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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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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田:又有田廣十二步,從十四步。問為田幾何?答曰:一百六十八步。

方田術曰:廣從步數相乘得積步。以畝法二百四十步除之,即畝數。百畝為一頃。

《九章算術》方田

郡夫人於是說,“吾這裡還有兩封王尚書和王氏夫人的往來信件,王尚書的事情回朝後由尚書檯會同六部處理,張御史已經被召返京,吾不做批覆,陳將軍交割手續,與王尚書一起隨吾明日返回中州,悅尚宮留在潁府主理喪儀,邊州諸吏明日返回邊州,廖刺史父子代天子送一送南都王爺。”

郡夫人又說,“鄭將軍因私事動刀兵,其情可憫,法理不饒,罰俸一年,暫代舊職若有更大罪責從重處罰,陛下自然會再有聖旨降臨。”

鄭偏將行了大禮。

郡夫人說,“尚書、縣侯、將軍和南都王爺之事,州縣官吏及其親眷各自領受十兩金珠,十兩銀珠和十顆珍珠御賜,不得再非議上官,違者從嚴處理。”

眾官吏及其親眷共同行禮。

王尚書把齊縣侯叫走了。

鄭氏夫人把鄭偏將叫走了。

王尚書問齊縣侯,“縣侯過分了。”

齊縣侯說,“本侯、鄭氏與侯世子都沒有指責王氏,鄭偏將肯定也會被調離潁府,尚書大人應該滿意了。”

“滿意,他們逼死了我的外甥,逼瘋我的族妹,我真的要滿意嗎?”

“王氏換了族弟的孩子,讓我的女兒和離後住在庵中,用身世逼迫我教養大的齊晟,還被郡夫人拖下水,牽連我唯一的孩子齊晏,王爺雖然脅迫我了,可是他也給了下臣好處,恩威並用,不像王尚書只有分明的利益純粹的利用。”

“南都王爺給了縣侯什麼?”

“王爺能讓鄭偏將安靜地卸任,能讓齊晁成為齊晏,還保媒讓我的雁兒做廖斌的良妾,如果是我,我是斷然不肯那麼決絕地讓齊晟死,讓齊晁認罪的,可是晟兒沒了,晁兒認了罪,我用了銅牛角,可是我們齊家從此再也被人暗自拿捏的的把柄,永遠沒有後患了,也省得陛下放不下一個五品縣侯,我不後悔做了這件事,王尚書還是籌謀一下回中州的大小事宜,縣侯府永遠養著王氏,鄭氏永遠禮敬王氏,我們齊家永遠不對王氏落井下石,我用齊家縣男一脈絕嗣的代價換得齊家與王氏從此分明。”

王尚書又去求見魚徵回。

而鄭氏夫人給鄭偏將致歉。

鄭偏將說,“我與青乾兄長有約定,本家與旁支永遠不睦,將門總是要被猜忌的,我們不睦也是生存之道,過些時日,就讓晏兒上表,說我強橫,我想去雲崖州守土,這裡是安寧的,大妹妹可以好好教養一個鄭氏本家後人,我家那幾個孩子都學文了,都在中州,都不合適,大妹妹再挑選年幼合適的孩子。”

“晏兒的名聲?”

“大妹妹,雖然你人正直也剛強,其實也很聰明,你肯定明白今日箇中緣由複雜得很,州縣官吏更是清楚,郡夫人已有決斷,光明正大承認絕了後患,晁兒的故事過去了,晏兒的事情誰敢胡言?我想那些官吏及其親眷倒是同情侯府,畢竟這裡面也有天家旨意,侯府又沒了一個兒子,再如何侯爺也是委屈的,是被逼無奈用了銅牛角,只要三五年,就都過去了。”

“小兄長不委屈嗎?”

“我從來不覺得委屈,我本來就不想留守潁府,我與老魚將軍是沙場上出來的交情,他因凌王舊事去了通郡,可他肯當通郡的將軍,我就知道這西北境會維持和睦了,這等地方我守著也只是守著,我還有力氣還是想去更有用處的地方,如今齊燕要嫁入刺史府,邊州和通郡又會和睦,大妹妹就好教養本家的繼承人,待晏兒有了孩子,習武學文以後科考從軍,又有縣侯位置在當後盾,踏實日子長流流的。”

鄭氏兄妹有所顧忌也就很快散了。

鄭家男兒都不算孬種。

魚徵回的廂房裡,王尚書喝了齊辛奉的茶。

王尚書問,“王爺是要滅我全族嗎?”

