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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倆人回到玄真觀,已經早上了。
賢惠的大師兄做了一桌子的早飯,倆人絲毫不在意形象,吃的狼吞虎嚥。
於果抽空從飯碗裡抬起頭:“師父還沒起床?”
大師兄搖搖頭:“沒有,昨晚他看一個什麼綜藝節目,睡的太晚。”
她恨恨的使勁兒一個不小心,捏斷了手裡的筷子。
咬牙切齒:“王扒皮!”
大師兄看著斷掉的筷子,彷彿感覺自己脖子一痛,忍不住上手摸了摸。
笑的有些虛:“師妹冷靜,不至於,不至於。”
她斜了一眼大師兄:“不至於?我和小師妹熬夜抓鬼,他老人家熬夜看綜藝,不至於?”
大師兄立馬閉嘴,把腦袋插進飯碗裡,開啟瘋狂炫飯模式。
餐桌也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吸溜聲和咀嚼聲。
於果吃完擦擦嘴,順手把收魂袋遞給大師兄。
“這是昨晚我抓的,沒有沾人命,中元節的時候交給陰差就行。”
大師兄撓撓頭:“師妹,我見不到陰差。”
“哦,我是讓你交給師父的,鬼我和小師妹都抓了,讓他去送一下沒毛病吧。”
“好嘞!”
“對了,二師妹,師父昨天說,你靈眼的解印式,他給你弄了個更方便的訣。”
於果撇撇嘴:“還算他老人家有良心。”
早飯結束,師姐師妹手牽手去補覺,老媽子大師兄收拾殘局。
—
於果天生靈眼,能看到人身上的氣、鬼魂、精怪的本體。
五歲之前,她眼中的世界是亂七八糟的。
五歲時,遇到了翠明山玄真觀的觀主王允,也就是她的師父。
王允將她的靈眼封印,父母問她靈眼封印之後的感覺。
她感嘆:“之前看人都是花花六哨,現在算是有人樣了。”
王允要把她帶回玄真觀,說她命中有一劫,沒有本領護身,活不過二十週歲。
於父於母再不捨得也沒有辦法,含淚送走自己的小棉襖。
王允本有就一個徒弟,大於果3歲,是男孩叫趙一航。
於是師兄師妹就每天都在做一樣的事:
扎馬步,練功夫。
畫符、唸咒、做法。
扛著麻袋包上山下山。
拎著裝滿水的水桶上山下山。
爬樹、爬山、爬能爬的一切。
後來,師兄妹又迎來了小師妹魏樂,就變成了師兄妹三人:
扎馬步,練功夫。
畫符、唸咒、做法。
扛著麻袋包上山下山。
拎著裝滿水的水桶上山下山。
爬樹、爬山、爬能爬的一切。
—
終於,晚飯的時候師徒四人算是聚齊了。
飯後,並排摸著肚皮仰坐在正殿的臺階上。
於果先開口:“師父,我後天回學校。”
王允捋著鬍子:“嗯,畢業典禮還是要參加,給你這沒咋學習的四年畫一個圓滿的句號。”
於果翻了個白眼。
“正好你去京州,有一個事情正好要你去辦。”
她看著突然嚴肅起來的師父:“什麼活兒?”
“京州有人要尋個大師給家裡的孩子看一看,就託人找到了我這裡,對方指定要找你。”
“委託人的外甥今年6歲,心智發育緩慢,到現在還學不會說話。”
“各大醫院都檢查不出問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孩子應該有童子在身。”
於果坐直了身體,態度認真:“那就是要送童子了。”
“但正常情況下,有童子在身,並不會影響原身的心智和行為。”
王允點點頭:“沒錯。所以這裡面有蹊蹺,你去仔細觀察一下。”
“我已經把你的聯絡方式給了對方,他們會聯絡你的。”
於果:“那我一個人去?”
“你自己去,一航和小樂會跟我一起去一趟土石鎮。”
趙一航和魏樂一聽要去土石鎮,頓時生無可戀癱在臺階上。
王允照著兩人的腦袋,一人來了一下:“一聽去土石鎮就整這死出?”
轉頭又對於果說:“你的靈眼解印,一航應該和你說了。”
然後伸出右手矇住於果的雙眼,左手捏訣。
於果感覺眼皮一熱,眼前閃過一道黃光。
“以後解印,不用再搓眼皮了,只捏訣就可以。”
她興奮的試了試,高興的不得了,這比之前不知道方便了多少。
“師父!你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師父!愛死你了!”
王允哼出聲:“還愛我呢,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仨背地裡叫我王扒皮。”
仨人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太晚了,睡了睡了。”說完就都跑沒影了。
他看著跑遠的三個背影,無奈的搖搖頭:“這仨小白眼狼。”
—
於果背了一個巨大登山包,裡面塞著她所有的法器,回到了京大。
走之前她沒有忘記給師父準備的以表孝心的小禮物。
趁王允睡覺的時候,往他的房間裡扔了一張招蚊符。
後來間諜小師妹給她通風報信:“師父說自己要被蚊子吸貧血嘍。”
畢業典禮過後,她和室友吃了一頓豐盛的散夥飯。
算是告別大學生活,正式成為無業遊民。
委託人很早之前就聯絡了她,定好典禮後的第二天會派人到京大來接。
她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了京大門口。
就看到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一個身材修長的男人正靠著車門玩手機。
於果確定了一下車牌號,朝著男人走過去,看著他線條分明的臉問:“你好,是周予霖嗎?”
周予霖心裡有些不耐煩的想:又來一個搭訕的,不知道這次是要微信還是電話號碼。
他抬起頭剛要拒絕,兩人對視上了。
只見眼前的女孩扎著高馬尾,揹著一個看起來比她還要大的包,眼睛大而明亮的看著他。
他咂咂嘴:“想要微信也不是不可以。”
於果一腦門子問號:“啥?”
周予霖撓撓頭,有些尷尬:“哈哈,沒啥沒啥。”
她感覺這個人好像有點傻:“我叫於果,是你要接的人。”
周予霖笑容定住:“你就是我大哥說的於大師?”
於果點點頭:“沒錯,是我。”
他本就對大哥找大師這件事嗤之以鼻,再加上於果看起來並不像一個大師。
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半天,不知道腦補了一些什麼,張嘴就來。
“周家的錢,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於果翻了個白眼沒理他,直接上了車,搖下車窗:“還走不走了。”
周予霖被她的態度氣到了,剛想要張嘴整上幾句,但是於果沒給機會,早就把車窗搖上了。
他雖然很氣,但想起大哥的囑咐,沒辦法只好上了車。
心裡暗自盤算,等到了大哥面前,一定要拆穿她。
車裡有司機,倆人並排坐在了後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