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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身後哀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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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字六書之形聲字:是指漢字的一種造字方式,是在象形字、指事字、會意字的基礎上形成的,由兩個文或字複合成體,它是最能產的造字形式,意符一般由象形字或指事字充當,聲符可以由象形字、指事字、會意字充當,比如茱、株、蛛和殊等等。

李太后直接宣佈罷朝三個月。

奏疏送到春暉宮中,由李太后和皇后共同商議處理。

三位尚書遇到急事可以一起去太后宮中議事。

三位尚書進不了春暉宮,只能看到太醫署每日存檔的脈案。

奏疏上都是皇后和內侍的字跡,三位尚書同太后議政後,都是李尚宮送往春暉宮後由皇后批覆天子蓋印送回春禧宮,天子有時也不按太后和三位尚書共同商議的結果處理。

李太后又派李尚宮每隔五日去過問一次學宮中皇子公主的課業,有時也開題讓皇子公主們一起破題,呈送春暉宮由天子御批。

一切也算井然有序。

生事的人被禁足了。

沈賢妃每日晨昏定省必定到春暉宮門外叩頭問安。

初一十五更是虔誠禮佛。

後宮之中皇后在侍疾,其他妃嬪地位又比賢妃低,慢慢都跟著賢妃一起,後宮各處都很平靜。

因為封鎖住訊息了,清河郡夫人和悅尚宮沒有收到訊息,也就沒有商議著著人返回中州照顧天子。

兩位貴人一身素服趕路了差不多一個月時間,匆匆趕到了潁府。

藹陽郡主品級高,潁府不敢隨意辦理她的喪事,只是儲存好屍身停靈在廟宇之中。

郡夫人大哭了一場,直接暈過去了。

郡夫人暈厥了三個多時辰才醒過來,把悅尚宮給嚇壞了。

郡夫人醒來以後,只淡淡地說,“悅兒,你去主持著辦理喪事吧!陛下有旨意,以公主份位入葬,西州和邊州兩州官吏都來弔喪,也給南都王爺送素封。”

悅尚宮吩咐宮人照顧郡夫人,便出去忙碌了。

齊晟前來拜見郡夫人,被郡夫人揪著領子打了一頓,左右內侍開始不管見郡夫人越來越激動也只能上前攔著,一激動,郡夫人又暈過去了。

齊晟只能跪在郡夫人床前守候。

州府官吏不太願意服從悅尚宮調遣。

齊晁低聲說,“公主閨名才用悅字,悅尚宮做宮人時就用悅字做封號,又是天子近身,此次她和郡夫人都算天子使者,郡夫人情緒激動,在川府廟又暈過去了。”

這話一出,再也沒有官員有異議。

縣侯看著自已這個平素放蕩什麼都只是過得去的大兒子,如今看著好像哪裡都不一樣了,開始變得陌生了。

廖懷瑾先於邊州眾人趕到了。

他也覺得齊晁和初見時十分不一樣了,倒也不能說是陌生。

廖懷瑾先是點了個卯,又安排好邊州眾人的住宿。

他就去川府廟看望郡夫人。

齊晟跪著,廖懷瑾並無官職而一個侯府受封的世子跪著,他也只能跟著跪在齊晟身後。

過了子時,郡夫人才醒了。

齊晟和廖懷瑾忍著雙腿麻木挪步過去問候郡夫人。

郡夫人喝了茶水才恢復了神智。

郡夫人趕齊晟走,齊晟不肯走。

內侍以郡夫人一再激動暈厥為由把齊晟勸走了,廖懷瑾餵了郡夫人一碗安神藥看著郡夫人又睡著了。

內侍安排廖懷瑾在廟中廂房住下來。

齊晟離開川府廟後堂就去正殿為郡主守靈,哀慼神色,鬍子拉碴的雙眸通紅,忙碌的眾人都對齊晟心生同情。

王夫人的貼身嬤嬤哄著勸著總算讓齊晟喝了小半杯茶水。

齊晟其實只需要為藹陽郡主守靈七日。

守靈期間只有每天換香塔清理紙錢灰燼的時候外間的人可以休息兩個時辰,內堂的人每日也就子時前後去側苑更衣整理儀容可以稍稍喝點米湯參茶,靈堂之上內堂永遠要有人守夜的,在靈堂上是不能吃喝的。

