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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寧淡淡說道：“這老小子有謀逆的想法，本大人這可是為了蜀州百姓著想，提前除害！”
帝鳳羽：“......”
“不可！就算他有謀逆想法，也應該上報朝廷，讓陛下裁決，而不是大人你擅自決斷！”
帝鳳羽反駁。
凡事幫理不幫親。
更何況，這可是關乎著朝廷法度。
若是傳出去，李長寧竟然以一個七品官員的身份，拿下了二品大員，以後該有的尊卑蕩然無存。
法制也會遭到破壞。
這才是帝鳳羽最為擔心的。
“沒什麼不可，這是本大人的地盤，我說的話就是法度！”
李長寧翹著二郎腿，喝了口茶，一副天王老子我第一的姿態。
笑話！
這裡可是水城，本大人的天下。
甭說蜀州知府了，就是當今女帝來了，我讓她跪下，她也得跪下！
桀桀桀...
想著想著，李長寧腦海中浮想聯翩。
“你！”
氣的帝鳳羽嘴角略微抽搐。
日月所照、江河所至，莫非王土！
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這般赤裸裸的不把朕放在眼裡，這李長寧也算是個狠人。
“這姚金燦只是為了他兒子才出此下策，雖然違反了大武律令，但也情有可原！”
“大人，你只憑藉著莫須有的罪名，就想拿下蜀州知府，只會留下酷吏的惡名！”
“若是說出去，如何服人？！”
“還是教訓一下，放了吧。”
帝鳳羽訓斥道。
咣噹一下，李長寧手中的茶杯摔在了桌子上。
帝鳳羽以為李長寧生氣了。
然而，李長寧卻放聲大笑起來：“若是天下蒼生能過上安穩日子，就算本大人是酷吏又如何？！”
“敢為天下先，這酷吏的名字，本大人就背下了！”
帝鳳羽胸口悶得慌。
這傢伙，臉皮太厚了！
把違反法度的事情，愣說成“替天行道”？
帝鳳羽目視著他：“如果姚大人公正清廉，你卻罔顧事實，你可知道後果嗎？”
“當然知道，但本大人可不覺得能冤枉了他！”
也就一盞茶的功夫，耿正笑嘻嘻的拿著供詞進來：“大人，姚金燦都招供了。”
帝鳳羽心煩意亂問道：“招了什麼？”
“這老小子不簡單呢，背地裡跟南蠻有聯絡。這次禁鹽不光是為了他兒子，而且還要跟南蠻的好戰分子串通一氣，趁著禁言擾亂水城，挑起戰爭、漁翁得利！”
“不光這樣，以前的各種戰爭都是這個老小子挑起來的。為此，他斂財了可不止百萬。據他自己說，都可以切成山了！”
耿正說道。
帝鳳羽聞言，那雙鳳眼中閃過一抹震驚。
“怎麼可能？！他可是封疆大吏，會為了幾兩碎銀子草菅人命？還通敵叛國？”
耿正手上的供詞就明晃晃的擺在眼前，帝鳳羽不可置信的一把奪下來，仔仔細細、一字一句的讀起來。
每讀一行，她心中多升起一抹怒火。
貪汙腐敗、視人命如草芥！
勾結南蠻、出賣大武利益中飽私囊！
供詞上記載的清清楚楚，事件經過只多不少。
而且，供詞上還只是一部分、冰山一角。
雖然如此，但每一條，都足以誅九族！
甚至不用看完，帝鳳羽胸膛中就燃起了熊熊火焰。
朕雖然微服私訪，不變動用皇帝權威，誅殺此佞臣。
但，朕絕不會放過他！
“李大人，這等奸臣賊子，萬不可放過！你稍等，我馬上就上報陛下，讓刑部來人查驗！”
“必定會將姚金燦斬首示眾，以還大武朗朗乾坤！”
帝鳳羽鏗鏘有力的說道。
然而，耿正在李長寧耳旁，悄聲說了幾句話。
這姚金燦扛不住酷刑，只是嚇唬一番，他就連哭帶喊的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了。
姚金燦當然知道，自己這些罪證殺他一百回都夠了。
所以，為了保命，他打算跟李長寧妥協。
更確切的說，是求饒！
用自己這些年貪墨的所有身家換自己一條命。
正當帝鳳羽打算奏疏一封時，李長寧趕緊出聲：“狄小姐，且慢！”
“大人放心，我做事情一向公正無私。這件事情我會向朝廷說明白，刑部絕不會為難你僭越之事。”
這李長寧做事情雖然莽撞了些，但不管怎麼說，確實是破獲了一起重大案件。
帝鳳羽思索之後，打算偏袒一下李長寧。
畢竟，若是逼急了李長寧，他會不會把朕也...
李長寧笑吟吟開口：“狄小姐，這件事情有待商榷。經過你的提點，本大人發現，我確實做錯了。”
“嗯？”
帝鳳羽納悶了，這李長寧的態度怎麼轉變的這麼快？
難道想通了，知道私自用刑不對。要跟朕來一套人情世故嗎？
“李大人是何意？”
“他奶奶的！這老小子還藏著掖著一堆寶貝呢，要不是你攔著，恐怕這些寶貝就跟本大人無緣了。”
“這樣吧，你等本大人榨乾了他，再上報朝廷。也不多，我就貪億點點。”
帝鳳羽：“......”
竟然這麼理直氣壯的跟朕說...貪點？
李長寧屁顛屁顛的跑到大牢中去。
心裡差點樂開了花。
這姚家父子倆真是送財小冤家。
就跟本大人肚子裡的蛔蟲一樣，想啥了就來啥。
姚金燦顫顫巍巍的所在角落裡，周圍站著幾個人高馬大的衙役，凶神惡煞的盯著他。
這般環境，這等眼神，誰在這兒都害怕！
“你們愣著幹什麼，快開啟牢房，怎麼能將姚大人關在這裡？！”
“我親愛的姚大人，你受苦了呀！”
李長寧一如既往那般，含情脈脈的握住姚金燦的手，他的那雙眼睛充滿了真摯。
姚金燦一時愣住了。
這...
怎麼變化這麼快？
李長寧問：“姚大人，聽說你用全部身家還你”
“多少呀？”
姚金燦肉痛無比：“銀兩五百萬，珍奇古玩一箱。”
李長寧“哦”了一聲，無意似有意的將腰間的佩刀咣噹一下扔在地上。
“哎呦，本大人的佩刀怎麼掉落在地上了，看來是許久沒飲血了，饞了。”
姚金燦肥胖的大臉一陣顫抖：“不不不！李大人，我忘了，其實還有座金山！前朝太后的珍貴玉龍”
“這...都給我，不好吧？”
李長寧似笑非笑的盯著他。
姚金燦都快心痛哭了。
他當知府這麼多年，就讚了這點東西。
結果呢，今天為了保命，折出去了。
“李大人說笑了，寶貝還得在識貨的人手中才能體現出價值來。”
“那我就謝謝了。”
李長寧臉上的笑容濃郁了三分。
隨後又說道：“記下來，查抄姚家碎銀千兩。”
姚金燦：“......”
你小子是真的無恥！
老子辛辛苦苦一輩子，攢的東西，全成你的了。
帝鳳羽在牢房門口聽到這一切，臉色瞬間五顏六色。
貪億點點？
這是全貪了！
你貪就貪吧，好歹給朕留點！
碎銀千兩...！
帝鳳羽忽然冷靜了下來，這看似為蜀州除掉了一個毒瘤，但危機依然存在。
尤其是當前還面對著一個複雜的問題。
新任蜀州知府誰來當呢？
一時苦惱時，帝鳳羽忽然看向李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