魚徵回搖了搖頭,“我對隆朝各世族都沒有任何感覺,盧家也沒有滅族,況且王家乃是世代大族,不過王尚書又何必委屈,還要來找本王撒氣。”

“難道此次王氏不是被冤枉的?”

“當然不是,又沒有人拿刀子逼著王尚書私自出京更沒有人逼著王尚書利誘陳將軍帶著軍士跟隨你來到潁府,是王尚書自已想要潁府勢力,不過是下場落子,輸了也就輸了。”

“齊縣侯是與王爺徹夜長談,所以才如此堅定與我王氏劃清界限嗎?”

“齊辛是說了一些話,不過我是讓人鋪了貂皮在地上到底讓齊縣侯好好休息了,我不隨便猜疑人性,覺得不必要試探,就不讓侯爺與尚書說話了。”

“齊縣侯因何如此決絕?”

“那是因為王尚書現在有野心,而齊縣侯和鄭氏有野心在將來,王尚書自然積攢了本錢,可是齊縣侯偏安一隅,鄭氏本家折損殆盡,陳將軍的根脈在宮城之內,他們都覺得自已沒本錢爭一爭現在,所以謀圖將來,你看齊縣侯得田十傾,剛剛我家復生去方田測了步數,說齊縣侯已經有田產二十傾了,齊家日子過得實在安穩,本王與邊州廖家平靜,是潁府需要的安寧,也是天子需要的安寧,所以本王才能逼得齊縣侯用掉了銅牛角,可王尚書沒出多少利錢銀子,就想要這些人為你賭命,就算你是新主,也且得有其他議價吧!”

“那王爺得到了什麼?”

“本王得到了一個堅守和平的邊州,一個渴望安寧的潁府,有需要喘息的主母,有決意低調的侯爺,將來再派潁府將軍也會和侯府以及邊州三方平衡,要安寧的兩派還結親了,本王守住了通郡,讓女王陛下可以放心北征,百姓們能過上幾十年的好日子,王尚書絲毫不關心山河寧定和黎庶安危,自然長生天不佑,無人助力。”

“王爺猜一猜下臣可還能活命?”

“你當然能活,你喝的毒藥味道太大了,本王聞到了,齊辛給你奉茶,裡面加了解藥,本王是不準備擔殺人的虛名的,王尚書驚懼之臥病在床,需要針砭療愈,回京前後就可以痊癒了,郡夫人也會派人好好照顧王尚書的,畢竟王氏世族勢大,本王與王尚書言說分明,王尚書最好也和西北境各勢力分明。”

齊辛一擊,王尚書就暈過去了。

齊縣侯的僕從在草地裡發現了暈倒的王尚書。

郡夫人帶了一個醫學博士。

那個博士一診脈,便知王尚書是中毒以後又服用瞭解藥。

郡夫人不讓醫學博士胡說八道。

那醫學博士便說,“王尚書是有福氣的,被毒蛇咬了,百步內遇到了解藥,想敷草藥,嚼碎了蛇仙草,解了毒,雖然毒清了,但是對身體損傷極大,只能每日施以針砭,按壓推拿,待到回中州再由太醫院會診,再用藥便無輿了。”

郡夫人於是派內侍照顧王尚書。

王雲遮連自盡的機會都沒有。

南都王爺親自扶郡夫人上馬車,也是給了十分的尊重。

廖懷瑾騎馬帶著南都王爺的馬車。

齊縣侯送郡夫人出了潁府境才折返潁府。

而齊晏送廖刺史一家和南都王爺到穎河,看著他們過了穎河就折返川府廟。

廖懷瑾自然送魚徵回一行人出了外城門樓。

悅宮人繼續主持奠儀。

悅宮人卻發現藹陽郡主和齊晟的樣子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可是郡主與縣男已經歿了,也就不再多話。

一名北國男子定居青山郡並且帶著自已的夫人開始走安南路線行商,夫人有孕,家宅安寧,略有積蓄,頗為自在。

夫婦琴瑟和鳴,莫不靜好!

