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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覺著好看?”
“嗯,你戴上更好看,很襯你!” 陳燁堅定地點點頭。
溫文文轉頭狐疑地看向那豔紅的絹花,又想象了一下紅豔豔的頭花別在自己頭上的盛景。
咦惹,不行,辣眼睛! 恕她接受無能!
“我不喜歡這個”,溫文文果斷拒絕。
往攤子一眼掃過去,快速指了指兩個布制的頭花:“就這兩個吧。嬸子,我要這兩個頭花。”
一個花朵樣式,一個蝴蝶結樣式,簡單又百搭,嬸子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好的嘞,布料一個一毛五,給糧票也行。” 嬸子依舊滿面笑容,紅絹花,她可不愁賣的!
在這個雞蛋也就八毛錢一斤的年代,顯然是偏貴的了,但是也還能接受!畢竟年節嘛,而且這手藝也值得!
溫文文背過身,正費力往裡摸錢袋子。冬天衣服穿得厚實,溫文文又怕被扒手光顧,將錢袋子藏得嚴實。
等溫文文將錢袋子掏出來,轉身,陳燁已經付款完畢。
見溫文文望過來,攤開手心裡的兩個頭花,“在這兒,還想去哪嗎?”
溫文文接過頭花,直接拿出一張一元的錢票遞給陳燁,紅糖串串又有糖又有竹節子果子,估計不便宜的,“正好啦,頭花和紅糖串串的,一起給你!”
陳燁抿了抿唇,推拒回去:“不用,我請你的。”
“那不能夠,陳燁,你看,你都請我吃糖啦,怎麼可以一直佔你便宜?”
“嗯,你可以!”
“誒?”
“你可以一直佔我便宜。” 陳燁重複道。
溫文文一時腦子有些卡殼,愣愣地仰頭看向陳燁。
不正常,很不正常!
【上帝呀,搞什麼,這真的不是她在自作多情吧!】
恍惚間,溫文文又被陳燁拉著手腕拉到了剛才的巷子裡。
大哥,你這急匆匆,很像是要打劫的,知道嗎?
陳燁站在溫文文對面,遲疑了一瞬,努力讓自己聲音不要抖:“愛文,我想要和你發展永恆的革命友誼,共同進步,你,願意跟我處物件嗎?”
溫文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想:【永恆的革命友誼,好基友算嗎?】
溫文文抬眸,看著陳燁,遲來的羞澀終於湧上心頭,眼睫毛抖了抖,“我,我可以說不願意嗎?”
“我希望不要,愛文,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我,我可以追求你嗎?” 陳燁愣了一瞬,稍往後退了一步,不能把人逼緊了。
【哦,不能拒絕,你問個啥?】
溫文文看著眼前人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臉頰已經脹的通紅,連帶著耳朵、脖子都透著粉紅,往後脊背蔓延。偏偏人還努力繃著,一本正經的模樣。
溫文文突然就不那麼緊張了,瞅了瞅眼前像是虛張聲勢的某人, “嗯,我可以考慮幾天嗎?”
“誒,考慮,你考慮,愛文,考慮兩天好不好?” 溫潤的聲音都帶上一股歡欣,還不忘確定一個日期。
溫文文咬了咬嘴唇,還是出聲道:“文文,我小名叫‘文文’。”
陳燁從善如流:“誒,文文,好聽,文文,文文。”
溫文文聽著,不自覺跟著彎了彎眉眼。
……
“我到啦!” 從羅大娘那拿過分得的豬肉,陳燁就一直將溫文文送到了知青院。
陳燁沉默著點了點頭,眼裡滿是不捨,將手邊的物件遞過去,“回去吧!”,還不忘提醒:“文文,你,你好好考慮。”
“知道啦,知道啦,回去吧!”
“我看著你進去的。”
溫文文踏進知青院,難得的一片歡聲笑語。
高秀玉的特色小煙嗓響起:“愛文,快來,今天我們要包方頭糕吃。”
方頭糕也就是年糕,是這邊過年的傳統美食,寓意年年高,日子越過越好嘞!
“誒,來啦” ,溫文文快步走進屋子,放置好東西后,才拎著一段豬大腸出來清洗。
得益於她打豬草的功勞,溫文文還分得了一些豬下水——小段豬大腸和兩塊豬骨頭。
“真好呀,愛文分得的肉也好,還帶著肥肉呢!” 林青很是羨慕,他們知青分豬肉排在最後,瘦肉居多,肥肉少。
“盼娣的也有肥肉。” 高秀玉隨口說道。
“我那就是運氣好。” 潘盼娣洗著器具,又想到那人銳利的眼神,趕忙回神回了一句。
“愛文同志,要不你就出這豬大腸好了,不用出米粉了,給咱們方頭糕添點葷腥。”
“好嘞!”
“我剛剛用細糧跟村頭嬸子家換了兩條河魚,他們剛網上來的,鮮著呢!”
……
軟軟糯糯的豬肉年糕,泛著金黃色澤的一大盤炒雞蛋,鮮嫩可口的小河魚,爽口酥脆的炸蓮藕,帶著油香的清脆菠菜,雪白噴香的精米飯,再來上一大鍋豬骨蘿蔔湯!簡直讓人食指大動!
這一餐,大家吃得滿足又幸福,回味無窮!
葛大隊長家裡,
“阿孃!”
一聲大叫,驚得陳美芳回過神來,手裡的豬小肚差點落了地。她立馬抓緊了,轉頭怒視始作俑者——葛家老四。
“小四,你說說你,咋咋呼呼的,一天天干個什麼事?是不是又想你阿爹的藤條燜豬肉了?”
葛躍華努了努嘴,有些委屈:“阿孃,我都喊你多少聲了,你想啥呢?魂兒都要丟了。”
“沒什麼”,這不想著她小弟為什麼是跟著小溫一塊過來拿的“福肉”?她都沒反應過來,就又跟著小溫顛顛兒離開了。
總感覺哪兒不太對勁……
看著眼巴巴望著她手上的豬肚的葛躍華,陳美芳又提高聲調:“阿孃還不知道你,就是饞勁犯了,催什麼,這不搓著呢,這玩意,不搓乾淨能吃嗎?去,再給我打一桶水過來。”
“哦。”
“大姐!”
陳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陳美芳立刻放好手中的豬肉,邊往外走邊往褲子上隨意抹了抹手。
和陳燁迎面撞上,陳美芳問了一句:“把小溫送回去啦?”
“送回去了。”陳燁點點頭。
“那……”陳美芳有幾分猶疑,看了看四周,還是問了出口:“燁子啊,你和小溫……”
“我正在追求小溫知青,大姐,我想讓她做我物件。” 陳燁倒是沒有隱瞞,對他大姐,陳燁還是瞭解的。
聽言,陳美芳先是愣了愣,隨後反應過來,那是喜形於色。
小弟的終身大事,他們家人一直記掛著呢!
這幾年一直耽擱著,眼見過了年就24了,哪能不著急!
現在小弟竟然自己看對了眼,物件還是小溫,哎呦,她怎麼沒想到?小溫好啊,多好的孩子,小弟這眼光高著呢!
陳燁一看他家大姐這麼激動,無奈,趕忙又道:“大姐,這還沒成呢,您別急著上火,也先別告訴其他人,免得壞了小溫知青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