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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在飯桌上還其樂融融的三人,現在又同坐一桌卻顯得有些尷尬。
三人簡單覆盤了一下昨晚妖物查探一事,又陷入了無話狀態,都默默地吃著飯。
眼看飯菜都已經見底了,方截雲率先打破了沉默,“嫂嫂,我現在去給你取新購置的衣服。”
岑之笑眼中驚訝,不是吧,還真有衣服?她以為剛剛在樓梯口的寒暄都是演戲呢……還有,方截雲這小子一聲一聲“嫂嫂”的怎麼叫得這麼順口……
“小侯爺,現在沒有妖物,並且房間又施了敝聽術,你這一聲嫂嫂就沒有必要了吧……”
“有必要有必要,不然沒叫習慣後面露餡兒了怎麼辦,”方截雲笑眯眯道,又轉頭意味深長地看向梁峋,眼神中透露著一絲狡黠。
“剛剛一直沒敢說,師兄你不太對勁兒啊,你從來都不會睡到這個點的,並且還睡這麼沉?嫂嫂再怎麼躡手躡腳你都沒醒,不應該啊……”
岑之笑抬頭瞪大雙眼看向了方截雲,這小子語氣不對啊,這一語既出,比剛剛的三人沉默更加尷尬了,雖然她也很好奇,按理說修道之人警惕性很強的……
梁峋眼中神色微頓,但瞬間就恢復自若了,只是輕輕挑眉看向方截雲,淡淡開口道,“你不是要去取衣物嗎?沒有事可以忙了?”
方截雲瞬間頓感不妙,此刻的他只能揚起一個苦澀的微笑,他腦子是被驢踢了才會想著去逗師兄,沒錯,他已經被梁峋悄無聲息地施了術法,說不出話來。
假笑男孩只能點了點頭,離開房間去取來衣物。
當方截雲踏進房門放下衣服的那一刻就被解了術法,此時梁峋很自然地裝作和方截雲商議事情,慢慢地朝門外走去。
岑之笑拿著這新衣服,不禁覺得自己穿越的小插曲有點像那個換裝小遊戲,不過挺好,不用充錢便可盡享多種面板。
又是一陣憑藉記憶換裝的長過程。
當她自己臭美完,拉開房門時,心滿意足地看到了方截雲眼中的驚豔,至於梁峋,她慫得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但她不知道的是,在梁峋眼中的她沐浴在陽光下笑靨如花,滿臉嬌俏得意,她生得了一雙好看且靈動的眼睛,睫毛卷翹,杏眼盈盈,一笑眼底就清波瀲灩。
她此刻一襲蔥倩織暗花竹葉錦裙,身披青楸走銀絲薄煙紗,耳掛金鑲碧玉墜,雖只是潦草地繫了頭髮,但那烏黑的頭髮襯得少女的膚色更加的白皙。
當她拉開房門那時,暖洋鎏金的日光輕灑在她身上,就像是一汪璀璨綠波盪漾起了梁峋內心的水花。
“果然是人靠衣裝啊……”方截雲眼中雖然仍有驚豔,但還是不自覺地喃喃道。
岑之笑揚起一個“和善”地微笑,“如果你除了誇衣服,還能誇誇我,我可能會更開心。”
方截雲倒是不懷好意地笑道,“可我怎麼能唐突了嫂嫂呢。”
還沒等梁峋反應過來,他便率先開口,“嫂嫂這頭髮出門自然是不可行的,梁兄不如替嫂嫂梳妝一番也好。”
說罷便把梁峋推進屋內,帶上了房門,還在門外喊著,“那我就先去這麓州城好好逛逛了,不打擾你們了。”
岑之笑百分之百敢肯定,方截雲一定是故意使大勁兒,他差點直接將梁峋推到自己身上,得虧梁峋身手不錯,很快穩住了身形。
岑之笑後退一步,像只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小跑到銅鏡前坐下,都不敢看向梁峋,輕輕地開口道,“我的確不會挽髮髻,麻煩你了。”
梁峋柔聲應道,緩緩走到岑之笑身後,拿起木梳輕輕梳理著她的頭髮,微涼的指尖不小碰到岑之笑的後頸,也輕聲致歉,他梳理髮髻時動作輕柔,一絲一毫都沒有扯疼她。
岑之笑在鏡中看著梁峋認真地為她挽好髮髻,幫她輕釵步搖,不自覺地嘴角輕揚,但又在一瞬間她收回自己的目光。
本來穿越這事就離譜,當時的她在這特殊的環境、特殊的時間段遇到了梁峋,她不清楚自己偶然間的心動是因為喜歡,還是見色起意,又或許只是覺得他們是同一世界的人,有一種親近感罷了。
那不如勸自己清醒一點,好好學學保命手段,弄明白為何穿越,其意義何在。
至於那偶然間的心動就交給時間來告訴她到底是因為什麼。
梳理好髮髻,這一次是梁峋先開口,“待會出去逛逛?”