回到通郡,復生迷上方田算術,魚徵回陪著他做了很多本本子的測算題,還陪著他去田間測算自已名下的田產。

女王收到魚徵回的密報,又有耶律延明的奏疏,她才算是徹底對北國南境放心了。

女王也做好所有準備北征了。

郡夫人也是日夜兼程趕回中州。

王尚書送到宮中側殿治病。

陳驍去向太后請罪,又在春暉宮門口給天子磕頭,隨後官復原職了。

郡夫人小跑著去看天子,天子還在昏迷,郡夫人給天子餵了自已熬煮的肉湯,皇后又餵了湯藥,天子居然毫無徵兆地醒了。

皇后是喜極而泣。

郡夫人也跟著抹眼淚。

天子又喝了小半碗參湯,讓皇后調整枕頭,他要坐起來。

天子得知是太后在主持國政,皇后也有輔助,一怒之下打翻了宮人捧著的湯羹,熱油直接燙傷了太后的手,還是賢妃以身遮擋,才沒讓太后被熱油燙傷臉。

天子餘怒未消。

太后說,“吾過來,是交接政務,今日政務吾就不處理了,帝后自已商量著辦吧,陛下醒了,吾要閉關七七四十九天為陛下祈福。”

這個時候,李尚宮追回兩個尚書和四個侍郎,帶著他們來面見天子。

天子見李尚宮帶著重臣,“一個內廷女官結交重臣,實在不成樣子,推出宮門重錘打死,也算留全屍了。”

李尚宮來不及申辯。

李太后也搭救不得。

郡夫人看著太后快暈過去了,過去攙扶太后,被太后推開了。

李太后只是說,“賢妃,你交出六宮大權以前給李尚宮賞賜一副棺槨,皇后來日也可以為吾備下壽材沖喜了。”

李太后吐血了。

她是一個人踉踉蹌蹌地走回春禧宮,又一次關閉了宮門。

皇后也有點兔死狐悲的意思,於是跪下來請罪,說了她回覆奏疏的事情,還有命人抬上來天子生病後所有的她批覆過的奏疏,然後皇后也暈過去了。

皇后稱病回了自已宮殿。

兩位尚書也一再請罪。

可李太后和皇后都沒有單獨處理國政,且多數只是批覆朝臣所請,一眾大事都是群策群力。

皇后更是艱辛,貼身照顧天子,又一一回復奏疏。

宮內朝內都是安穩。

李尚宮也只是追回正要出宮的尚書和侍郎,想要他們看到天子無事略略安心,不曾想開罪天子,直接丟了性命。

沈賢妃也說處理宮務辛苦,也稱病了。

郡夫人於是說,“陛下大病剛剛痊癒,為家國不安,一時有些脾氣,不是什麼大事,六宮都辛苦了,朝臣也是艱難,陛下兩日後大朝自有恩賞,諸位大人先出宮吧!”

天子說,“大傅姆,太后她做的無可指責,朕還怒火中燒殺了李尚宮,這些補氣血的湯藥湯羹喝多了,人又躺久了就是不舒服。”

“陛下殺了一個尚宮不算什麼大事,殺了就殺了,眼下確實需要憐惜後宮安撫前朝,老奴也帶回來待罪的王尚書,潁府風雲變色,如今不如我們當日猜想,老奴出去一趟,回來只是給陛下增添煩心事而已。”

郡夫人說了她在潁府的遇到的所有事情。

天子說,“大傅姆辛勞,悅兒其實沒什麼好懷疑的,她是我留給太子的傅姆,不必如此猜忌,鄭青乾沒了,朕就調鄭拓世去雲崖州吧!邊州可以派柳琮過去掌兵,讓毛陳安老將軍退回潁府養老,朕收了銅牛角,也就給齊晏賜婚恩撫一番,王尚書免官留京養老,兩個王侍郎也降級不出京,留著陳驍約束陳昭媛也好,朕準備三年後立太子,如今後宮小嬪妃多了,就是沒再有子嗣,這五個皇子都不能立。”

“老奴不敬,其實五個皇子都是好孩子。”

“大傅姆的意思是?”

“柳修儀是個不太生事的,大皇子教的不差;沈賢妃更是不爭不搶的性子,二皇子和五皇子只是跟著讀書,更是安穩度日;陳昭媛雖然胡鬧,可是也是看著三皇子讀書練武,如今進了學宮,三皇子也被教導得很好;何充儀升了位分,和四皇子還是低調,太后娘娘是個有主意的,既然未立太子就一視同仁,立了太子兄弟們就要服氣些,所以四妃位上只有一個末端賢妃,給了立貴妃的空間。”

“太后娘娘從來都是有理有據的。”

