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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說是呢？”
洛佳凝話音落下，空氣彷彿都凝滯了，姚琛人都傻了，站在原地沒有動作，另一幫不相干的人一臉看戲的表情，只有司皓，他甚至連表情都沒有變，他幽幽嘆了口氣。
看著他與平時無異的表情，洛佳凝心已經涼了一大截。
“佳凝…”
“沒有，我沒有和他談戀愛。”
司皓還想說些什麼，洛佳凝已經先開口了，韓初曉臉色有一瞬間的難堪，但他很快掩飾過去，笑著開口。
“對，我怎麼可能和洛大小姐談戀愛呢，不過是你們不在的時候救了她兩次而已。”
韓初曉刻意咬重那幾個字，姚琛握緊了拳頭，但司皓依舊是那副平淡的樣子。
“之前沒在你身邊很抱歉，佳凝，嚇壞了吧，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
“謝謝你救了佳凝，那麼，你知道她快期末考了嗎？”
韓初曉笑容一僵。
“佳凝，是因為我真心把你當妹妹。”
洛佳凝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司皓是在回答她之前刺他的那句話，她反覆確認自己聽到的，心裡發苦。
“還有，我沒有忘記你在山頂上的誓言。”
這句話將洛佳凝和姚琛都拉回了初三那個夏天，他們在楓溪山上看日出，那時她因為跟家裡人提出想學演戲，被家裡人極力反對，還被洛嘉誠說教了一番。
彼時自尊心太強，氣不過跑出家門去，司皓和姚琛找到她時，她就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哭泣，兩人陪她坐到半夜，之後司皓提議去看日出，登頂的時候燦陽剛冒頭，暖光撒向霧濛濛的山頂，照亮了整座京城，光碟機散了霧氣，灑進她眼裡，讓她看到了前路和希望。
“我一定要火遍京城半邊天，讓所有人記住洛佳凝這個名字。”
那是她看到令人震撼的一幕時喊出來的話，之後她說服了家人，要是她能保證分科前的期末考在年級前五十，洛嘉誠也同意她報考電影學校。洛佳凝是擦線進的三中，這個目標對她來說實在過於困難，她自然也明白是家人想讓她知難而退，但她還是答應了，為了自己滿腔熱忱。
“只要喝了它就讓佳凝走對吧？”
司皓無視了站在面前的韓初曉，朝那幾個看戲的人問了一句，為首的下意識點點頭。洛佳凝回神時只聽到這句話，就見司皓仰頭將那杯酒喝淨，洛佳凝想要伸手去阻止卻已經來不及。
司皓放下酒杯，韓初曉正要上前一步，姚琛和洛佳凝一起攔在了司皓面前，韓初曉被洛佳凝的舉動逗笑，心有些揪痛。
“怎麼，洛大小姐還怕我把他怎麼樣嗎？你就那麼喜……”
“韓初曉！”
見韓初曉就要當著司皓的面說出那個秘密，洛佳凝大聲打斷他。
“嘉誠哥找過你對嗎？不出意外的話他應該幫你解決了你目前最大的麻煩，所以，你現在接近佳凝的目的是什麼？”
司皓此時耳後和脖頸已經染上一層緋色，但面上依舊如常，韓初曉沒料到會在這時候被揭穿，心一慌，下意識看向洛佳凝，洛佳凝也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請你，不要再來打擾她了。”
說完，司皓率先向前走去，沒有人注意到他腳步已經有些不穩。姚琛扯著洛佳凝的袖子跟上，洛佳凝任由姚琛拉著往前走。
“洛大小姐，我……”
韓初曉想要解釋什麼，卻被洛佳凝一句話打斷。
“是你和我說，怕我哥找你麻煩，才讓我跟你出來。”
韓初曉徹底說不出話來，等幾人走遠後猛的踹翻了酒桌，那幾個剛才還起鬨的人頓時不敢出聲，一個個立在原地等韓初曉氣消。
而另一邊，洛佳凝跟著姚琛和司皓走遠才發現路邊還有人在等，楚駱珩先發現了司皓的不對勁，但司皓的表現完全和平時無異，他就收回了目光。
“抱歉，另一邊沒找到你們，我們就在原處等……”
楚駱珩解釋的話戛然而止，因為司皓走到他身邊環腰抱住了他，頭還在他肩上蹭了蹭。楚駱珩全身僵硬，圍觀的三個人嘴張成O型，洛佳凝的情緒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楚駱珩很快反應過來，觸電般推開司皓，司皓身體不穩，眼看就要往一邊倒去，楚駱珩眼疾手快的摟住他的腰。
司皓一隻手順勢搭上楚駱珩的手臂，眼神帶著懵懂和迷茫的看向楚駱珩，楚駱珩被這個眼神燙了一下，扭過頭，卻聞到一陣淡淡的酒氣，來自眼前人，楚駱珩喉結滾了一下。
“司皓，你在幹嘛？”
此時的司皓全然沒有了平時精明冷靜的模樣，聲音很輕。
“你不是讓我抱嗎？”
楚駱珩被他的反應可愛到。
“我是在說抱歉。”
“為什麼要說抱歉？”
“因為沒有過去幫你們。”
“不需要幫，韓初曉是你朋友，你要是過去你會難做。”
“這麼關心我？”
“唔。”
楊肖辰和姚琛目瞪口呆的聽著兩人詭異的對話，而洛佳凝此時心緒意外的平靜下來。誰都沒料到司皓喝醉酒會是這麼個反應，問什麼答什麼，乖巧的過分。
洛佳凝握緊拳頭又鬆開，做好心理建設後問了出來。
“小南，你喜歡我嗎？”
現在倒是輪到另外三個人震驚了，楚駱珩早已鬆開了司皓，但還是抓著一片他的衣角，此時抓衣角的手緊了緊。
“佳凝？”
姚琛叫了她一聲，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洛佳凝沒有理會，她只是看著在自己一步之外的司皓，看著他的眼睛等待自己的審判結果，司皓眼裡似乎氤氳了一層朦朧的霧，叫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眼神。
“佳凝是妹妹，佳凝以後要做演員的，要好好學習。”
司皓似乎是在回答她的問題，也像是自己無意識的碎碎念，但洛佳凝卻覺得心驟然一鬆，她放肆的笑出聲，惹得路人頻頻回首。
“有你那麼操心的哥哥嗎，一杯倒還敢喝酒。”
洛佳凝眼裡噙著淚，尾音已然哽咽。
“我會好好學習的，謝謝你小南。”
洛佳凝整理了一下情緒，抹掉眼淚朝三人露出一個笑容。
“麻煩你們啦，好好把小南送回去，我也要回去了，要好好複習落下的功課，不然期末考就危險了，拜拜。”
說完，不等幾人反應，洛佳凝率先攔了一輛計程車逃似的走了。
姚琛本想追上去，但看著站在楚駱珩身旁揮手和洛佳凝告別的司皓，還是停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