岑之笑點點頭答應,她明白出去無非是演戲給那群眼線看,還能沿路看看城中情況。兩人走到門口時,岑之笑深吸一口氣,出了這個門她就得入戲了,好好扮演這一角色。
她順手輕輕挽住梁峋,揚起盈盈笑臉,輕言道,“走吧,夫君。”
……
這麓州城是要比那敘茂鎮繁華熱鬧,街邊各式的攤子有著各種各樣新奇的小玩意兒,走動的商販搖著小鼓吆喝著,吸引著來來往往行人的目光。
“這麓州城這麼繁華?”岑之笑走走看看,眼中盡是新奇,“但感覺這眾多店鋪中脂粉鋪子尤為多啊。”
“早些時日麓州的經濟也不似這般,可能是發展起來了吧……”梁峋應道,但心中卻若有所思。
既然是夫妻逛街,那就要裝的像一點,岑之笑例行公事地走進了脂粉鋪子,佯裝挑選一番。
在店家眼裡,這兩人衣著清貴,好不相配,一看就是出手闊綽的人家,便立馬笑著上前推銷一番。
“夫人是要口脂還是胭脂?我們這兒前兩天剛進了一批上好的花露胭脂。”
“可否讓我瞧瞧那花露胭脂?”
“好嘞,請夫人稍等。”
一會兒,那店家就拿來了一個精巧的白玉盒子,岑之笑輕輕接過盒子開啟一看,這胭脂的確是顏色慾滴,在手上一試也並不豔俗,放在現代肯定是熱門的腮紅色號啊……
可隱隱的一股味道卻讓岑之笑微微皺眉,她在湊近那胭脂盒一聞,這股香味與她在夢裡夢見的那個女子身影的味道一模一樣。
一時間想主動張口詢問店家,但又怕這一行為讓周圍眼線起了疑心。
梁峋倒是注意到了岑之笑神色的變化,“怎麼?不喜歡嗎?”
岑之笑心裡忽生一計,轉頭對著梁峋粲然一笑,“這胭脂和妾平時買的那些金貴胭脂卻有不同,不愧是繁華的麓州城,這種小的新鮮玩意兒多,不過夫君覺得妾擦這個胭脂會好看嗎?”
梁峋微微一愣,隨即揚起嘴角,眼神柔和地答道,“夫人擦什麼胭脂都好看,主要夫人好看。”
“那既如此,妾不擦胭脂也好看。”說罷,她便放下胭脂盒,挽著梁峋作勢要離開。
但這幾句話在店家耳中聽出的資訊卻是眼前這二人是來自外地的富貴人家,只覺得這麓州胭脂是空有噱頭,圖個新鮮的小玩意兒。
這種大方的富貴人家,他哪裡捨得放走,趕緊再次捧著那胭脂盒阻攔道,“夫人,咱們家這花露胭脂說不定比那些傳統的金貴的胭脂更要好上一番!還有美容養顏的功效呢!”
岑之笑心中暗笑,小樣兒,姐這演技,不信你不上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