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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另一處密林山丘處,吳澤正率領著他手底下的弟兄們看著那賓士的匪徒們。
:“澤哥,他們這是去幹嘛了,不會有什麼陰謀吧。”毛大花扛著一把砍刀問向他們這會人的老大吳澤。
吳澤冷哼一聲:“哼,還能幹什麼去,又去截道了唄。”
毛大花不解的問道:“那澤哥,我們同樣是山匪,我們為什麼不去截道,你看看人家吃香的喝辣的。”
吳澤轉頭瞪著毛大花:“你小子不老實啊。我們都是聽過孔先生講課的,也算半個讀書人,我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怎麼,我們這百來號兄弟種地喂不飽你?”
毛大花嘿嘿一笑:“澤哥你這說的哪裡話,吃的飽飽的。”解釋了一遍後又嘿嘿一笑:“澤哥,你說我也是讀書人了?那你看我將來能去參加春闈嗎。”
吳澤白了毛大花一眼,也不搭理他。
而此時的陳正順著官道一路追趕,正好看到了已經被亂刀砍死的孫大民的屍體橫躺在路邊,而騾子已經不知所蹤。
他身下的血液浸在土壤裡,由於血流的太多,土壤已經變成了黑色。
陳正摸著還溫和著的屍體,默默抬頭:“剛走不久,兄弟們,要不要追。”
一旁計程車兵看著陳正,一臉正色的說道:“陳統領,我們都聽你的,你說追我們就追。”
:“是啊,統領,我們聽你的。”
陳正此時很糾結,他不太想追,然而看著眼前年邁的屍體他的良心又有些不忍。
沉默半晌,自嘲一笑:“算了,收隊吧。”
“金圍,你和我走一趟吧,將屍體查明身份送回家中。”
那說話計程車兵一拜:“是。”
陳正剛到達鎮子入口的時候,一位士兵急忙跑來:“統領,你家孩子高熱不退,夫人急得不行,實在沒有辦法了。”
:“什麼!高熱不退?”
:“金圍,你先去查一查死者是什麼人,我去家裡看一眼,其餘的兄弟們都回營吧。”
囑咐完陳正頭也不回的向家中跑去。
家中陳正妻子正焦急的等待陳正回來,見到陳正急匆匆的身影,像是看到了救星般撲了上去。
:“你怎麼才來啊,孩子一直高熱不退。”妻子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妻子邊哭邊打他。
:“為什麼不去醫館?也不請大夫來。”
妻子聽著陳正說的話,止住哭腔:“你好歹也算副統領,如今家裡沒錢,你的餉銀也拖欠兩月沒法,哪裡來的錢去看病抓藥啊。”
陳正心裡微妙,是啊,軍營拖欠了兩個月的軍餉,家裡哪裡還有錢啊。
不過這孩子生病了也不能不治,也只能先對妻子說:“你先帶孩子去看病,我去解決錢的事情。”
說完陳正出了家門向軍營走去。
話說那陳正進了軍營,正趕上了牛高民巡查著營地,士兵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
:“牛統領”
牛高民見到陳正回來:“嗯?陳正回來了,那匪徒清理完了?”
:“統領,我率人趕到時已經有人遇害,匪徒們皆已逃走。”
“嗷~行,那一會我就去找縣令大人覆命。”牛高民說完看著還沒有走的陳正,又問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
:“統領,我”
:“都是兄弟,說個話吞吞吐吐的,有事直說。”
:“大人,我等的軍餉已經拖欠兩月有餘,如今我家孩子高熱不退,家裡實在拿不出錢來看病了,還請統領發了軍餉。”
周圍原本三三兩兩圍在一起計程車兵聽見軍餉兩字,都站起身來,向兩人靠攏。
:“軍餉啊,啊哈哈哈,陳正啊,也不是我不想給你發,實在是上面沒有發下來啊,不僅你沒有,我也沒有昂。”
陳正有些急:“那統領,能先借用點銀子嗎,我這給孩子看病,實在沒錢了,孩子還等著呢。”
見陳正要借錢,牛高民也不再給陳正好臉色:“我同樣兩月沒發軍餉,我這手裡也沒有銀子啊,你另想辦法吧。好了,我也要去找縣令大人覆命了,走了。”
看著牛高民騎上馬,陳正嘴裡苦澀不已。說是兩月沒發餉,可這位牛統領前日剛剛在豔春樓宴請了衙門裡的主簿啊。
一旁聽著計程車兵們看著緊握雙手的陳正,有些默然。
這位副統領對他們還是很好的,一起巡邏,一起訓練。至少不像那位牛統領。
牛統領花錢大手大腳,所以士兵們也都猜出個大概,無非就是這位統領和衙門裡的縣令主簿們狼狽為奸,貪了他們的軍餉。
可是知道歸知道,那又能怎麼樣呢,他們只是最底層的人啊。
不,最底層的人真的還能算得上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