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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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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短暫的安靜,時光先一步跑到餘梁近前,面向著楊慶林呼喊道:“我們輸了,我們不打了,不打了。”

“你們帶我走吧,我願意跟你們走”說話的是早就梨花帶雨的沈曉曼。

許久過後,楊慶林緩緩說道:“這小子是個人物”,他轉頭看著那兩名同門師弟道“我們走吧”,“李老”

話音剛落,一個犀利的身影出現在楊慶林的身後,他一搭楊的肩膀,轉瞬之間消失在眾人面前,“嘶,元嬰”早有眼尖的人驚叫出聲。

那楊慶林到離開之時也沒有看沈曉曼一眼,那兩名玉林魔宗弟子似乎也沒有打算帶走沈曉曼,似乎這原本就不重要,他們那位魔地公子原本就是個不拘小節之人,很多事都是臨時興起,或者是突然就沒了興致。

在不知名的角落裡,楊慶林一口鮮血噴出,在蘊靈期強行催動結丹期功法,內腑不堪重負,再加上餘梁那幾拳結結實實轟在缺乏防備的身上。他慘慘的笑著:“到底是沒憋住,果然天下風雲出我輩,由此可見,去西邑,一定會更精彩,真期待啊。”

世上有仙道魔道之分,仙魔之別在乎於心,道不同,但殊途同歸。仙中道門講究天道,崇尚因果;然而,魔中魔門不講究這些,他們相信人定勝天,世間萬物皆可為已所用,所以,相對而言,魔門行事多霸刀,較為血腥。但在歡愉界,仙道魔道並不對立,對立的永遠只有利益。對於整個修真界而言,也只有些喪盡天良的邪門歪道才會人人喊打。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餘梁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四顧周圍是乾淨整潔的病房,他的思緒一下回到當年還是靈脩學院學生時的那一次昏迷,感覺就像回到了昨天。

不過,渾身的疼痛很快就把餘梁拉回了現實,這次真的是傷得很重,他雖然不知道自已昏迷了多久,但是他僅僅是稍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撕裂感立刻充斥了全身。

他感覺自已的骨頭似乎斷了好幾根,身體虛弱,前所未有的虛弱,儘管他事前也早已料到,過度的燃燒氣血,讓他現在的身體已然變得老邁。恢復氣血是個漫長的過程,還是多留意一下相關的丹藥比較妥當。

很快,時光來了,馬管事也來了,餘梁才知道,原來他已經身在水晶宮,昏迷了足足5天。

餘梁:“沈曉曼,她如今如何了?”

時光:“大哥放心,到最後那楊慶林出人意料的沒有難為沈小姐,沈小姐安然無恙,原本她是要堅持等到大哥你甦醒的,足足等了兩天,還是在東皇國際不停的催促下離開了大夏,她臨走時,說大哥你是一個讓人信賴的人。我們這次的任務算是順利完成了。”

餘梁沉默了良久,雖然渾身疼痛,但也並不後悔,自已什麼水平心裡還是有數的,想想那楊慶林年輕有為、實力不凡,更像是傳說中主角的樣子,自已這次與他有這麼一次交集,也算是小小的出了一次風頭,論實力他也有自我認知,若是生死戰,他必敗無疑。雖說楊出身魔宗,但他並非囂張跋扈咄咄逼人,若非站位不同,的確是可交之人。唯一不盡人意的是自已這樣的身子骨要養到什麼時候啊。

時光似乎也能想到餘梁此時此刻的心情,也在儘量安慰餘梁,讓他好好養傷,在問及餘梁最近有什麼打算時,餘梁又陷入了短暫的思考。

是啊,與其在這裡慢慢養著,說不定哪天修為能夠恢復,倒不如趁這個時間回家鄉、回燕南去看看。

當餘梁把想法跟時光一說,時光很感興趣的要求陪同,一起去看看,但是很快,被餘梁婉拒,畢竟他就想自已回去看看,雖然他已經沒有家了,但是那種想家的衝動讓他久不能平靜,他知道時光想跟著去照應他。不過,他打算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回去,說來奇怪,普通人天天羨慕修真者,而修真者也許也想像普通人那樣簡簡單單的生活,不必拼死拼活,不必爾虞我詐。

