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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卯失聯了。”
地下辦公室的莫雷在被迫嘗試十幾遍的意念連線後,最終得出結論,並將結論告訴給圓桌對面正在抽菸的女人,範檀。
在吐出一串菸圈後,範檀仰頭望著煙霧飄散的方向緩緩開口,“這件事足以證明那個叛徒還活著,對吧?”
“似乎可以這麼理解。”
“似乎嗎?”
“並不能百分百確定吧?”莫雷十指交叉,身子前傾,“這只是一種可能,我是說,現在就下結論還為時尚早。”
“早嗎?”範檀稍有沉默,“好吧,確實不能排除丁卯卯死亡的可能。”
緊接著她盯住莫雷的眼睛,語氣強硬,“但在我看來,死亡的機率比背叛的機率更渺小!”
“興許你是對的。”莫雷雙手一攤,身子後仰,一副沒得談的架勢,無奈道:“反正是你向領導彙報,嘴又沒長我臉上。”
“你很急?”範檀眉梢微挑。
莫雷感受到某種猜忌和戲謔,“啪”的一聲拍案而起,對著範檀的方向口吐芬芳:
“我急你MLGB!”
“你看,還不是急了?”範檀用食指指向他,卻忽然紅唇上揚,起身時送給莫雷一枚妖嬈飛吻,眼神嫵媚:
“晚上來我房間,想吃什麼跟姐說,量大管飽。”
她閉門而去。
......
“兔子,我有個問題要說。”
已經走到領域邊緣時,卯卯突然扯住舒矩衣角,對扭過頭看向自已的舒矩說:“是掌上珊瑚的事。”
“是說你那件,還是我這件?”
“咦?”卯卯感到意外,“不一樣嗎?”
“肯定不一樣的,不然莫雷不早就找到我了嗎?”舒矩笑了笑,牽住她的手說:
“總歸來說是不一樣的,至於哪裡不同,又為什麼不同,你只需要相信我,別多問就是了。”
“這樣啊......”卯卯燦爛一笑,重重點頭,“好!”
“那怎麼處理我手上這件?”她又問。
畢竟只要掌上珊瑚還在身上,那麼位於更正局總部的莫雷就隨時有可能利用珊瑚找到她們。
就像追蹤器。
“先留著吧。”從舒矩的表情不難看出,他儼然已經想到最好的處理辦法了,只是沒說。
他總是這樣,容易把人矇在鼓裡又暈頭轉向,可是總體來講......只要不去顧慮,百分百完全信任,就不會有這樣的盲目擔心,心情也會更舒暢。
“這把手槍不錯,還給你。”
走在前排的莫莉聽到舒矩的聲音,扭頭的時候已經見到手槍呈拋物線軌跡朝自已飛來,好在手忙腳亂是接住了,不然肯定砸臉上。
“兔子哥,你知道臉蛋對於一名女性意味著什麼嗎?”她頗有抱怨。
“意味著擁有了搔首弄姿的資格?”
“呸,當然不是!”
莫莉翻白眼,從舒矩的暗笑不難判斷是在故意逗她,索性也不上綱上線,扮張鬼臉,哼地一聲繼續往前走。
......
領域之外的世界是紅月低懸,血霧籠罩,此起彼伏的詭異嘶吼聲迴盪雲霄。
和泡麵頭莫莉同行前來卻被領域隔絕在外的兩個同伴大壯和眼鏡女,此時已經較為狼狽地站在廢丘上。
他們背靠著背,被密密麻麻的詭異環伺著。
“不能再等下去了!”渾身是血的光頭漢子大壯悲壯地說:“三天了......我已經堅持不到莫莉回來了,我們必須為自已留一條活路。”
“別說傻話,要走一起走!”眼鏡女咬緊嘴唇,急促的呼吸卻出賣了她此時的現狀。
三天時間裡兩人不休不眠,甚至沒有進食像樣的食物和水,只能依靠倉促地吃一口撲咬過來的詭異的血肉來維持能量攝入的基本要求。
表面上,他們的體能和靈性已經無法支撐繼續戰鬥下去,最壞的情況就是全軍覆沒。
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莫莉是否還活著,盲目的等待只會損失慘重。
“說傻話的是你才對!”大壯眼神冷嘲地回瞥一眼女人,“別裝清高了,誰還不是為了自已才來冒險?真以為殘酷的遊戲世界有真摯的友情?”
眼鏡女沉默,似乎被戳中了心思。
“誰都想成就唯一回歸者,但前提是——必須活著!”大壯嚷了一嗓子,“你我聯手回到村子,就算老大追究,我們也有理由回答。”
“畢竟還等了三天......”眼鏡女垂下眼睛,深吸口氣又猛然抬起,眼神變得陰沉,“好,仁至義盡,我可不想死在這!”
大壯哼了一聲,手指一個方向,趁著體能還沒有徹底枯竭,操起手裡的鐵錘就衝了出去。
眼鏡女似乎有所保留,但現在卻火力全開,隨著體內的靈性噴湧而出,全身被一層冰霜覆蓋,周圍的空氣都變得寒冷刺骨起來。
“冰錐雨!”眼鏡女向前激射密集的冰錐攻擊,眨眼間便冰凍並碎裂成群的小型詭異。
她的命靈為大壯開路,也緊跟大壯的步伐衝向與領域相反的外圍方向。
大壯揮舞鐵錘低吼著砸碎一頭又一頭被冰封的詭異,兩人雖然艱辛,但相互配合著還是極為順利地衝出詭異圈。
詭異並沒有追過來,比起這兩個塞牙縫的活人,那如玉碗倒扣著的領域才更加吸引它們的注意力。
可就在倆人衝殺到最外圍的時候,大壯卻突然折返,掄起鐵錘毫不留情地砸在眼鏡女的腦門上!
一切來的太突然。
“咚”的一聲,眼鏡女一頭栽到地上,滾燙的鮮血汩汩外淌,把女人的腦袋染的猩紅。
“為、為什麼......”她幾乎憑意識詢問。
大壯扛著鐵錘走過來,又高高舉起,“別以為主動替你承擔點傷害就把我當老實人,這狗屁世界誰還不是隻披著羊皮的狼?”
他露出了殺人犯欣賞‘作品’時的貪婪表情。
“又少一個!”他朝著腦袋一錘子砸下。
“哐”的一聲,他變態地笑了。
卻也在下一秒瞳孔驟縮,霍地僵住。
鮮血迸濺的場面沒有發生,而是冰片殘渣飛濺,而剛剛本應該躺在地上的女人,卻變成了一具沒了腦袋的冰雕。
綻放的靈光驟然充斥大壯眼瞳,只聽“砰”的一聲,冰雕破裂,密集冰片將大壯爆成了正面刺蝟。
“額......”
鮮血染紅了愕然的大壯,倒在血泊裡。
眼鏡女從不遠處的石頭後走出來,盯著他,抬了抬反光的鏡片,蒼白的嘴唇微動。
臨死前,大壯看到了女人,她在低喃著什麼,逐漸模糊的大腦卻無法從口型上分析出具體答案。
大壯睜著眼睛死了。
而眼鏡女剛才只是低喃了兩個字。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