的整理下,換了朝服。
立在一邊的還有一身黑衣勁裝的白夜。
“還是毫無頭緒?”
百里硯的手從寬大的衣袖中伸了出來,臉色陰晴不變。
“沒有!請主子懲罰!”
白夜立在一邊,彎著腰,看不見表情,他還找了天機閣的關係去查,還是毫無頭緒。
這個叫林晚舟的,當真像是突然出現的一般。
“他跟雲帆是如何相識?”
他把一邊的腰帶拿起,反手扣在腰間。
身著鑲邊的暗紅色絲綢官袍,官袍身上用金絲線繡著祥雲圖案,十分精美,透出一股清雅的氣質。
“十年前,您出征後的一個月內,小侯爺突染重病,命不久矣,聽聞是突然出現的醫仙,還主動上門給他醫治,僅僅三月,小侯爺便起死回生了一般。”
白夜把查到的一字不落的說了出來
突染重病?
命不久矣?
百里硯手上的動作一頓,突然出現在侯府的,還主動上門醫治?
他不信,林晚舟的出現不是偶然。
“王爺,進宮的馬車已備好。”
下人來報。
百里硯垂眸,嗯了一聲,“雲帆若是醒來,記得跟他說我進宮了,先給他弄點吃食。 ”
他的一字一句交代,老管家都記在心裡,臉上佈滿和藹的笑容。
他抬眸朝著寢殿的方向看去,眼神流露出一片柔和,哪怕看見的是緊閉的房門,他也甚是心安。
上了馬車,朝著宮內去了。
……
御書房內,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臺基上點起的檀香,煙霧繚繞。
一個身著黃色龍袍的男子正在批閱奏章。那人頭戴烏紗,面若冠玉,五官俊美得無以復加。
“靖安,你看看朕這幅畫如何?”
男子年紀跟百里硯差不多,他是新帝李煜。
他跟百里硯從小相識。
百里硯見把畫上,栩栩如生的仕女圖,側了側眸,“氤氳春寒裹紅妝,瀲灩金樽帳裡香!”(文筆有限,來自百度!)
“你猜猜這是誰?”新帝很是滿意剛才他隨口說的那句詩句。
有些沾沾自喜。
“不知!”
“這是尚書大人家的女兒。”
“嗯……”
百里硯對女人毫無興趣,可李煜不一樣,兩眼放光,“朕年長你一歲,妃嬪都好幾個了,你這婚事……”
百里硯聞言,連忙行禮,抱歉垂手打斷李煜的話中話,“皇上日理萬機,靖安的婚事無需皇上操心!”
此話拒絕的很明白了。
皇上臉上微微一動,繼而又換上剛才那副笑臉,把畫放在桌上,起身走到百里硯面前。
“靖安!驚鴻可是還在等你呢,十年了,就算是冰塊也該化了吧?”
“公主抬愛,靖安不勝感激,若是公主不嫌棄,靖安日後可把公主當成親妹妹般對待!”
百里硯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動作,看不清是什麼表情。
拒絕的聲音倒是有力又決絕。
李煜笑出聲來,抬手把他禮免了,出聲責怪,“這麼多禮幹什麼,既然這樣,那都是一家人,用了膳再回吧。”
“靖安不敢!”
君是君,臣是臣,雖說他二人從小一塊玩到大,但是十年未見,心智再也不似兒時那般天真了。
今日把他喚進宮來,定不只是幫他看看仕女圖的。
而且,他家裡還有人等著他。
“你跟朕還這麼見外,想想小時候,你我二人一起縱馬馳騁的時候,真是懷念啊。”
他嘆了口氣,“如今卻是連頓飯都不肯跟朕吃……”
百里硯再行君臣之禮,“那臣就恭敬不如從命。”
這頓飯要是不吃,恐怕日後在他面前,他都會時時刻刻謹記。
十年前,他便是一個記仇之人。
每次跟他賽馬,輸了都會記上一個月,第二次再比試,他就會適當放水,讓他贏一次。
畢竟是皇家之人。
他終是也明白了父親的那句話,伴君如伴虎是何意思了。
百里硯讓人傳了話給蘇君逸,說是要晚點回,讓他別等他。
具體什麼時候回,沒說。
蘇君逸已經三日未曾回侯府了,他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回去說一聲,以免老人家牽掛。
“張伯,我回侯府一趟,今日便不回來了,等王爺回來,你跟他說一聲。”
“好嘞,那小侯爺什麼時候回來呢?”
這?
倒是有點犯難了,他此刻跟百里硯的關係也不知怎麼跟父母開口。
平時他愛玩愛鬧也就算了,這兩日成了真,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接受。
他勾唇一笑,“什麼時候想回便回了。”
“好,需要給您備車嗎?”
“不用。”
這十年來,他哪次來來回回不都是走路,離得不遠,剛好可以鍛鍊鍛鍊身子。
“那老奴給您找件厚實的大氅穿著。”張伯笑著。
“多謝張伯。”
蘇君逸在長街上走著,路過一家奶茶店,腳下停頓,轉身進了去,打包了兩杯。
他爹愛喝,這總該不會捱揍了吧?
從奶茶店出來後,他整理了一下大氅,提著奶茶便往侯府方向走了。
侯府下人見他,也是一愣,“小侯爺回來了。”
“嗯。”他把厚重的大氅遞給下人。
提著奶茶去了後院。
見到兒子的老侯爺蘇震也是一愣,“喲,還知道回來呢,說吧,這次又是在那個花樓喝醉了幾天幾夜?”
老侯爺已經習以為常了,畢竟經常外出不歸的人,再加上他那不太好的名聲,他就知道,這幾天肯定又是宿醉別的地方了。
蘇君逸在京都城的名聲除了長得好看點,其他的一無是處,還是個病秧子。
“在武安王府待了兩日。”
他實話實說。
“你倒是實……哪……哪裡?”他先是一副孺子可教,在聽清楚地點後,差點站起來,把手裡的書扔出去。
“武安王府!”
“蘇君逸!你魔怔了?你胡鬧了十年了,也就罷了,人家都回來了,還需要你去給他守院子?”
老侯爺忍無可忍,氣的一下站起身來,四周看了看,都沒有趁手的東西,看了眼旁邊放著的茶壺,捨不得,那可是陪伴了他幾十年的東西了。
索性把手上的書朝著他臉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