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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聽肆,好名字!”
他把刀別在腰間,哼著歌向前走去。
看著男人的背影,沈聽肆大喊,“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男人轉身看向他,“你怎麼不走?”
沈聽肆一愣似乎沒想到他會這麼問。
自已現在這個樣,連自保都很難,一副拖後腿的樣。
他願意和他一起。
沈聽肆有些出神,前面的男人朝他招手,“快跟上。”
他真要帶上他。
沈聽肆面色窘迫,有點不好意思的朝他說:“我的揹包落在後面了,我先把揹包拿回來。”
說著扶著兩個柺杖轉身要去後面找他的揹包。
他聽到後面的男人嘆氣,然後走了過來攔住他,“什麼眼色?我替你找。”
“黑色的,就在不遠處。”說完沈聽肆還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在這個樣子走路都快不了。
男人瞭然,拍拍他的肩膀,“等著,很快回來。”
等男人走後,沈聽肆這才坐在地上,伸手揉揉他剛剛拍過的肩膀。
這個男人力氣真大。
沈聽肆不是什麼軟弱之人。
他從小就被教了很多東西,跟在一群二三十歲的人後面,教防身術、格鬥、甚至還有槍擊。
可以說這些東西他學的非常出色。
這次把他丟在這裡面訓練,他才明白人在自然的力量下是多麼渺小。
沈聽肆細細回想起剛剛男人在和美洲虎打架的動作。
也可以說是他單方面虐殺。
特別是一拳頭打在美洲虎的臉上時,沈聽肆清晰的看到它的眼睛都往裡面凹的碎了,明顯可見這一拳的力量,倒有幾分像是常年在擂臺上打格鬥的人。
等了一會,沈聽肆看到前方有個模糊的人影。
知道是他回來了,扶著木棍站了起來。
男人走到沈聽肆面前一手拎著包。
沈聽肆伸手接包,卻接了空,揹包轉了一圈落在男人的背上。
男人看了一眼他這虛弱的樣子:“你這樣子本來就走不快,再背上這包就能變成烏龜了,我可不想一個兔子一個烏龜。”
沈聽肆也聽出來這其中的意思,抿唇沒說話,畢竟他說的也對。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男人在前面刻意放慢了速度,沈聽肆勉強能追上他。
一路上沒有野獸敢靠近他們,野獸們站在樹的兩邊仰天長嘯卻始終不敢靠近。
沈聽肆注視前面哼歌的男人,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連野獸都怕他!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叫什麼名字?”
沈聽肆又問了一遍。
好久都沒聽到男人的回聲,沈聽肆都不抱希望了。
不回答也沒事,等他出去了總能查到他叫什麼。
“季衛。”男人沒回頭,聲音卻在沈聽肆耳邊響起。
沈聽肆在心裡默默記住這個名字。
“季衛!我記住你了。”沈聽肆道。
男人輕笑一聲,“沒大沒小。”
最近的半個月,沈聽肆一直跟著季衛。
一路上可以說非常通順,根本沒有野獸靠近。
季衛全身上下只有一個裝藥的小包,還有一把匕首。
他像是非常熟悉這裡,餓了就殺野獸吃,渴了就喝露水。
烤肉的香味撲鼻而來,沈聽肆瞬間覺得自已手中的壓縮餅乾不香了。
季衛還挺良心每每都會分他一點。
腿上的傷也在漸漸的好起來,他現在不用扶著木棍也能走了。
季衛還時常跟他分享一些他的日常,他說,他有一個非常愛他的老婆,他還有一個女兒,非常可愛,總是一口一個爸爸的叫,叫的他心都化了。
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眼裡總是帶著光,講述著他世間的兩個珍寶,可講完後他一雙眼就會黯淡下來,低著頭神色憂傷。
沈聽肆總是默默聽著,他不擅長這些,他從未體會過父愛母愛,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默默聽著。
一個月後,季衛帶著他走了出去。
出口前,沈聽肆看著外面許久未見的景色有些感慨。
他竟然這麼容易的就出來了。
轉頭向旁邊神色有些失落的季衛,他不明白,能平安出來他好像不太高興。
他問:“你救了我一命,願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做事,價格你提。”
季衛失望的神色裡閃過一絲波動,但看著了面前小孩稚嫩的臉龐,那絲波動最終又像一條直線一樣,迴歸平靜。
一個小孩,還是算了。
季衛婉拒。
沈聽肆給他留了自已的電話號碼,“要是反悔可以來找他。”
男人毫無生機的接過,轉身又朝著熱帶雨林走去。
沈聽肆看著男人消失在他的視線,自已也離去。
剛剛他看向他的眼神明顯是信不過。
——
一個月後,沈聽肆接到了一通電話,他說他是季衛。問當初說的還算不算話。
沈聽肆說算,問他現在在哪自已派人去接他。
“能不能先預支一千萬。”他平靜的聲音有些顫抖。
沈聽肆想都沒想讓他把卡號發給自已,五分鐘內到賬。
果不其然,一千萬如實的出現在他的卡里。
他本來都沒抱太大希望,可是看著切切實實的五百五他還是激動的落淚的在醫院狂奔起來。
“我有錢了!快點給我老婆孩子做手術!”
男人在繳費視窗,一雙手顫抖的繳費,另一衣袖擦拭紅彤彤的眼睛。
直到看著兩個病床被推進手術室,男人才無力的靠在手術室外的牆上嘴裡唸叨著,“求求上天保佑,母女平平安安……”
虔誠的祈禱一遍遍在走廊中迴盪著,可醫院最不缺虔誠的人。
滴。
手術室的燈滅。
從裡面推出了兩張床。
醫生走到面前遺憾的說:“小孩搶救回來了,大人盡力了…………”
砰,腦海中緊繃的弦在劇烈的衝擊下斷了。
他雙腿無力的跌倒在地,看著白色被子單子下蓋著他的愛人,他失聲痛哭的爬到醫生面前,頭重重的磕在地上,“醫生,求你,救救我愛人……”
“我有錢,求你,救救她……”
頭磕在地上的聲音在安靜的走廊中迴盪著,很快便滲出了血。
醫生摘下眼鏡,輕輕拍他的肩,“節哀。”
“你女兒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