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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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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的身世依然是個謎。

我的父母是誰,而我又為何被遺棄在了廢棄宮殿,身上又為何會有那半塊翡玉……這些,我依然不得而知。

然法師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我也難以辨明,若他說的都是真的,那我身上的那半塊翡玉,難道就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另一半巫族聖物嗎?而如今也被法師知道了,那他們覡族定會想盡辦法要我交出來的。

所以,我必須要弄清楚翡玉的秘密,以及當初聖女為何不肯把它交出來……

我正想東西想得入神,法師停止了彈奏,看向了我。

“所以,你還有什麼想要知道的嗎?”

我瞬間回過神,眼神有些呆滯地望向他,“嗯?你剛才說了什麼?”

法師輕輕笑了一下,隨後又問了一遍:“我說,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

我才反應了過來,便指了指書櫃的方向,“那裡面的暗道究竟通向哪裡?”

法師循著我指著的方向望了過去,眼神黯了下來。“看來你都看到了……”

隨即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裳,慢慢地走了過去。從右邊書櫃上抽取了由左數起的第三本書,然後可以看到空出來的地方靠牆有塊石磚微微向內凹了一些,若不認真看其實看不出來。法師按了一下那塊石磚,隨即書櫃開始移動,發出了沉重的聲響,緊接著書櫃後的雕龍石門便展現在了我們眼前。

法師回過頭,問我:“要進去看看嗎?”

我狠狠地點了點頭,“要!”

“就不怕裡面有危險?”

“我身上還有你想要的東西,相信你也不會讓我出事的。”我試探了他一下,並努力維持鎮定,至少這個時候不能表現出害怕來。

“你指的是......那半塊翡玉?”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我,“呵,你也未免太自信了些。”

“你說你身上有那半塊翡玉,但我並沒完全相信。如此重要之物,聖女又怎會交給一個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嬰孩?除非……”我屏住呼吸等著他說下去。

“除非你在說謊!”

隨即他推動了石門,石門看似又厚又重,但法師輕輕一推便以中心為軸旋轉開來,裡面的暗道慢慢浮現眼前,一股腐朽又摻雜著藥香的味道撲鼻而來。

看著昏暗且深不見底的暗道,我開始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抓緊了法師的衣袖,緊緊地跟在了他的後面。法師側過頭看了看我扯住他衣袖的手,似乎皺了皺眉,隨後從裡衣拿出了火摺子點燃了起來。這時,暗道藉著這點點火光也稍微亮了一些,但我也只能勉強看到半米以內的事物。

只見法師舉起火摺子點燃了牆壁上的油燈,緊接著火光似流通似的,牆壁上的油燈接連全被點燃了,一瞬間,暗道被照亮,視線往裡延伸,我才看到大概五米遠有一條不顯眼樓梯可以通向底下,然後法師扶著我慢慢走了下去。

文馨閣的地下竟然是……一座地牢?

我卻被眼前的場景嚇到了。下了樓梯後會經過一條窄道,只見窄道兩旁各有四間單獨牢房,牢門全部用精鐵打造而成,裡面地上散落著鏽跡斑斑的鎖帶和鐵鏈,但並無人影……

當我們再往裡走,看到中間那巨大丹爐,以及牆壁邊上那一排放滿了藥酒和丹藥的櫃子,我驚訝地看向了法師,眼裡充滿了疑問。

“這裡是……?”

“煉丹房。”法師冷漠地吐出了這三個字,“怎麼,害怕?”他側過頭來看著我。

“有點”。我走近了那排櫃子,然後好奇地觀察著上面的瓶瓶罐罐,透明的玻璃容器裡裝著各種各樣的藥物,其中有三個瓶子裡面都裝有一朵泛著藍色微光的蓮花型植物,我湊近仔細地看著,它只有手掌般大小,蓮花似晶體般晶瑩剔透,甚是好看。

“這是藍冰蓮。”法師見我看得入迷,便為我解說。“藍冰蓮是稀罕之物,能解百毒,十分珍貴,這怕是西域僅有不多的三株。”

“真好看!”我忍不住稱讚。

遂我又走至丹爐,底下的柴火燒的極旺,裡面傳出咕嚕嚕的,似水沸時的聲響,我忍不住問:“那這裡面煉的又是什麼藥?”

法師過去又添了些柴火,問我:“你覺得呢?”

“致幻的藥?”

“你這是在嘲謔?”法師笑著搖了搖頭,“裡面可是歷代帝王都想得到的藥。”

“難道是,長生之藥?”我瞪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相信。見法師沉默,我便又問:“真的有這樣的藥嗎?”

隨著火爐燒的越來越旺,裡面飄出來的藥味也越來越濃郁。說來也奇怪,這裡明明是地下,為何空氣如此流通,也不見有呼吸困難的感覺。而且,這幾間牢房又是用來做什麼的,難道煉藥也需要用到人?

法師弄好火爐便站了起來,抬眼看到我若有所思的樣子,“又怎麼了?”

我指著那些牢房問:“這裡用來關什麼人的?”

“我怕說出來你會害怕。”

“不就是煉丹房嗎,難道還吃人不成?”我不加思索地說著,並無留意法師表情。

他撇開了眼望向了後面的暗道,沒再往下說。隨即轉過身,拉起了我:“走吧。”

“走去哪?”我緊跟上他。

我們穿過煉丹房,一直往深處走,這裡說大也不算大,但暗道確實是長,兜兜轉轉許久,我們才終於走到了另一邊的樓梯。

按下藏在牆壁上的開關後,沉重的石門逐漸向兩邊移開,刺眼的光一下子照了進來,我下意識地側過臉低下了頭,同一時間,法師抬手用長袖為我擋了一下。隨即我跟著法師走了上去,以為出去也是月影宮的某處。但當我走出石門,我便驚呆了。

“天吶,這裡,這裡居然能通向冷宮?”我嚥了咽口水,有些不敢相信。

看著眼前陳舊的裝潢,屋裡到處都鋪滿了灰塵,這樣的地方除了冷宮的廢棄宮殿,還能是哪裡。

法師溫柔地笑著,眼神帶有些寵溺,“不是說想要回來?”

“不過這回是真的了吧!不會又是夢了吧!”我興奮地環視著,覺得這裡既陌生又熟悉。

“但這裡是哪?”我轉回頭問。

法師收起了笑容,眼神黯了黯,“這裡是,伊勒裡宮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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