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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上章 世九州篇· 九州學涯·寸步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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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試院試,還有沒有人?最後一柱香就要開考了!”

一陣敲鑼打鼓的聲音驚得雲爍趕步上前。

“來,寫上你的姓名,再去那邊交完費用。”

“雲爍,世繪青峰人。”

說著便去一旁交完了費用。那考官填完資訊,督促他趕去考場,卻見雲爍早已坐下,微頓了一下,便繼續填寫他人名字。

稍半炷香時間後主考官便將試卷發下。

“考試時間三炷香,莫忘了時辰。”

隨著那聲令下,雲爍便提筆向考卷看去,瞧那道“今朝勝似平步雲”便知下句是“他日如砣墜蒼淵”雲爍大致看完題目,心想∶“如此簡單,竟是院試試卷?倒讓那老頭說準了,我這回真就信手拈來。看來,哪天過後須得向他討教討教經書一事。”

不過二炷香時間,雲爍就寫完考卷,放下筆,交上考卷,便在一旁等候結果。又過個一時辰,結果便出來了。看著試卷上的“過”字,雲爍心裡甜滋滋的。

“離舉人僅差一步,這番下來,我這茫茫學海可終就到頭了。”

收拾好行囊,與考官打過招呼,迎著一片歡賀聲便離開去。路過那包子店,雲爍想了想,徑直跨過店門,高聲說道∶

“掌櫃的,託你的福,這次院試倒也如意,快快上三個狀元包,望三年後也能如這般得心應手!”

“瞧你這話說的,來嘍。”

老闆端來三個狀元包,坐到他身旁,道∶

“咱現在較為清閒,可否與你道說一二?”

“正有此意。”

“令尊近來如何?”

“家父如往常般健朗。”

“如今那求學之路,贏得了秀才,算是走出了第一步。然可莫沾沾自喜,往前路只會越發艱難。也莫聽那驗靈攤老頭說道,你須知在咱們這溯鎮可沒這上蒼因果。咱都為溯鎮之人,互相幫扶一二,那是理所當然。”(此處可沒討好之意啊。)

雲爍聽此,笑道∶

“掌櫃的,聽你這般說,小生大有感觸,您這諄諄教誨令我百感交集,不過掌櫃也莫擔心,我雲爍怎會輕易信那老頭的話?”

掌櫃笑道∶“如此便好。”

正欲說下去,只聽那門口有人高聲說道∶

“掌櫃的,來三個狀元包。”

“那掌櫃的,小生就先行離去了,他日再來登門造訪。”說著便拿上那三個狀元包,匆匆離去。

趕至家門,已是豔陽高照,門口那老雞奮力地抓著籬笆,撲騰著翅膀,不讓它掉下來。

“去,吃東西去,咱家這狀況可真就靠你了。”

雲爍輕輕將它抱下,說道。那老雞隻是一個勁的咯咯咯,飛也似的逃走了。走到家中,只見母親沐禾正抓著竹條,扎著竹筐,瞧見雲爍,便匆忙放下手中的活,輕輕拍去雲爍衣邊沾著的些許塵埃。

“爍兒,此次應試如何?要是沒過,咱也別灰心。爹孃可盼你能當個大官,好好享福呢。”

雲爍聽那沐禾的話語,道∶

“娘,你兒子可沒這麼大的福氣,考得這一天天的鄉試,這鄉試簡單的緊,當是過了。”

沐禾聽著這話笑道∶

“好好好,過了就好。我家爍兒定是那雄鷹,怎會束縛於這小小院試。爍兒,今晚想吃什麼?娘給你做。”看那母親抬頭,歲月的刀痕將她颳得面目全非,深陷的雙眼便知苦累拖了她有多麼深切。手上那老繭磨得他生疼,止不住的淚水將從雲爍眼角滑出,卻又礙著母親的面硬生生地憋了回去。多少言語只化成那句“娘,您做的我都愛吃,兒子先回房間讀經書了。”不敢張望沐禾欣然的笑容,雲爍趕至房舍,悄悄合上了半掩的稻門,來不及悵然,雲爍慌忙拿出經書誦讀。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這是他,雲爍,一生最難忘卻的一句話。

“如若真就如此,我又何必遭這賊老天擺佈?道經就是道經,淨弄些虛晃之術。”

雲爍撥弄著手中的筆,不滿地抱怨。

“不說這些了,這書壓的我心累,待我去消遣一二再來會此書。”