齊晟在靈堂上喝了半杯參茶算是不敬。

聖旨上,藹陽郡主以公主身份下葬。

縣侯和兩位夫人也要守靈七日先盡君臣之義。

鄭氏夫人雖然病著,可也規規矩矩地帶著忠勇縣男守靈,看不慣王氏夫人和侯世子一番惺惺作態。

子時過了,不便去側苑更衣整理,明目張膽地在靈堂上喝參茶,悅尚宮也暗暗生氣了。

縣侯忽然又覺得,鄭氏不一樣了。

他從前覺得鄭氏仗著母親強橫,可也全然是為了兒子,後來齊晁封了忠勇縣男,她雖然也氣憤難平,可到底讓齊晁敬著齊晟,她也是敬重侯世子。

鄭家後來又有劇變,鄭氏撐不住病了。

可她還商議著給小鄭將軍和鄭副將過繼孩子,處理鄭氏本家的家財,也鬧騰著要個公道,性子卻越發沉穩了。

鄭氏夫人強勢卻從來不算跋扈,一切都是直來直往的。

王氏平素低調,如今卻有點飄了。

齊縣侯覺得他和郡夫人都選錯了。

但是如今藹陽郡主沒了,齊縣侯又覺得也許天意未必不會改。

郡夫人只在頭七結束的時候,去給藹陽郡主整理儀容,也是大哭了一場,剩下來的儀程是遠一些的親眷帶著臣下繼續守靈,其他的王侯和外間親眷也可以來訪了。

主家開始忙著接待來客。

南都王也來了,兩國和議,藹陽郡主並沒有親封公主,南都王的地位比藹陽郡主高,也不過是齊辛代奠。

恩復生也由肖三陪著去上了一炷香。

南都王很快被郡夫人請到後堂,王爺自然勸慰了郡夫人幾句話。

復生摘了面具,又去給郡夫人扇扇子。

郡夫人覺得復生熟悉,可又想不起來他像誰了。

齊辛向郡夫人解釋,“這是王爺的禮官,信奉北國的天教,臉上的紋路是不能清除的,只是禮教罷了。”

復生又勸慰了郡夫人幾句話。

郡夫人覺得他像廖握瑜,又覺得不是,可能她也理解宛宛類卿,也就不再多問了,心靈總是需要一個慰藉的。

郡夫人這個時候趁著人齊,問齊晟,“藹陽是怎麼沒了的?”

齊晟把心一橫,“臣下與郡主殿下口角幾句,微末小事,許是郡主有孕心中煩悶,一時想不開了,左右僕從也不在身邊,是臣下的罪責。”

齊晟以頭搶地,快把頭磕破了。

郡夫人叫來郡主的八位大小女使,直接問,“藹陽是怎麼了?”

八位品級不一的女使面面相覷,無人說話。

她們也確實什麼都不知道,只聽見了世子和郡主吵鬧起來了,世子醉酒直接去了廂房,郡主一人在房內,第二日清晨,郡主就已經上吊了。

世子酒醒以後也被嚇著了。

這是郡主貼身女使小珠的一番話,這幾位女使確實什麼也不知道。

郡夫人一句無能,八位女使也跟著齊晟不斷磕頭請罪。

齊晟忽然暈過去了。

郡夫人只是派人把齊晟挪到一旁讓大夫診脈。

齊晁也過去照顧齊晟。

郡夫人直接讓內侍把八位女使打死了,直接給藹陽郡主陪葬。

八位女使懂事的都不叫喊,她們是內廷女官若是給公主陪葬家中也會收到恩賞,當奴婢的照顧不好主子便是天大的錯處。

八位女使就被打死了,抬出去了。

齊晁發現齊晟是裝暈的,就直接站起來了,回到鄭氏夫人身邊站著。

王氏夫人心裡焦急。

兩位陪嫁內侍自已跪下來請罪。

郡夫人說,“你們回宮中做苦役或者殉主自已選吧!”

賈內侍一頭撞死了。

安內侍本來想活的,可是賈內侍沒了,他就不能活著了,也跟著一頭撞死了。

兩位內侍也被抬出去了。

正殿的各人看著只有驚恐的,有些夫人小姐已經嚇壞了,果然是天家規矩大。

這時,正殿的哭聲大起來了。

郡夫人又說,“侯世子接下來一年的爵祿都以郡主之名做善事吧!”

王氏代兒子答應下來了。

守門的衛士忽然闖進來,“郡夫人,鄭偏將帶兵包圍了川府廟,眼下還是按兵不動。”

左衛衛隊長鄧嘉也進來回話,“郡夫人,鄭偏將只是圍著,眼下守靈無人隨意出入,他們也沒有其他動作,可是衛隊只有八百人,他們調遣了五千兵力,兵力懸殊恐有大變故。”

郡夫人說,“悅兒,你帶著齊晁去把鄭偏將請進來。”

王氏夫人微微屈膝,“鄭家人不過藉機要世子的位置……”

鄭氏夫人只是惡狠狠地瞪著王氏夫人。

內侍長青門得了郡夫人的眼色,上前去給了王氏夫人兩個耳光,把王氏夫人打蒙了,都忘記跪下來了。

郡夫人說,“縣侯夫人應該有規矩的。”

王氏夫人又被齊縣侯小聲訓斥。

悅尚宮帶著忠勇縣男去把鄭偏將請到後堂來,鄭偏將還肯來,鄧嘉算是鬆了一口氣。

齊辛卻在後堂消失了,也沒有人留意到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鄭拓世穿著將軍盔甲,自然沒有跪,只是給郡夫人拱手作揖。

郡夫人沒覺得利益不對,只是將軍服越了等級。

郡夫人問,“鄭偏將是要謀逆嗎?”

