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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狗二狗很快就吃飽了,四人順著往山下走。
“咦?大狗、二狗你們怎麼從山上下來了?”
山下草叢裡走出來一個人,周寡婦的兒子蘇治,來人雖長得一臉清秀,可是雙眼東看西看,小九的心裡對此人沒有好感,帶著小拾從旁邊走了下去,沒有等大狗二狗。
大狗是村裡的孩子王,是一群孩子的老大,但這些人不包括蘇治,“我們沒有進山裡,就在這上山的路附近轉轉。”
“哦!”
蘇治應著。抬頭看見二狗嘴角留下的紅色汁水印子,腦裡閃過什麼,想到他們剛剛從山上下來,頓時知道他們已經去摘了刺泡兒。大狗他不敢惹,望著往山下走了的小九小拾,嘴角重重的“哼”了一聲,抬腳快速地往那處刺泡兒小跑去。
心中疑惑地想:什麼時候大狗他們跟小九那兩個丫頭那麼好了,往回不是經常欺負小九她們割豬草嗎?今天看幾人,感覺不是那回事呢?不對勁,不對勁……
三步並作兩步,蘇治快速的來到了那片刺泡兒,看著已經少了一些刺泡兒,心裡不是滋味。往回都是蘇治先發現刺泡兒成熟,等蘇治提前吃了兩三天,村裡的其他人才跟著來。
今年被別人發現了,而且已經少了好多刺泡兒,這叫蘇治心裡咋都不得勁,大狗二狗發現來摘就算了,想到居然還有蘇小九,蘇治心中湧起一股怨念。
蘇治脫下外衫,將摘來的刺泡兒放進外衫裡面,一面邊放進嘴裡,爆甜的汁水充滿口腔,還是無法平復心裡的氣。
這頭小九她們下山後,大狗也跟著下了山,大狗將割滿豬草的揹簍藏在了草叢裡,四人都上山了,揹簍如果不藏起來,說不定會被人連揹簍帶豬草一起偷了的。
拿出揹簍後,小九稍稍看了看豬草,割的還不錯,沒有混進雜草。
幾人就圍著揹簍附近找野菜,當初打賭只說割豬草,沒有說挖野菜,所以小九她們還要挖野菜。
這段時間天氣都比較好,所以長出的野菜也很少,天太乾了,找了半天,小九隻找到一小把的野菜,還遠遠不夠。
抬頭看了看小拾,跟小九差不多的,再看看大狗他們,比小九她們挖的少多了。
小九這時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穿來的這幾天,天天都大大的太陽,不知道之前有沒有下過雨,小九這才注意到腳下的泥土有的地方有幹得裂開了。
“小拾,你還記得這個月下過雨沒有?”小九看著遠處村裡的田。
小拾見小九問,也沒有多想,“沒有下過雨,這個月都快二十天沒有下過雨了,天天都有大太陽,我最喜歡有太陽的日子了。”
小九聽了,眉眼微微皺起。
小拾喜歡晴天小九是知道的,為什麼喜歡晴天?
幹過農活的都知道,除了下大雨,只要雨稍稍小,人們都是要冒雨幹活,有時受了涼,也不會去看病,都是挨著。
雨後,腳上及褲腿上的稀泥,不僅最難洗,而且姐妹幾人就兩件換洗的,有時弄髒了,還沒有衣服換洗。
不過現在的天氣有些不正常,地都乾裂了,不知道田裡的莊稼如何了。
幾人稍往遠處尋了尋,終於挖夠了野菜。
幾人收拾好,背上揹簍打道回府。
剛走到院外,一個人影從院裡出來,匆匆忙忙往外走去。
小九愣了一下,這是誰?
大狗見小九發愣,上前來,“這是蘇治的妹妹蘇玲。”
蘇治的妹妹怎麼到這裡來了?
大狗彷彿知道小九在疑惑什麼,又道:“他妹妹蘇玲和蘇若雪平日裡走得很近。”
小九明白了,原來是來找蘇若雪的。
小九跟小拾先一步進了院門,剛進院門,在牆角放下揹簍,一個高大的黑影就到了跟前。
小九一個轉身,就見楊氏不知道發什麼瘋,手裡拿著掃帚已經在半空中了,小拾剛發現,就嚇得“啊”一聲,愣住了。
小九一把將小拾拖過來,護在身前。
掃帚落下來,只打著小九的邊。
楊氏見沒有打到兩人,又舉起掃帚向兩人打來,小九可不會坐以待斃,拉起小九就往前面跑,楊氏只得在後面追。
小拾嚇得直接就“哇哇”地哭著。
小九邊跑邊問,“奶,你幹嘛無緣無故打我們?”
“無緣無故?你們兩個小蹄子,割豬草怎麼割的?”
楊氏年齡畢竟大了,喘著粗氣繼續道:“豬草不知道好好割,就知道亂跑,跑,我叫你們跑,不知道好好幹活,在這個家裡,你們丫頭片子就是賠錢貨,沒有賣了你們就不錯了,去割個豬草也不知道好好割?”
要不是蘇老大是秀才,家裡不能有賣女的事情,再加上蘇老大給老兩口說過,賣女多不好聽,還不如養大了,多要點嫁妝也是一樣的,不然楊氏早就想將這幾個不順眼的丫頭賣掉,養著還得費家中的口糧。
小九心下疑惑,自己不就是在好好割豬草嗎?雖說方法和以前不一樣,但總歸是割了跟以前一樣多的回來了,楊氏說的亂跑是什麼意思?
難道割了豬草去摘點刺泡兒吃她也要管?再說自己為什麼去摘刺泡兒吃,她心裡難道沒點數?
小九趁楊氏歇口氣的時間,趕緊說:“奶,我們幾時亂跑了?”
楊氏可不給機會,見準機會直接一個大掃帚打下來,小九見躲不過,電光火石間用背擋著,將小拾護在懷裡。
“咚!”
預料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小九睜開眼睛,小七不知什麼時候從廚房出來了,牙關緊閉著,忍著疼痛。
小九先前一直都不怵,可看見小七擋在她和小拾身前,心中一股異樣的感覺升起,眼淚不自覺的就流了下來。
“大姐,大姐,疼不?”
小拾也從懷裡出來,拉著小七,一把鼻涕一把淚,“大姐,疼不疼?”
小七手捂著背,背上感覺火辣辣的,但還好能忍,給她們一個放心的眼神,低聲道:“還不算疼。”
楊氏見沒有打到正主,打到的是小七,小七雖然也是賠錢貨,但一直以來低眉順眼,跟她那個爹一樣,叫他們幹啥就幹啥,而且一直做全家的飯菜,還將家裡收拾的井井有條,比其他幾個有用多了。
楊氏心中窩著一股火,“七丫頭,你廚房的飯做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