說著,輕放手中的筆,走出房間,發現父親早已從天崇山那頭回來,現在正忙著砍掉剛拾來的柴火。

“聽你娘說我兒子鄉試透過了,是件喜事,但萬萬不可大意。那鄉試也將至,今晚便煮些雞豚吧。”

雲說聽此嘟囔道∶

“小時候便如此,今個兒更甚。什麼好事情都被你說的心灰意冷。”一面應聲,又向父親打了聲招呼,便下山去了。一路哼著童謠的曲調。

“也觀你這‘雲爍’二字,‘爍’去‘侯’便是‘溯’之意,望你今後稍加留意罷。”

那段話語不經意間掠過雲爍腦海。

“這死老頭竟咒我‘去喉’,這不是說我今後割喉而死嗎?上山時還笑著與那破神棍談話,他也是一個勁的誇耀,原來早就知道說錯了話。不行,我雲爍可咽不得這口氣,帶我去找他一找,消遣我心中怨氣!”

雲爍想著便氣呼呼地趕去那驗靈攤,卻發現老叟早已離去。

“死老頭,知道我要趕來就匆匆離去,虧我給了他一把銅錢,真叫個晦氣!”

雲爍說著,一腳踢向那驗靈攤位,憤憤地向世繪峰走去。

到了飯點時刻,雲爍為二人盛好飯,三人坐在桌前,雲爍夾了雞頭給雲循,雞聲給沐禾,道∶

“爹,您作為一家之主,如這雞頭般,這應當給您。娘,您這一天天的,跟著爹吃盡了苦頭,這身子理應給您的。”

未等沐禾回答,雲循搶著說道∶

“怎個叫你娘跟著我受苦?”

說著,便從沐禾那順得一個雞腿,憤憤地盯著雲爍。雲爍乾笑一聲,轉移話題道∶“爹,今早兒我瞧見紈叔正往山上來呢。”

雲循與沐禾聽此,都頓住了筷子。只見那雲循輕聲道∶“是該回來了。”

說著,握了握手中的筷子,垂眸,輕聲道∶

“古紈那臭小子,既然回來,為何連他(叔伯)都不見?唉~”(以後解釋)

雲爍聽著,忙說道∶

“紈叔也是勞累嘛,他大清早便趕到溯鎮,這般路途,沒及時來咱這也是理所當然,我們可明個兒去拜訪他一二。不過爹您也別憂傷,雖說紈叔罷官還鄉,倒也坦然說著‘人老啦,我可得回來享福嘍。’想必也是自願的。”

雲循聽此,放心道∶“好,好,好,如此便好,我們也不用打擾他,他能坦然回來便好。”在歡聲笑語中,一家人結束了晚飯。

“值得一提的是,雖說那老叟不小心說咒了句雲爍,也無需找他人來接其家業吧?”雲爍也是這樣想。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眼三年過去。

“爹,您就送到這吧,再送都要出這溯鎮了。”

雲爍看那極力相送的雲循,哭笑不得,道。

“爹不累,上次爹忙的無法與你一起參加鄉試,本就內心有愧,你就莫相勸了,大不了就當看看咱們家。”

雲爍本還想勸阻。只是聽了那“家”字,似有萬鈞般,壓得他無從出口。與雲循默默走去。直至看到那“望鎮”二字,雲爍再也忍不住,問道∶

“爹,咱望城的房子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會衰微至此?”

雲循聽此,頓住了腳步,雙拳在不可察覺間握了握,深吸一口氣,道∶

“以前你小,不與你說,怕誤你前程。現在如此,我想也應到了時間。九州那群王八羔子,汙衊我們家藏玉戈,便以此為由,理所應當地採取‘抄家’,並、名正義順地將我們趕出望鎮。”

雲爍聽此,無名的怒火在心底燃燒,再也忍不住,怒的一拳砸向一旁的柱子,

“好一個理所應當,好一個名正義順!”

火辣辣的疼痛讓得他暫為清醒。雲爍不解道∶“爹,您說咱雲家善救蒼生,想必未曾想過那干戈之事。他們怎麼會說此話?且咱們家怎麼會有玉戈一物?”

“這也就成了他們最大的依據,他們謊稱我雲家救助蒼生是招攬人力的藉口。上面的便實行抄家,並在你娘房間找到玉戈。”

“可僅靠這猜測,且理由如此虛假,便能抄家?何況在孃的房間本就不合理。外人何人不知我雲家力崇天極律法,怎麼會做如此之事!”

