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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獎勵一：七公斤紙幣，可任意指定幣種和麵值。”
“獎勵二：增加肺活量500ml。”
“獎勵三：面對壓力時，心率變化減少5次\/分鐘。”
“獎勵四：開啟好友列表。”
“請選擇其中一項作為你本次通關副本的獎勵。”
顧凡摸了摸下巴。
四個獎勵裡首先排除第一個——有命拿不一定有命花。
第二個強化了一波體力。
第三個變相增強了一些情緒控制能力。
這些都是在已有能力基礎上的提升，就像遊戲中的技能點分配一樣，6級不學大招，把技能點用來提升已有技能的人，要麼是個絕活哥，要麼是個菜鳥。
相比之下，第四個獎勵明顯更加奇怪。
字越少事兒越大，顧凡在心裡開口：“我選第4個。”
“已完成發放，喚起指令為【彈出好友列表】”冷漠的聲音和顧凡的聲音幾乎無縫銜接。
“彈出好友列表？”顧凡嘗試著說道。
簡約的白色背景下，一個藍色描邊的矩形視窗突然彈出，裡面懸浮著一排方框，每個方框的邊緣輕輕地泛著淡淡的藍色光暈。
“在哪加好友啊？”顧凡嘀咕著，沒見到任何「＋」之類的圖示，在心裡問道。
“當前好友上限1，可新增任意一名之前一起參加過副本的成員為好友。”
想了想剛才副本里遇到的皮夾克和眼鏡女人，顧凡似乎有點無語，“我能不現在新增嗎？”
機械的女聲像是任務已經完成了，顧凡半天沒等到回答。
……
“當然可以，隨便你什麼時候用。”觀察者聲音傳來。“滿分評價，嘖嘖，不愧是你”。
“你還在？”顧凡瞳孔微微一縮，想起剛才副本里，似乎皮夾克和眼鏡女人都不知道「觀察者」的存在，開口試探道，“你只觀察我？”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慵懶的聲音傳來，“絕大部分人都是被隨機選擇的，他們進去的毫無徵兆。”
“像你這樣的，整個矩陣世界的歷史上不超過3個人。”
“我有什麼值得被觀察的？”顧凡一時分不清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現在可不能跟你說哦，”觀察者似乎是在笑，“等到時機成熟，也許都不用我說，你自已就能發現。”
“這個好友列表有什麼用？千里傳音？”顧凡沒繼續糾結這個問題，轉而開始關心起剛才的獎勵。
“傳音只是一個很基礎的功能，好友還可以在指定時間內，共享一些副本中的獎勵。別小看這個功能，有些時候或許能救你的命。”觀察者正色道。
顧凡還想說些什麼，突然感覺肩膀被拍了一下，“凡哥，還沒走？”
顧凡回過神來，衝著同事笑了笑，“這就走，剛才想了點事。”
……
租的房子就在公司旁邊，顧凡揹著雙肩包，慢慢走回熟悉的合租房。放下包，輕輕地躺在自已的床上，開啟床頭燈，微弱的燈光照亮了簡約的空間，書籍堆疊整齊在書架上，窗外的燈光漸漸閃爍。
今天這一切真是太奇幻了。
不過，矩陣世界的副本，就這？
如果都是這種難度的話，似乎拿到觀察者所謂的「實現一切願望」這個獎勵，不算難。
按捺下給父母打個電話的衝動，顧凡坐起來，從抽屜裡小心翼翼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拿出一隻被厚厚綢緞包裹的卡通手錶。
顧凡輕輕地摩挲著錶盤上的劃痕，彷彿在與過去的時光對話。
想起弟弟年幼時走路亦步亦趨拽著自已衣角的笨拙，為了一口零食討好哥哥的諂媚表情，以及想見哥哥時的崩潰大哭。
想起那天午後學校地面上留下的那抹暗紅，一切戛然而止，無聲地訴說著那個悲劇性的瞬間。
顧凡的心頭被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所籠罩，眼眸中流露出深深的哀傷和無盡的愧疚，他無法忘記那一幕撕心裂肺的畫面，那場意外奪去了他的弟弟，留下了他無法癒合的心傷。
過了許久，顧凡擦了擦不知何時流下的淚水，眼神變得堅定起來。
將盒子輕輕放回抽屜，起身走向衛生間開始洗漱、關燈、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
一上午顧凡都有些心不在焉，坐在工位上有些走神。
“凡哥，開會了。”一個小年輕拿著筆記本，過來輕輕拍了拍顧凡。
顧凡緩緩抬起頭，彷彿從某個遙遠的地方回到了現實。
擠出一個微笑，點了點頭。
“我去。”顧凡站起身來，拿起膝上型電腦，跟著那個小年輕走向會議室。
會議室牆上掛著白板，上面列滿了專案的需求和任務分配。顧凡靜靜地坐在角落，顯得有些漫不經心，目光遊離在四周。
“顧凡，你對這個功能模組有什麼看法？”突然間，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顧凡抬起頭，本能的回答到：“嗯，我認為……”，他的思緒仍然飄忽不定，轉頭看向會議桌盡頭向他發問的專案經理。