轉眼一個月過去,餘梁的狀態終於有所好轉,周身的疼痛褪去不少,可惜修為終究未能恢復,法、體、神皆不可運轉,一旦強行施展修為,則會如同萬蟻噬骨般疼痛。餘梁自詡意志堅定,也難以自持。不過既然他已經打算不動用修為,倒也沒有大礙。

餘梁為自已的行程規劃了路線,從上京出發,一路向西先回家鄉小城看看,然後南下,再回燕南,接下來去哪,沒有想好,走到哪算哪。

火車平穩地向遠方駛去,發出了“咯噔、咯噔”的聲音,餘梁很享受這種感覺,什麼也不用想,什麼也不用做,久久地坐著,換做普通人也許會很不舒服,但是經歷過煉體的打磨,他倒也不會感到不適。透過窗戶,眼前不停劃過各樣的景色,有樹、有山、有人、有家,這一刻,他深深陷入往昔種種記憶。

清晨的衍州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別看這座邊陲小城規模不怎麼大,但是那種鄉里鄉親的氛圍,家長裡短的平凡,還是讓餘梁說不出的親切。此時此刻的他並沒有易容,也沒有刻意掩飾,也許他近期經歷的實在太多,氣質與模樣與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並不是說他變得多麼有魅力。紮在人群中的他還是那麼不起眼,還是那麼普通,但他給人的感覺從稚嫩變得成熟,這種成熟並非老成,而是似乎少了少年人的,儘管朝氣蓬勃實際上也的確不大。

他走遍了小城,暗中看了許多人,許多熟悉的面孔把他拉回過去種種,但是他並沒有打擾他們的生活。他去找了張大福,可惜張大福家早已搬走,稍一打聽,似乎搬去了上京,餘梁打算回上京的時候一定好好找找。

衍州外郊餘家村,那個曾經生他養他,多少次魂牽夢繞的地方,如今,漸漸成了他心裡最不願碰觸的地方。餘梁站在一處高地,靜靜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土地,種種思緒漫上心頭。

如今以他修真者的眼光,看到眼前至今寸草不生的荒蕪,唯有大法力才能如此摧枯拉朽,才能屍骨無存。那夜元嬰自爆之威他還心有餘悸,自爆周圍一樣的萬物盡毀。餘梁突然發覺有一點十分奇怪。

今時今日再看餘家村破滅舊地,透過觀察村子破滅邊緣發現當年爆炸造成的破壞並非逐步遞減,消耗殆盡;而是戛然而止,村子裡被夷為平地,村子外居然完好無傷。

餘梁心中暗暗發涼,到底是何種手段神通能如此可怖,元嬰自爆尚且做不到,那始作俑者到底是何方神聖。須知七八年前,已知的環宇大世界修為最高者皆是元嬰。

多思無意,空想無用,他只能寄希望於飄渺未來,也許哪天能窺見這世界真相。

坐在開往燕南的火車上,餘梁徹底放空自已,沒有初去的陌生與忐忑,更多的是一種放鬆,未來的路雖然艱險非常,但路在腳下,無須彷徨。

就在他神遊物外之時,列車上廣播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是明日之聲沈曉曼第一次突破自我,這一次她沒有延續以往空靈、美好的風格,而是以一種更激烈更灑脫更有力量的演唱手法來表現一種不屈的、抗爭的精神,接下來請大家欣賞她的最新作品《烈火如歌》”,隨之而來的是一段由緩到急、激昂頓挫的音樂。

“黑夜來的不安”,

“我像孩子一樣無助,”

“徘徊在漆黑的夜裡,失去方向”

“直到那一刻劃破我的心房”

“那一刻你像火焰一樣燃燒”

“照亮黑暗的角落,跨越一切,永不退縮”

“困難只是磨練的過程”

“決心是永不磨滅的火種”

“燃燒吧 烈火”

“照亮黑暗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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