雲循嘆了口氣,笑道∶“看來還是與你說早了。你想想,他們能如此大膽,定是有所倚仗與計謀。而且事實也確是找到了玉戈,外人也無法言語,只會罵我們雲家。如前面般,我們力崇天極律法,也是他們的理由之一 我們越是推崇,當他們推敲起這緣由時 也就越發地耐人尋味了。不過萬幸的是,這彌天罪行,若不是你侄兒(以後說)那年仍在天極皇城,我們遭的可不僅僅是逐出望鎮了。”

“可……”

雲爍還想說什麼,雲循輕拍他的背,打斷道∶“好了,莫說此了,如是真想了解更多,我便帶你去那觀望觀望罷。”

雲爍道好,父子二人在這孤寂他鄉遠行,淹沒在嘈雜人煙中。

走至一塊刻有“望鎮都督府”的牌匾的大院前,雲朔停下腳步,眼裡泛起微微漣漪。雲爍見此便知,這便是那所謂的雲家。那“望鎮都督府”是多麼的諷刺?使得雲朔緊握的拳頭,時時無法鬆懈。又趕著兩個官吏喊著道∶

“喂,你們兩個的跑來嘟嘟處,瞧你這神情,有何企圖?”雲爍正欲言,雲循搶著道∶

“草民今個兒想帶我兒來見見都督府風光,若是打擾到兩位官爺雅興,小的這就走,這就走。”

那兩位官吏聽此,微鬆一口氣,轉而輕蔑道∶

“你們這兩,該看的都看了,該說的都說了,那便趕緊滾,別擋著官爺的路!”

雲循握住雲爍的拳頭,忙賠笑道∶“是,是,小的這便滾,這便滾。”

說著不顧那兩個差事得意的神色,雲循趕忙拉住雲爍,朝別處走去。

“爹,你為何不讓我前去?瞧那倆小廝蕭條樣,我一人上前便可打翻在地。”

雲循撫著雲爍發顫的背,說道∶“爍兒啊,我懂你的心情…”

“那……”

“你先聽我說 在這個天極恆國,有些事情啊,它沒有對錯。權貴著總能在自己的利益處輕易地顛覆那所謂的正義。就如那兩個官吏,他辱我們的確是錯的 但我們僅僅是一介草民。你的確可以放倒他們,可事後呢?就會有無數這樣的官吏接踵而至,到那時候,你還有如此把握嗎?”

“到那時,我們自然可以上報官案。”

“傻孩子。”雲循笑道,輕輕敲了一下雲爍的腦袋,“你怎麼就不開竅呢?官都是他們的,我們從何說?如何說?”

雲爍無言。

“爍兒,身而在世,有些事情啊,它可真有那規律與路線,我們需與天齊 與道行,才能避免這無妄之災。你須記住:當有哪天出現類似於今天這種事時,千萬不得去做,可好?”

“嗯…”

“而且,”雲循沉聲道∶“千萬莫洩露出你是世繪青峰雲家人,不然被以前的冤家所知,少不得那不必要的麻煩,切記,切記!”

見雲循至此,雲爍也收住了幽怨,沉聲道好。“那我就送你到這了,府試就在都督府前方,快快前去應試吧。”

“那孩兒便去了。”說著向雲循行了一揖,就向考場走去。

鄉試流程如院試般,僅是規模大了些。雲爍答題也如鄉試般行雲流水,只是在那最後一題“今汝遇一事,其勢數倍於己,子之不敵,子何如?”時,雲爍頓住了將寫的筆。

“當有哪天出現類似於今天這種事時,千萬不得去做,可好?”

“如是世間有難以抉擇之事,那此刻也不過如此。”雲爍想著,久久未動筆。

“離收卷僅餘半炷香時間,抓緊答題!”雲爍聽此 緩緩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後睜眼,提筆寫道“既至此,何不為?”

放下毛筆,指尖那肉眼可見的抽搐映得他此時心情的波動,上交考卷,踏著這般沉重的步伐。

“今,吾謊之於父。”

······

翌日,都督府之人叫來雲爍,笑道∶

“這便是此次鄉試主考官穆仁,你叫他穆老便可。在那最後一題,你本該是算作錯解,虧得穆老力排他意,破例算你正確,不然你可就降至乙等了。”

雲爍聽此,忙行一禮,道∶“小子謝穆老抬舉。”

穆仁扶起雲爍,笑道∶“雲爍啊,要謝就謝這蒼天吧,本該我是較為反對這‘知不行而為之’的,覺得它魯莽,不識大體。但今朝兒看你那答卷,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些事情的確需為之。不過,很多諸如此類往往事與願違,還須循序漸進啊。”

“小生受教了。”

“好了。”穆仁擺擺手,道∶“今個兒招你來並非說道此事,你可知,這鄉試之上,還有那登峰造極的殿試?”(與歷史有出入,別當真)

“小生自然知道。”

“那你知怎樣參加殿試嗎?”

