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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月你……”
蘇清月沒有去找澹墨,還能和他繼續舉辦婚禮。
顧野無疑是高興的。
可高興中又滿是疑惑和不敢置信。
她這麼做是因為愛他嗎?
還是想用這種方法來氣澹墨?
他緊抿著唇,心裡總有些患得患失。
蔣媛媛更是想上前理論,卻被面前的保鏢攔的死死的。
“蘇小姐,你的心太硬了吧,他是為了救你們蘇家才導致的這一切!”
“你難道一點動容都沒有嗎?”
在場的其他賓客也都紛紛點頭,覺得蘇清月這個人太過冷血無情,心腸冷硬。
“女人啊,果然就是這樣,狠起來比誰都狠。”
“就是啊,要說之前不知道真相就算了,現在明知道澹總當年是為了救蘇家才這麼做,她居然還不肯回頭。”
“我看啊,她估計是看上顧家首富的名號,顧家董事長都快病死了,等顧野一上位,她不就是顧家夫人了嗎。”
“我說前面的,你也別太厭女,隨便造謠別人,澹墨的勢力可不比顧家差,她不管選哪個都是別人羨慕不來的,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果然,下一秒蘇清月就回頭對上蔣媛媛的眼睛,眼裡已經恢復一片清明。
“澹墨做的這一切我當然有動容,我感謝他救了蘇家。”
“但是,蘇家為什麼會遭受這一切?”
“如果沒有他,老爺子不會陷害蘇家,我不會被迫嫁進澹家。”
“更不會發生這一切。”
她鏗鏘有力的聲音敲打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蔣媛媛不甘心的看著她,卻又說不出反駁的話。
只好將目標轉移到另一個人身上。
她指著顧野:“那他呢,他明明知道這一切,卻不告訴你,這樣的人你還要嫁給他?”
顧野期待又緊張的等待著蘇清月的回答,心中隱隱又慌亂害怕。
蘇清月並沒有側目看他。
“他瞞著我固然有錯,人都是有私心的,可這兩年他對我的好不假,我不可能就因為這個而抹去他對我的所有關心和好意。”
“那樣的我才叫冷血無情,才是白眼狼。”
顧野出於私心的隱瞞並沒有對她造成傷害,以她的角度來看,她沒有資格生氣指責他,唾罵他。
況且他對天澤很好,好到就像親生父親一樣。
他會是一個好父親,這樣就足夠了。
顧野在聽完她說的話時,一直以來懸著的心落了下來,眼裡才重新盛滿光亮,嘴角笑意浮現。
只要不離開他就夠了。
“你!”蔣媛媛已經實在無話可說。
她沒想到蘇清月會是這樣的想法,可又說不上來哪裡錯了。
她只能跺著腳,暗替澹墨不值。
來這一趟簡直自討沒趣。
剛要走,就接到了巖武的電話。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蔣媛媛眉頭緊鎖,表情很難看。
直到聽完最後一句話,她身體一僵,不敢置信。
“你說什麼?哥哥死了!”
不遠處的蘇清月和顧野自然都聽到了這句話。
他第一時間側目看向蘇清月。
蘇清月瞳孔驟然一縮,木訥的佇立在原地。
他終究還是要輸給澹墨嗎?
“你要去看看嗎?”他小心翼翼問道。
蘇清月垂著頭,沒有答覆。
半晌,她才重新掀起眼簾,聲音微微有些沙啞:“我們去看看吧,畢竟是條人命。”
她說的是我們,而不是我。
“好,我們一起。”
此刻,顧野才終於相信,即使蘇清月對他沒有愛,也不會輕易離開他。
白天澤交給了蘇家父母看管,顧父臥病在床不知道婚禮上發生的一切,顧野交代任何人都不能把今天的事告訴他,未免刺激到他老人家。
來到醫院。
手術室還亮著紅燈。
電話裡巖武說的是澹墨自殺,很大可能救不回來了,醫生說估計人是要死了。
蔣媛媛一時情急,斷章取義。
導致大家都以為澹墨已經見棺材了。
不過來都來了,一切等手術後再說吧。
蘇清月和顧野來的匆忙,身上還穿著婚禮上的婚服,奇怪又顯眼,引得過路人紛紛回頭張望。
巖武站在手術室門前,垂著腦袋,手上的血水已經幹了,紅色的液體附在面板上,看起來有些駭人。
他回想起闖進浴室的那一刻,滿地的腥紅,詭異刺眼,倒在血色浴缸裡男人,手裡還握著手機上直播的畫面。
蘇清月穿著婚紗的樣子。
如果他再來晚一點,恐怕澹墨就真的死在那了。
小時候親眼看著母親被殘害他沒想死,被人人厭棄喊打他沒想死,就連年少時因為成績太過耀眼,招惹了賭場的管事,被打個半死他都沒想過要放棄生命。
卻在看見愛人嫁給別人時,再也沒有了生的念頭。
蔣媛媛邊抽泣邊拿帕子給他擦拭手上的血跡。
連巖武身上都沾了這麼多血。
她不敢想象澹墨當時的場面有多嚇人。
她瞥眼看著一旁呆呆坐在椅子上的蘇清月,紅著眼氣呼呼埋怨她。
“要是我哥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就……就恨你一輩子!”
她親哥死了,現在澹墨也身處危難,她已經沒有親人了。
巨大的孤獨感襲來,她終於忍不住抱著巖武大哭了起來。
顧野環著蘇清月的肩膀,輕輕拍了拍,無聲的安慰。
安靜的沒有一個人說話,加上這悲傷的哭聲,顯得哀傷又淒涼。
過了將近兩個多小時。
手術室的燈牌終於從紅色變成了綠色。
主治醫生從手術室裡出來,摘下口罩,嘆了口氣。
迎著幾人緊張的目光,他說道:“人命大搶救了回來,不過……”
他拉長了音,蔣媛媛性子急切:“有什麼你快說呀。”
醫生繼續道:“不過病人的情況不容樂觀,他的精神狀態很不好,封閉在自已的世界,不願意醒來。”
“你……你的意思是,他會變成植物人?”這話是巖武說的。
“差不多,要醒來全看他自已的意識,如果他不願意,就一輩子醒不來。”
蔣媛媛急忙問:“那怎麼辦,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喚醒他的意識?”
“可以給他講一講他在意的人或事,或者他的親人和愛人跟他說說話,可能會起到點作用。”
醫生的話音一落,幾人的視線不約而同的落在了蘇清月身上。
她還是沉默的一言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