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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嘆了一口氣說道：“哎，你爸剛走的時候還跟家裡打過電話，可最近一年多就聯絡不上他了。”
王莽聲音有些低沉，說道：
“別指望他了，這種人指望不上。”
老人撫了撫王莽的腦袋，溫聲道：
“你也別怨你爸，他也是沒辦法。當初他走的時候，在你們兄妹倆的床前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他紅著眼睛把你跟小珠託付給我和你爺爺。”
王莽問道；“他為什麼非走不可？難道有什麼東西比陪在家人身邊還重要嗎？”
老人陷入了沉思，恍惚了良久後說道：
“你爸走的那條路，很難回頭，當初他離開也是迫不得已，雖然我不知道中間發生了什麼，但我瞭解他的性子，他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父親。”
王莽點了點頭，沉默無言。
老人看向王莽跟王珠問道：“想聽聽關於你們母親的事嗎？”
王莽抿了抿嘴唇，說道：“我現在連她的模樣都記不清了，在我的記憶裡是你跟爺爺把我們拉扯長大的。”
老人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
“早先不跟你們倆說是怕你們倆難過，其實你媽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現在我年紀大了，不知道那天就離你們而去了，今天就跟你們說說吧。”
王莽跟王珠圍在老人身邊認真的聽著。
“你們的母親來自一個好像叫什麼金三角的地方，以前我聽你爸提過，她呢是摩梭族人，非常的漂亮，長得特別像我們家小珠。當初你爸把她領回家的時候，我跟你爺爺高興壞了。多好的一個姑娘，長得不但漂亮，而且溫文爾雅，對誰都是客客氣氣的。可自從你爸入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你媽的孃家來人了，起初你媽肯定不願意走，後來那幫人硬生生把你媽拖上車帶走，我跟你爺爺攔都攔不住。”
說到這裡老人潸然淚下，哽咽道：“真是苦了你們兩個娃了，打小就沒爸沒媽。”
王莽輕撫老人後背安慰道：“奶，你放心吧，我跟小珠已經長大了，你不用想的太多。”
到了晚上，王莽與王珠下樓買飯，王莽看著王珠欲言又止的模樣便開口問道：
“怎麼了小珠，想說什麼直接說唄。”
王珠咬了咬牙，開口說道：
“哥，我是這樣想的，奶奶年紀也大了，照顧爺爺也力不從心，我想暫時辦理休學照顧爺爺。”
說完王珠一臉期待的看向王莽。
王莽舔了一下嘴上的幹皮，認真的看著王珠。說道：
“行，我答應你。”說完便朝前走去，王珠跟在他的後面。
看著王莽的背影，王珠喊道：“哥，對不起！”
王莽回頭一笑，朝王珠眨了眨眼道：
“這有什麼好對不起的，我們家小珠長大了，有擔當了，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王珠聲音有些顫抖，“哥，還記得當初你上初三的時候嗎？”
王莽道：“記得啊，怎麼會不記得。”
王珠繼續說道：“那時候爸還沒出獄，家裡沒錢供我們上學，是你一邊上著學，一邊在曠課在外面掙錢來維持這個家庭。這些我都知道，這次我也要為這個家做點什麼！”
王莽摸了摸鼻頭，笑著說道：“我這個當哥哥的，做這些不是應該的嗎。”
王珠說道：“可你那時候念初三是人生中的過渡階段啊，要不是為了掙錢你也不會只考進靈縣四中。”
王莽笑了笑，回頭攬過王珠的肩膀，“咱們家有一個考上一中的就行了，再說了你也真看得起我，就憑我這腦子，考上四中都是勉勉強強了。”
王珠拉過王莽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嗔怒道：“胡說，哥哥可聰明瞭呢，世界上沒有比哥哥更聰明的人了。”
。。。
第二天一大早，縣醫院就安排了前往省醫院的車，王莽把奶奶跟妹妹送上車之後並沒有回學校，他昨天下午曠了半天的課，再加上他犯的錯，估計開除是跑不掉了。
索性，與其被當著面的開除，不如自己直接不去呢。摸著口袋裡僅存的幾百塊錢，還是向陳凡借的，他陷入了沉思，爺爺的手術費要一百多萬，而家裡只有四十萬出頭，差了這麼多。
王莽煩躁的搓了把臉，出了院門口后王莽打車直奔靈縣五中。
五分鐘後，王莽跟陳凡蹲在學校門口啪嗒啪嗒的抽著煙。
王莽剛上高中的時候把煙戒掉了。
王莽猛嘬了口煙，看向陳凡問道：
“小凡，你知道有啥掙快錢的路子嗎？”
陳凡詫異的看向王莽，說道：
“咋滴 缺錢用啊！跟你凡哥說啊，說吧要多少。”
王莽長長的吐出一口菸圈，說道：
“需要很多！暫時先不用你幫，等到我實在沒有辦法的時候再找你。”
陳凡瞥了眼王莽，說道：“行 你有風骨，對了 你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學校怎麼處理你的。”
王莽並沒有說出他打算不念了的想法，而是說道：
“就那樣唄，現在還沒有結果。”
陳凡點點頭然後說道：“掙快錢的路到時有，不過都是屬於擦邊的那種，我個人不建議你做，不過你這麼著急用錢幹嘛的？”
說著陳凡拿出了一部水果手機遞給了王莽，說道：
“拿著用吧，平時找你都難的，你老是跑過來找我也挺麻煩，裡面存了我的手機號，下次有事可以直接打電話。”
現在是一個網際網路的時代，高中生普遍都有手機，不過王莽對此並沒有多少需求，所以他現在連手機都不怎麼會用。
王莽並沒有客氣，接過手機便開始擺弄起來。
陳凡見王莽的煙抽到頭了，於是又給他續了一根，說道：
“話說你最近是有什麼事嗎？這麼著急用錢。”
王莽點了點頭，說道：“家裡要用。”
陳凡想問問是什麼事，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他認真的朝王莽說道：
“需要的時候就吱一聲，別整的跟大姑娘一樣的。”
王莽點點頭，拍拍屁股就站了起來。可還沒等他站直，就只見他一隻手扶著額頭一隻手朝著陳凡招招手。
陳凡詫異，問道：“咋地啦？”
王莽苦著一張臉說道：“煙抽的太猛，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