“小生認為成為舉人便可。”

“不僅如此,世人皆知,這極天恆國,天極恆界佔得二成半,而餘下的分為十二郡,每一郡又分為四州,每州分九鎮,而四鎮又合為一縣。免去你那溯鎮,天下舉人如真你所說,匯聚於皇城參加殿試,怕會擾得天子休憩。上面的便規定∶各郡甲等舉人聚於規定縣,進行又一輪考試,稱為‘進殿’每郡選出百人參加最後的那殿試。”

“嘶!”雲爍倒吸一口涼氣,“竟如此殘酷!”

“不過也莫擔憂。”穆仁摸著他的鬍子,笑道。“咱們望鎮可是數一數二的存在,每次不說十人,有六七人都可進入殿試。但千萬不可大意可別陰溝裡翻船了。”

“敢問甲等人公幾人?”

“正是十人。”

雲爍驚詫道∶“竟只有十人?那其餘人在何處?”

“你家那溯鎮的百里居,算是十人中最為遙遠的,他們早在先前便去收拾行囊了。”

“收拾行囊?穆老,我們何時出發?”

“減去我們聊天的時辰,約莫只剩二時辰了。”

“如此之急?那穆老,恕小生先行離去了,爹孃還不知此事,我須向他們遞一份信書。”

“先彆著急嘛,把這五兩白銀拿去吧,這是中舉的獎賞。”穆仁託人端來白銀,道。雲爍見此,雙手托住遞來的轎箱,開啟後忙拿出一兩白銀遞給穆仁,道∶

“穆老,此次中得甲等,多虧您賞識,若非你,小生何來這成就?”

“這豈是我的功勞,你快快拿回去,我可不貪你便宜。”

“穆老,何為貪便宜?”

“哈哈哈,何為貪便宜?這話說的好,那我便收下了,你就趕快離去吧 記得二時辰後到都督府前會合。”

雲爍雖感疑惑,但還是朝穆仁行了一揖,退至門後,便匆匆離去。

“這小子上道。”穆仁掂量著手中的銀兩,笑著與一旁差事,道:

“本應向那郎州部謊稱那雲爍是世繪青峰遺下的雜種,可這拿人手短啊,倒覺得應當仁義一二。”

“穆老,需幫扶一二嗎?”

“不用,一個溯鎮出身的窮小子,還只是府試第四名,何須那樣?不僅如此,以後還得‘仰仗’他了,哈哈哈~”

······

雲爍行至驛站,交與驛卒些許銀兩與信,便前去都督府。到那,發現其餘人早已在那等候。

“這溯鎮小子,竟讓我等等候如此之久!”

“等他走近,我們便與他說道一二……喂,那溯鎮的,;你可知耽誤了多少時辰?”

“恕小生…”

“你別在那恕不恕的,我與你說∶咱在這等了你一時辰之久,你不賠償一二?”

雲爍聽此,便知這只是一個藉口,他收斂笑臉,質疑道∶“穆老曾言,我在離開前還有二時辰,我寫信僅花了一炷香時間,加上寄信與往來之時前前後後定不會超過二時辰,怎到你嘴上就說成了過了三個時辰呢?”

“你有所不知。”那人冷笑,“我望鎮時間流逝可非你溯鎮,這裡一時辰可抵得上你那二時辰…”

“那時間花的不是更少了?”

“你……”那人知無言以對,想狡辯,又懼反而被雲爍說道回來,只得說出一句“唉,溯鎮就是溯鎮,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哪。罷了,不與你計較了。”

“敢問我…”

還未說完,便被趕來的穆仁打斷,“好了,莫說這個了,抓緊時間馬車。”

“可是…”

“雲爍!”穆仁沉下臉,道∶“你聽不懂我說話?”

“不敢。”雲爍忙行一揖,垂眸,低聲說道。

“那便趕快上車!”

“是…”

那穆仁便上那馬車,雲爍轉過頭,看到與他爭論的書生那得意樣,也證實了心中所想。無言,踏上那馬車。

“不過多時,雲爍一行人就向著毗鄰縣趕去。”

“未來如何呢?他雲爍在車上想著。”

上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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