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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時間,陳以生的體重掉了好幾斤。
他極力遏制著發自內心深處的焦慮,每天收拾得精精神神,可是資料會說話,他每天一上秤,就知道自己比昨天又掉了一點肉肉。
每天都陪在方苗身邊,寸步不離。
這一切,方苗的父母看在眼裡。
方母燉了一鍋雞湯,用保溫桶帶到醫院,想給陳以生補補。
“你這麼熬下去身體會垮掉,方苗現在還需要你照顧,你若垮了,她怎麼辦?把這雞湯喝了。”丈母孃貼心地將餐盒開啟。
自從方苗出事以後,陳以生已經很久沒有好好吃頓飯,好好睡個覺。
“喝完雞湯,回去洗個澡,收拾一下自己,好好補個覺,我在這裡盯著。”方母邊倒雞湯邊讓她多喝一點。
“我等苗苗好了我在休息....”
“她這又是不立即馬上就能好,你把自己收拾利索,再來醫院,聽話,我在這裡盯著,你就放心回家去睡一覺。”
方母看著陳以生那厚重深黑的黑眼圈。
陳以生很快就將雞湯喝完,將餐盒交給丈母孃手中。
“我還能撐,我這點熬夜算什麼,我值夜班也經常這麼熬夜,這麼多年都已經習慣。”
“回去洗個澡,換一身衣服,我現在在這裡,回家補個覺,你晚上再來守她。”方母是真的心疼這個男人。
“好吧,那我回家洗個頭。”陳以生見丈母孃如此關心自己,不好再拒絕老人的好意。
他飛快地回到家中。
看著好長時間沒有在家住的房子,竟然有些生疏。
陳以生照了一下鏡子,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發現頭上又長了幾根白髮,自己才30多歲,就已經有白髮。難道真的是中年如斯,轉眼雙鬢就要白髮蒼蒼嗎?
這段時間的心情真的像過山車一樣,一會兒高興,一會兒絕望,像是冰火兩重天。
他趕緊的洗了個澡。
洗澡時脫去束縛,洗去一身疲憊,感覺靈魂都得到昇華。
他一邊洗澡一邊思索近期發生的事情。
好希望方苗好好的,快點恢復正常的生活,生活還是需要儀式感,就像平凡的日子,需要一束光。
心裡有光慢食三餐,遠方很遠,步履不停。
生命不長不短,剛好夠用來看看這個世界,所不知道的遠方,都是值得一去的天堂,所有的不期而遇都在路上,遍歷山河,人間值得。
他一直想過這種平凡而快樂的生活。
洗完澡,神清氣爽。
拉開衣櫃,裡面還掛著方苗的衣服,陳以生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衣服。
天氣越來越熱,現在完全可接受從早到晚半袖。
他找了一件白t。
對著鏡子比了比。
這件白t還是方苗前段時間給他買的,現在的天氣,正是穿的時候。
他沒有多思考,穿上衣服,趕緊來到醫院。
“阿姨,您先回去吧,這裡我看著。”
方母看著陳以生,這才是剛認識的那個小夥子。
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眼裡有了清澈,臉上煥發著光芒。
“那你就在這裡守著,我明天再過來。”方母拿著餐盒準備離去。
陳以生來到方苗病房。
方苗的氣色看上去也比前幾天好很多。
她會睜眼看看陳以生,會用眼神同陳以生交流,而陳以生也是全身心地照顧著她。
“你看你給我買的衣服,這幾天就可以穿啦,很合身,眼光不錯。”陳以生指著自己穿的衣服。
方苗的臉上露出了微笑。
這一笑真的是融化了陳以生的心。
這幾天他所有的焦慮、不安彷彿都已經不存在。
這一笑讓他覺得真的是值了。
“你會笑了?”陳以生開心的像個孩子。
他輕輕地吻了方苗的額頭,又將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這一刻他不僅能感受到方苗36度的體溫,還能看到她臉上浮現的絲絲微笑。
“我突然感覺自己真的又是一個幸福的人,守著你就是一種莫大的幸福。”陳以生的眼神就這樣一直停留在方苗的臉上。
看著她臉上的容顏一天天從蒼白到有些容光。
“突然發現自己有幾根白頭髮了,幫我數一數,看看到底幾根。你是不是會說才這麼幾根,你才懶得數呢!你要等我滿頭白髮的時候再數?”陳以生低下頭指著自己的白髮的位置。
方苗吃力的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陳以生湊近了一點:“我剛剛洗的頭髮,還香著呢,你聞聞看,是不是熟悉的味道。”
他靠在方苗的身邊。
撫摸著方苗的手。
“你都好些天沒洗頭髮,我知道你躺在這裡難受,等過幾天你好了,我給你好好的洗一下頭,以前你三天不洗頭你就受不了,這回你都快躺一週了”。
他細心地鼓勵著方苗。
方苗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慢慢地說了句,“你瘦了。”
陳以生一下子抬頭,像是神經被敲了一下。
“這幾天你總是看著我,一句話都不說,我還以為還以為你不會說話,也怪我,總是讓你不準說話,只想讓你好好休息。”他好多天沒有聽到方苗的聲音。
這是方苗車禍以來,說的第一句話。
“可不是瘦了嘛,我都瘦了好多斤,那會兒咱媽媽還給我熬的雞湯,讓我補補。”
“這不是剛喝完雞湯,咱媽又讓我回家洗澡洗頭,我回去洗漱一番,趕緊來醫院。”
陳以生又驚又喜,不過這也在意料中,
方苗的狀況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更健康。
“我拖累你了。”方苗說這句話時,眼裡是無限的愧意和內疚。
陳以生摸摸方苗的臉蛋。
“你不要這麼說,我是你老公,我自然是會守著你,保護你,怎麼能說拖累這個詞,即使是拖累,那我也是願意被你拖累,被你拖累是我最大的幸福。”
陳以生說著就站起來。
他準備去找主治醫生來看看方苗的情況。
現在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好,一天比一天更讓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