鄭拓世再次拱拱手,“末將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鄭家更是世代忠勇,家中外甥也有忠勇封號,不敢背主叛國,只是我鄭家折損三個親眷,末將聽了南都王爺的傳言,如今想給南都王爺三天時間,在郡主殿下二七之前,屬下要討一個公道。”

恩復生戴上面具,哈哈大笑,“王爺所謂馬錢子一事,忠勇縣男就是實證,忠勇縣男是也不是啊?”

齊晁很堅定地站出來向郡夫人拱手作揖,“王爺面對流言願意配合外臣與縣丞證明清白,也確實證明了清白,王爺磊落光明。”

恩復生擺擺手,齊晁也退到一旁。

恩復生再對鄭拓世說,“我家王爺鎮守北國通郡,鄭家三位將軍駐守雲崖州西南邊境,是兩國不相干的邊臣,如今三位鄭將軍沒了,又傳出我家王爺被證實不實的流言,分明是敵國挑事,鄭將軍卻一再挑釁我家王爺,絲毫不顧及通郡可以出行的數萬兵卒,身為將士,罔顧邊境便是於國不忠;三位鄭將軍都是鄭偏將的親眷,小鄭將軍更是鄭偏將的長輩,鄭偏將今日盛裝而來,氣勢凌人,頭上紅纓不改,鄭氏夫人是兩朵白絨花一大一小,大的為郡主小的為三位鄭將軍,忠勇縣男也是黑絨布上下大小兩層,鄭偏將甚至不體諒鄭氏夫人舉喪不變,不鄭重辦理三位有軍功的鄭將軍之奠儀,不守靈不戴孝算是不孝。”

鄭拓世拔刀相向,肖三緊緊跟在恩復生身側。

恩復生絲毫不懼,“你明知不管所為何事,沒有聖意調遣仍帶著諸軍士兵圍川府廟,將來你又能為諸軍士做些什麼,他們也是沙場廝殺才有今日,真的是不仁;親人的身後哀榮不顧,今日藹陽公主等同公主的身後哀榮身為臣屬你也頭戴紅纓不管不顧,還帶著一眾軍士不管不顧,你兵圍川府廟這麼大義凜然不過私事,又不讓諸軍士守禮節,帶著他們叛逆,是所謂不義。”

恩復生沒有直接接受對王爺的指控,自然不能只是反駁或者就只是據理力爭所謂王爺無罪,焦點不該落在王爺身上,而是要戳破鄭拓世本來就做的不對。

這是最好的將王爺摘出來的辦法。

鄭拓世剛要反駁。

恩復生直接打斷,“王爺都顧及友鄰情誼素服而來,鄭將軍這一身盛裝似乎連給郡主上香的打算都沒有,真不知鄭將軍是個哪一朝的將領。”

鄭拓世直接揮刀要砍恩復生,肖三想上前阻攔被恩復生拉開了,王爺的短劍打飛了鄭拓世的長刀。

南都王爺說,“本王不在意謠言,也不想理會你這等宵小,本王的主簿也出去了,三天之內鄭偏將不撤走軍士,本王一定讓鄭偏將比本王先死,本王的禮官官居從四品,一個五品偏將敢殺禮官,隆朝真的有規矩,不知道郡主有什麼身後哀榮,身居北地的蠻夷不知道是誰。”

鄭拓世臉嚇白了。

他看著跟著他的軍士臉色也變了,只能脫下盔甲去前殿上香。

恩復生拔下鄭拓世的刀,把他頭盔上的紅纓砍斷了。

王爺輕輕敲了敲復生的頭,“我可以容許你胡鬧,不代表你能不顧性命,快點站我後邊。”

復生就帶著肖三站到魚徵回身後。

魚徵回臉色實在是難看。

復生就低聲哄他,“王爺,我們就當是在練字好了。”

“什麼字?”