專案經理是個35歲左右的中年女人，坐在會議桌的頭部位置，一副頤指氣使的架勢。
她的表情有些傲慢，眼中透露著一股自滿和輕蔑，彷彿對自已的權力和地位非常滿意。
她喜歡在小小權力的舞臺上炫耀自已的權威，享受著成為焦點的感覺，整場會議裡，她的存在讓人感到壓抑和不自在，但又無法避免。
在她的眼中，團隊成員似乎只是一個個工具人，他們的意見和建議都不足以動搖她的決定。
每當有團隊成員提出意見或疑問時，她總是不耐煩地揮揮手，不屑一顧地打斷對方的發言，彷彿他的話才是唯一正確的。
……
顧凡無奈：“抱歉，可能我今天狀態不太好。”
專案經理不依不饒地追問道：“狀態不好？這可不是藉口。我們在這個專案上花了這麼多時間，你難道不知道這事兒的重要性嗎？你怎麼能這樣不上心？”
顧凡點點頭：“我會盡力調整。”
似乎是被顧凡不卑不亢的語氣激怒了，“調整？你覺得現在還來得及嗎？”專案經理的語氣充滿了不耐煩，“我希望你能好好思考一下，你是否還適合這個團隊。”
“您的下個副本將於三天後的上午10:00開啟，請做好準備。”機械而清晰的聲音響起，顧凡眼神微微一亮。
“老子不伺候了。”顧凡拿起自已的膝上型電腦，在專案經理呆滯的目光中推門走了出去。
……
離職流程還要一段時間，但顧凡已經不打算去公司了。
這些天，他待在家裡花費大量時間在網上搜尋關於「矩陣世界」的資訊，希望能夠找到一些線索，但徒勞無功。
三天後，顧凡早早起來，吃完親手做的早飯，將洗好的盤子放回碗架，又慢條斯理的衝了杯速溶咖啡。
定好9:55的鬧鐘，坐在書桌前，隨便從書架上拿下一本書，慢慢翻看著。
十點如期而至，依然是熟悉的割裂和眩暈感，顧凡坐在椅子上微微顫抖。
【時間線生成中……】
【世界節點生成中……】
【三！】
【二！】
【一！】
【矩陣世界歡迎你！】
……
再睜開眼……
視野非常狹窄，四周黑暗一片。微微偏過頭，左上方隱約可見一絲微弱的光線，但是空間有限，身體連轉動都很困難。
這是哪裡？看起來被困在箱子裡了，顧凡試著舉起手推了推上方的隔板，咦，是木頭做的，似乎很輕，顧凡一用力，整塊木板被掀翻出去。
顧凡雙手撐開箱子邊緣坐起來，“臥槽？”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這哪是什麼箱子，分明是一口棺材，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放眼望去，空蕩的大廳裡，一口口棺材擺放的整整齊齊。
正在顧凡驚疑不定之時，牆角發出一聲沉悶的“咚“聲，緊接著一個黃毛青年從棺材裡坐起身來，忍不住也是一句：“臥槽？”
顧凡突然有些想笑，正所謂奈何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
顧凡盯著黃毛青年，此時黃毛青年也注意到了坐在棺材裡的顧凡。長身而起，一步跨出棺材，同時擺著手遙遙的打了個招呼：“嘿，老鐵！”
顧凡點點頭算是回應：“你也是玩家？”，說著也站起來邁出棺材。
“那可不？真踏馬晦氣”，黃毛青年向顧凡走過來，十分自然，“下過幾次副本了？”
“一次。”顧凡沒有隱瞞。
“？？？”黃毛有些震驚，“那你是怎麼匹配到我的？”
“嗯？”顧凡沒理解，一臉困惑。
看著顧凡的表情，黃毛突然意識到什麼：“你是完美通關的？臥槽。”
“等一下，你剛才說的「匹配」是什麼？”
“你不知道嗎？”黃毛開始用懷疑的眼神打量顧凡，“問我這種問題，你不會不是玩家吧？”
艹，觀察者沒說過啊？這不是坑爹嗎，顧凡脫口而出：“我是完美通關的。像我們這樣的玩家沒有這些資訊的，你不知道嗎？”
“啊哈哈，可能完美通關確實不一樣哈”，雖然嘴上這麼說，黃毛還是不著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
“比如我，下過5次副本，現在積分是250分，你只下過1次副本就能匹配到我，說明你隱藏分也差不多在二百五左右，1次副本就能有250的隱藏分……”黃毛語速極快，“要麼你開掛了，要麼你是完美通關，我更傾向於後者。”
顧凡愣了一下：“這些你從哪知道的？”
“新手關那兒的NPC說的啊？”
顧凡仔細回想了一下，上個副本的最後，弗莫爾咆哮、石桌碎裂，哪裡像是會有NPC出來解答這種問題的樣子。
於是搖搖頭：“這個真沒有。”
看著黃毛的眼神，顧凡趕緊扯開話題：“看樣子，這遊戲就我們兩個人，接下來怎麼辦？”
說話間，顧凡已經轉過頭開始仔細觀察這個大廳。
整個大廳明亮而寬敞，天花板上懸掛著華麗的水晶吊燈，牆壁上裝飾著精美的壁畫，一塵不染的大理石磚反射著吊燈的光芒，呈現出深邃的光影。石磚間隙夾雜著一絲絲金色的紋路，使整個大廳顯得格外華麗。
“你問我？我不拿100分是因為我不想嗎？”黃毛湊了過來。
“你平均每把都拿50分就挺好的，”顧凡轉過頭認真說道：“因為，中分才是最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