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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什麼...準備？”
難道治好了以後還會有什麼後遺症...？又或者命將不久...
花南晴越想越怕，抱著花則就要哭了出來。
“哦，準備下給我做飯，剛才這麼鼓搗一通把我累餓了。”
“你...你這人怎麼這樣！”
“這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
“花掌櫃，可感覺好些了？”
花則睡了三個時辰才甦醒過來，剛一睜眼，墨硯便焦急問道。
倒不是他不想讓花則多休息一陣，只是除了花則之外，還有很多得了偽人症的病人，以方才花則的狀態來看，那些病人的本命靈氣恐怕早已接近油盡燈枯，再不施救恐怕回天乏術。
“我...這是怎麼了？”花則睜開眼，完全沒有成為偽人時的記憶，有些不理解當前的狀況。
墨硯將事情簡單與花則說了一遍，指了指旁邊桌上的幾個大布包：“我已經讓南晴姑娘備好了藥，晚輩怕身體無法支撐住連續施術，當下只有花掌櫃的針術能讓晚輩支撐到救下所有病人，望花掌櫃能再撐一下，助我將偽人症的病患治好。”
“你是說...回光針？可是那種針法會透支你的身體...”
墨硯搖著頭笑了笑，指了指屋內牆上掛的對聯。
但願世間無人病，何惜架上藥生塵。
生塵藥坊的名字便來自於這幅對聯，花則點了點頭道：“墨公子非杏林中人，卻不惜犯險醫病，花某佩服。”
花則站起身，踉蹌了一下，看樣子偽人症還未完全恢復，身體十分虛弱。
但看見墨硯滿身繃帶的樣子，他又有些為難。
“墨公子重傷未愈，我這就讓店裡的夥計準備個擔架，還請墨公子稍等。”
“哦不用了，你看看院子裡。”
花則向房門走了兩步，望向院內，只見花南晴正滿懷心事的騎著一架三個輪子的木製車在院中繞著圈。
“爹！你醒啦！”花南晴見到花則，開心地跳下車，對花則左看看右看看，翻翻眼瞼把把脈...
“好了好了，爹沒事，這是何物？”
“墨硯做的！說是叫三蹦子，只要蹬一下里邊的機關就能有動力好久呢！讓我練習練習等你醒了我就騎著它帶你們去治療偽人症的病人！”
而墨硯也裹著繃帶，慢慢走到房門前，看著花南晴正在院子裡騎三蹦子給花則演示的樣子，心中暗暗後怕。
還好沒跟她說這玩意也叫狗騎兔子...
....
“花掌櫃是說，偽人症的病人在得病前大多都去過唐家參觀新型偃甲？”
墨硯與花則花南晴三人坐在‘三蹦子’後方，而前面騎著車的卻換成了阿二。
花則實在沒法接受自已文文靜靜的女兒穿著裙子像跳大神一樣踩這玩意...
花則回想確認了一番道：“嗯，都是臨淵城中的富商所以我認識，光門票就花了七百多兩，至少跟我一起去參觀的人都得了偽人症，其他沒有參觀的人似乎或多或少也與參觀過的人有些關係。”
“那偃甲有什麼特徵？”
花則複述了一番，而墨硯對比花則所描述的樣子，分明就是將自已打成這樣的那具人傀！
“到了。”
說話間，已到了偽人症病人的安置點，墨硯隨花則走進院子，只見那些病人都被五花大綁了起來，每個人身邊都站著兩名兵士與四五名郎中。
“花掌櫃，你可算來了。”
似是為首的郎中向前兩步，握住花則的手就往院內拉。
“張掌櫃，病人怎麼樣？”
“別提了，病人們一天比一天虛弱，現在有幾位病人的脈象更是除了我們幾個大藥坊的掌櫃，尋常大夫連脈都摸不出來了！請花掌櫃快用你的回光針法救救他們！”
“不，這件事已經輪不到我出手了。”花則用手指了指一旁正往瓦罐中玩兒命倒糖的墨硯：“他有辦法讓病人們復原。”
“他？”張掌櫃打量了一下墨硯：“一個毛兒都沒長齊的小子？花掌櫃，這偽人症可是全城的郎中都沒有辦法！你讓這麼一個小子去治？病人如果真有個好歹，你作為醫師怎麼安心！”
花掌櫃知道他也是擔心病人安危，拍了拍張掌櫃的肩膀道：“我也得了偽人症，就是他治好的。”
“啥？！”
...
“墨公子，歇歇吧。”
已是深夜，張掌櫃剛安頓好病人，對躺在擔架上的墨硯有些不忍的說道。
最一開始，張掌櫃並不相信這個年輕人能醫治全城大夫都束手無策的偽人症，從墨硯點破第一個病人的灰色靈氣，病人暈倒開始，除花掌櫃外的所有人都堅持讓墨硯停下，但花掌櫃卻以整個生塵藥坊的家產做擔保，如果墨硯無法治好這些病人，就把整個生塵藥坊的生意全部分給他們。
見醫術通天的花掌櫃如此堅持，眾郎中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並且墨硯每‘醫治’兩三個人，花則便要用回光針扎一遍他的穴道，讓墨硯重新恢復精力再次施救。
醫師們檢查了暈倒病人的脈象，雖然病人脈象仍然微弱，但卻平穩了許多。
他們可以看出，墨硯的方法即便不能完全醫好偽人症，也能讓病人們的身體平和幾分，並且醫師們十分清楚，回光針是透支未來生命的針法，墨硯是以自已的壽命作為代價。
如此往復十數次，墨硯從站著，到坐在椅子上，再到躺上了擔架。
從墨硯坐著醫治偽人開始，有醫師開始主動為墨硯熬製補身的藥劑，直到墨硯躺在擔架上，醫師們開始拿出自已保命的丹藥喂墨硯服下。
無論是否能完全醫好那些病人，醫師們都對墨硯十分敬佩。
況且自墨硯躺上擔架，第一名病人也恢復了清醒。
墨硯的方法是有效的。
並且雖然他不是醫師，卻做到了每一名郎中入行時發出的誓言。
‘以身為炬，不棄一人。’
“墨公子？”張掌櫃又一次喊道。
此時的墨硯眼神渙散，嘴唇發白，已經累的有些聽不清張掌櫃的話了。
“墨公子，歇歇吧...還有三個病人，他們身體狀況還好，明日再救也不遲。”張掌櫃有些不忍地說道。
“無妨...三個人而已，我還撐得住...”
“墨公子，算我求你，南晴姑娘一會把人參雞湯燉好，你喝下就好好睡一覺。算我老張求你了...”
張掌櫃抹了把眼淚，他實在看不得這樣的年輕人為了救人將自已活活累死。
“好吧...就聽張掌...”
“呃啊！”
墨硯話剛說一半，一枚箭矢自張掌櫃胸口破胸而出，張掌櫃口吐鮮血，瞪著雙眼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