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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陳啟天看來,她要做的事情就是無人能懂而已。
為什麼要用女子養蠱?
她就是想要養出一種蠱,讓所有的女子都可以容顏永駐,長生不老,到時候這天下不就是女子來做主了嗎?
不能留用的都是廢物,活著做什麼?
還不如給她的蠱做養料!
“你有什麼權力去剝奪別人生存的機會?”宋若朝微微蹙眉,看著陳啟天問道,“從一開始,你就將自己神化,用高高在上俯瞰眾生,好像所有人在你眼中不過是螻蟻,莫不是忘了,你本身也只是個人而已?”
“宋若朝,你是非常聰明的孩子。”陳啟天滿意地打量了宋若朝一番,當下微微一笑說道,“所以,我不過是利用你們的計謀順勢而為,因為我的寶貝需要你這樣完美的蠱器,到時候你們會成為最完美的存在。”
宋若朝眸光微冷。
只不過,此刻的陳啟天太興奮了,根本沒有在意宋若朝的神色。
“你的性子足夠堅韌,武藝非凡,手上也沾過血,而且還十分聰明,其實我本來瞧中了宋若凝,只可惜她的性子有些柔弱,如今你就在我面前,那我怎麼能錯過呢?”
“你真的一點都不後悔?”
宋若朝看著陳啟天,微微垂眸開口。
“你知道你手裡有多少條人命嗎?”
“在你眼裡,難道這人命還不如你的蠱重要?”
“那當然!”陳啟天聽到宋若朝這麼問,當下頓時惱怒地說道,“那些骯髒的人怎麼能跟我的寶貝相提並論?”
“你還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宋若朝冷冷地開口,“這種東西還留著做什麼?還不出來毀了!”
“你說什麼?”
陳啟天聽到宋若朝這麼說,頓時從那種興奮的情緒中回過神,下一刻就聽到一個歡快的聲音響起。
“這種根本不該出現在世上的東西,想要弄死還不簡單?”
下一刻,李安安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直接將手裡拎著的火油澆在那蠱蟲身上,隨著火摺子落下,火勢順勢而起,那蠱蟲頓時尖叫一聲,直接被大火包裹其中。
“住手!”
陳啟天看到這一幕,頓時目眥俱裂,猛地撲了上去,伸出手就想去把那蠱蟲給救出來。
一道寒光閃過,她的雙手被齊齊砍斷,隨手養在她身體裡的蠱蟲徹底失控,全都瘋狂地從傷口處擠出,隨後好像受了蠱惑一般朝著大火中的蠱蟲而去,不斷地啃食撕咬,完全不受控制。
“啊!”
陳啟天此刻好像根本感覺不到斷手的疼痛,竟是整個人都撲進了火中,一把將那蠱蟲護在懷中,可大火早就蔓延到了她的身上,甚至還有著了火的蠱蟲爬到她的身上,死咬著她的血肉,竟是讓她陷入大火之中。
“宋若朝!”
“你快救我出去!”
“你知不知道你毀掉的是所有人的將來!”
到了這一刻,陳啟天依舊執迷不悟。
在她注意到站在李安安身邊握著長劍的陳遠之時,突然瞪大眼睛,那表情仿若恨不得生啖其肉。
“陳遠之!”
“你竟然敢背叛我!”
“你就不怕你身體裡的蠱永遠都解不了,到時候你會生不如死的!”
“你們到底為什麼要如此固執!”
“他的蠱我早就給解了。”李安安歪著頭,頗為得意地說道,“聽聞你是最強的蠱師,今日一見,不過是個自以為是的瘋婆子而已,你養的根本不是禁書裡提到的復生蠱,就是普通的血蠱,只不過二者極其相似,你認錯了。”
隨後,李安安還詳細地跟陳啟天說了血蠱和復生蠱的區別到底在何處,而陳啟天在察覺到李安安說的竟然是真的那一刻,整個人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甚至好像都感覺不到火燒的灼痛感一般。
宋若朝站在一旁,掃了一眼李安安。
像李安安這樣的行為,用古語來說當真是豎子小兒,亂人家道心。
“呵……”陳啟天突然笑了,隨後好似護著寶貝一般,竟然是一口把那血蠱給吞了下去,仰天大笑道,“你們這些無知之人,根本什麼都不懂,我是她們的神……”
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那些蠱蟲竟然一窩蜂的全都朝著陳啟天的口中爬去,宋若朝眼見著她痛苦的模樣,終究是嘆了口氣,抬起手腕一箭射穿了她的脖頸。
陳啟天抽搐了幾下,看著宋若朝的目光竟是帶了幾分感激,最終失去了所有的神采。
大火很快吞噬了她的屍體,連帶著她這些年養的蠱一同消失在了火光之中。
曾經那般讓人豔羨的女子,沒成想竟然落得這般境地。
“多謝將軍。”陳遠之好似卸下了最後的重擔,朝著宋若朝行禮,隨後又看向李安安說道,“陳家村的人還要勞煩李姑娘解蠱,我們也絕不會讓李姑娘吃虧,到時候該收的銀兩一分都不會少。”
“那自然是極好的。”
李安安連忙點頭,看著陳遠之離開才轉頭看向宋若朝,眸光清冷。
“將軍,陳家村養蠱多年,留在京城始終都是隱患,不如我帶他們走?”
“故土難離。”宋若朝回過神,搖搖頭說道,“只要他們安安分分的過日子,又何必趕盡殺絕?”
陳家村是陳啟天曾經存在過的最後的證明。
而且,從一開始,錯的就不是蠱,只是用蠱的人而已。
……
這一場血雨腥風終於在新帝登基後悄無聲息地畫上了句號。
“你真的不打算做皇帝?”看著身邊的齊宴離,宋若朝頗為意外地開口,“皇上不是說了讓你承襲帝位,如今你拱手讓人,就不怕齊秉鈺以後生出疑心來?”
自古以來,皇帝坐久了都容易多疑。
而從一開始齊秉鈺就知道這帝位本來是齊宴離的,保不齊日後會因此而忌憚他,到時候豈不是又要生出許多麻煩來?
“本王從一開始可就沒打算做皇帝。”齊宴離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魚竿,淡淡地說道,“齊秉鈺很適合做皇帝,又何必換人?不過,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些……”
說到這裡,齊宴離頓了頓,扭頭去看宋若朝。
“自從陳啟天死了以後,你就鬱鬱寡歡,當時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只是在想自己做得對不對。”宋若朝垂下眼眸,似乎有些遺憾地開口,“曾幾何時,我很是欣賞她,因為聽著她做過的那些事總覺得她該是個通透的女子,卻不想為了一己私利,不但殺了那麼多人,甚至還挑撥了皇室紛爭,你說……她這麼做值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