“這不過一個蜘蛛,就像蛛字一樣,看著字嚇人,不過是一個蟲子,朱字只是表一個讀音,沒什麼好怕的。”

復生這番話不算安慰人,卻十分俏皮。

肖三心裡七上八下的。

魚徵回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最後也就苦笑一聲了事了。

魚徵回站起來,“郡夫人,本王在後堂挑間廂房住下來了,你們隆朝的事情本王管不著,三天以後,自然齊主簿會帶人來接本王的。”

魚徵回就挑了一間偏遠安靜的廂房。

魚徵回還去馬背上取了包裹。

他的包裹裡有復生的藥液,也有備好的肉鬆。

魚徵回還把廟裡的半畝芋頭給挖了,他是隻管復生有飯吃的。

魚徵回每日晨昏還讓肖三陪著恩復生給藹陽郡主上香,算是顧全了郡主在皇家的身後哀榮。

悅尚宮來請來求見,魚徵回第一日都不允准。

郡夫人也跟著僵持了一日。

第二日,郡夫人也到底坐不住了。

她親自去見了魚徵回,魚徵回倒也攔不住郡夫人帶著內侍闖進門,當時魚徵回正陪著復生在做可以活動關節的木頭小人,郡夫人闖進門,嚇得復生拿不穩木工刀。

魚徵回立刻抱住了復生,把他護在懷裡躲開了木工刀。

魚徵回對著郡夫人嘆氣。

魚徵回在地上鋪了毯子,讓肖三陪著復生繼續,又叮囑,“這刀也是能劃傷手的,尤其是砸下來不知道怎麼樣,一定要看著復生,他忘性大。”

肖三答應了一句,就脫了鞋子陪復生坐在毛毯中玩耍。

魚徵回淡淡一句,“這該出去的人出去。”

郡夫人就讓內侍都出去了。

悅尚宮扶著郡夫人坐下來了。

魚徵回也在圓桌另一側坐下來,給郡夫人添了茶水。

復生也穿好鞋子跑過來,“復生也要喝茶。”

魚徵回把水倒入他的吸管漆器杯,喂著他喝了兩杯溫水,他剛喝過湯藥,不敢再餵給他茶水。

復生喝了水,又回去做木工活玩鬧。

悅尚宮問,“這復生是?”

魚徵回把茶杯放下來,瞪著悅尚宮,“女官大人,復生是本王的禮官,女王陛下明旨御封的。”

悅尚宮屈膝致歉,“奴婢對恩大人不恭,王爺見諒。”

郡夫人說,“王爺,您如此這般坐得住,您不怕出事嗎?”

魚徵回知道齊縣侯、齊晟和齊晁都派人偷聽,甚至鄧嘉也派人死死盯著,他就說,“邊州的事情,廖斌不是吃素的,至於被困,本王與夫人橫豎不會被殺,夫人在隆朝天子面前值得起價碼,本王也在通郡值得起價碼,其它人該擔憂性命,我讓齊辛帶廖懷瑾出去了,邊州不用憂慮了,毛將軍是個有本事的,本王和夫人到時候各憑本事,其他事本王被騙怕了,本王管不著。”

清河郡夫人拿南都王爺沒有辦法。

郡夫人於是問,“王爺不擔心恩大人嗎?”

魚徵回把杯子給砸了,復生這次沒被嚇到。

肖三倒是嚇了一跳。

魚徵回說,“夫人可以試一試,本王一飛劍就開啟了鄭偏將的長刀,看看夫人的內侍女官女使有多少本事,至於衛士,你們又不敢殺本王,本王保證會因為復生的每一根頭髮讓該還回來的人還回來,又有幾個人接得住本王的短劍呢?”

郡夫人覺得復生不太正常,可他分明聽得見也聽得懂此刻關於他的話題,他卻一句話沒有多說。

悅尚宮也覺得這位恩大人百分百信任南都王爺。

郡夫人軟了態度,“王爺真的不顧兄弟情誼嗎?”

魚徵回冷哼一聲,“情誼?本王可是北國的都王不是隆朝的走狗,隆朝天子寫信給本王讓本王來了潁府,要不是因為擔心復生,本王提前離開了,本王被困在潁府就要做殺了三位鄭將軍的兇手吧!”

郡夫人申辯,“這完全是一場誤會,如今妾身與王爺被困囹圄,請王爺施以援手,保住潁府安寧,保住邊州安寧,也是保住通郡的安寧。”

郡夫人又壓低了聲音,“王爺,妾身與悅兒離京都以前,陛下也是纏綿病榻,請王爺顧念情誼。”

魚徵回直接,“悅宮人,你扶著郡夫人回去吧!本王不想送暈倒的夫人回去。”

魚徵回再次閉門謝客。

復生倒是一直去正殿上香,被郡夫人和悅尚宮半道截住了。

復生倒是一點不害怕,還裝頭疼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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