天子倒是後悔下令錘殺李尚宮。

郡夫人還是在猜疑悅尚宮。

李太后關閉宮門,打定主意閉關四十九天。

沈賢妃喝了虎狼藥,真的生病了,也是躲著事情的意思。

第二天恩賞,宮裡朝內按照品級盡皆有賞。

太醫院來報,沈賢妃舊症復發了。

陳昭媛被放出來了。

陳昭媛又去陳驍那裡狠狠鬧過一場,陳驍也習慣了。

王氏一族被狠狠打壓了。

王雲遮又被扣在中州,族長王雲崖也就決定先低調行事。

太后、皇后和沈賢妃都病了,宮裡四個最大的主子都在吃藥。

御藥房忙亂壞了。

郡夫人自然留在宮中侍疾。

郡夫人知道皇后是被嚇壞了,也去春寧宮安撫皇后。

皇后也就安心了,雖然也在吃藥,還是能主理宮務的。

太醫院如常給天子診脈。

醫學太博士診脈後臉色變了,郡夫人於是連連追問,天子也有些慌亂了。

太博士回話,“回陛下,回夫人,陛下脈象強勁可是又強勁過頭了,這不是一般滋補湯藥療養的結果。”

郡夫人疑惑,“陛下脈力強盛是好事啊!”

太博士把頭壓得更低了,“陛下此脈象像是離任的王尚書回中州後的脈象,臣出於情誼去為王大人診脈,他也是脈力大強盛是因為中了劇毒又服用瞭解藥,毒性解了,可是對身體的衝擊損傷太大了,王大人當時脈象梗阻,施針療效很慢,所以所有的滋補的湯藥等都堆積在他的身體裡,所以後來脈象一時呈強盛之狀,可是滋補湯藥療養過後身體是大虛空,縱然無病身體也不如過往強壯了,冬夏都是難受,可陛下並無中毒,每日湯藥湯羹都是藥性中和,不知為何脈力更是強盛,恐怕之後身體虧空更甚,傷害根基。”

郡夫人問,“太博士的意思是陛下難再孕育子息。”

太博士以頭叩地,“陛下於男女之事無妨,只是卻難再有健康子息,陛下現今脈力越強過後越是虛空,要漸漸減少滋補湯藥,幾日後停了滋補湯藥。”

天子有點失神。

郡夫人囑託了幾句話,就讓太博士下去了。

天子猶豫再三,還是賜死太博士。

郡夫人自然沒有異議,對外只是說太博士突染惡疾急病走了。

天子說,“大傅姆,朕居然真的要在五個孩子裡挑出一個太子,這是上天對朕的懲罰。”

郡夫人知道天子心情不好,也不敢隨便接話。

天子是真的不喜歡他的這五位皇子。

天子心情煩悶,直接召了小嬪妃伴駕。

郡夫人也勸說不了,後來也就直接不再多話了。

天子開始只用暗衛裡的醫官,不再召太醫院的醫者。

天子散了煩悶以後,稍稍舒心了。

他的脈象倒是真的慢慢正常了。

可廣元州傳來訊息,陳晝遇水匪後擊退水匪還跟上去斬首水匪一船人,被水匪報復中了埋伏,被水匪以車裂的方式船裂了。

陳昭媛聽到訊息,暈過去了。

三皇子被送回陳昭媛身邊,陳驍請戰要去廣元州,被天子拒絕了。

天子再次恩賞陳家,確實恩賞陳驍這一脈。

陳昭媛也只能抱著三皇子痛哭。

廣元州組織兵力出擊,把那夥水匪盡數消滅了乾淨了。

朝事穩妥了,後宮又出事了。

二皇子封泓高熱不退,昏迷不醒。

太醫院懷疑是中毒了,可是沒查出來是什麼毒藥。

沈賢妃拖著病體親自照料自已的二皇子。

不到五天,二皇子就歿了。

沈賢妃也瘋了。

她把五皇子託付給皇后,自已到太后宮門外長跪不起,求太后為她主持公道。

一夜暴雨,沈賢妃暈厥過去了。

太后也沒有出宮門,只是讓內侍強行送沈賢妃回自已的宮殿。

太后卻召郡夫人去說話,郡夫人得了天子示意去了春禧宮。

郡夫人給太后行禮。

太后說,“陛下不準備處理泓兒的事情,就讓三皇子到吾這裡來陪吾禮佛吧,把沈賢妃送去皇家廟宇清修一年,五皇子就跟著皇后在宮中讀書,三公主去何充儀那裡,反正也是糊塗賬,隨意吧!”

太后說完話,就讓郡夫人離開了。

郡夫人去給天子回話,天子也預設了這個處理方法。

沈賢妃也才不鬧了。

陳昭媛做下的惡事,可是陳晝剛死,陳昭媛也不適宜更加降位了,甚至陳昭媛還升為昭容。

可是,三皇子去了春禧宮就代表三皇子與大位無緣了。

太后還言說分明,三皇子是跟著她在禮佛。

三皇子到底也不敢抗旨不尊,是自已走進春禧宮的。

陳昭容卻洩了心氣,於是湯藥不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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