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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東野接到派出所的電話時還以為是詐騙電話呢！
結果還真的是派出所打來的。
值班的警察和他說於靚跑去跳河，被人救了。
問她有什麼親人嗎？
她也不說，只說想死。
救她的好心人報了警，她就被帶到了警察局。
陳東野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才沉沉的對那邊說。
“我馬上過來。”
…………
陳東野十多歲的時候為了奶奶和街邊上的混子混在一起過。
因為知道他家裡發生的事情，也知道他家就只剩下一個孤寡老人和一個小孩。
所謂專找軟柿子捏。
街邊上的混混就經常上家裡來找麻煩，索要保護費。
要是不給就要翻箱倒櫃翻找家裡面值錢的東西。
報警都沒有用。
警察能管你一時，卻不能24小時守著。
那些混混呢？
也根本沒法治。
有一天陳東野放學回到家裡看到額頭上碰青一大塊的奶奶。
還有一片狼藉的家。
頓時就就紅了眼。
問奶奶是誰幹的。
奶奶卻說沒有事，收拾一下就好了。
本來年紀大了，還受了傷，身體更加不好。
沒有走兩步就扶著桌子倒下。
還好陳東野就在身邊，不然死了都沒有人知道。
陳東野氣得就要去找那幫人，是奶奶拉住他。
“你一個小孩子，
去了能幹嘛？
逞什麼能？”
陳東野哭著說。
“奶奶，我會保護你的，別丟下我。”
奶奶撫摸著他的頭，也紅了眼眶。
“奶奶要看著你長大，看著你有出息，看著你娶媳婦，給你帶孩子，還等著你給我養老送終。
奶奶怎麼會丟下你不管呢？”
陳東野那天過後學也不去上了，當然這是瞞著奶奶的。
天天就在家的附近蹲點，就是看看是那些人來找他們家的麻煩。
守了好幾天才守到那幫人。
人來的時候他立刻報了警，警察來了後那群人亂作一團散了。
陳東野找到他們就跟在人家身後，沒有多久就被發現了。
他那時候還沒有開始長個，瘦瘦小小的一個人。
被那群人按在地上打，陳東野也是一塊硬骨頭，那群人踩著他的臉讓他道歉這事就算完。
可沉陳東野吭都不吭一聲，就算渾身是血都不曾喊一聲。
那天晚上他渾身是血的回到家，躲著奶奶到衛生間去把自己身上的血衝乾淨。
傷口都沒有處理就上床去躺著裝睡。
半夜裡就發起了高燒!
奶奶半夜起來給他蓋被子的時候發他渾身是血還發著高燒。
整個人都嚇得六神無主!
這要是放在大人的身上疼也疼死了，陳東野硬是一聲不吭。
奶奶氣得一邊罵他一邊著急打電話。
送到醫院的時候腿都是軟的，跪著求醫生救救他，花多少錢自己都願意，只要孩子能好起來。
幸好的是沒有什麼大礙，只要好好修養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陳東野醒來後知道，後悔的要死一邊哭一邊扇自己耳光。
路過的醫生和護士都嚇到了，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勸也勸不住。
他後來出院，仍然瞞著奶奶沒有去上學，天天就守在家的附近。
那幫混混再一次上門的時候，陳東野像一頭逼急的小狼一樣，朝著領頭的那個男人撲去，硬生生把對方一隻耳朵咬了下來。
嘴巴上鮮血淋漓的盯著前面幾個小混混。
才十多歲的孩子用惡狠狠的眼神把那些混混都嚇懵了，撂下狠話走了。
陳東野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找到了另一幫小混混加入了他們。
他對領頭的說
“可以保護我奶奶不受欺負嗎？”
領頭的笑了，朝他吹了一口煙霧。
“都是我們欺負別人，怎麼能讓別人欺負？”
陳東野懂了，白天就跟著他們打架鬥狠，晚上乖乖的假裝上學回來。
就這樣過了半年，只要那群小混混上門騷擾他家，陳東野只要打一個電話就有一群人守在他家。
那時候弄的街坊鄰里都害怕他們家。
只是紙是抱不住火的。
奶奶還是知道了他沒有去上學的事情。
那天他像往常回來，躲到房間裡處理下午打架弄出的傷口。
奶奶進房間的時候他還沒有來得及收拾好，被奶奶瞧見了他身上青一塊紫一塊。
奶奶嚇得連忙問他怎麼回事？
他支支吾吾說在學校和人打架了。
奶奶立馬就要拉著他到學校去問清楚。
一個小孩子在學校怎麼能弄成這樣。
心疼得眼淚直掉，怪自己沒有照顧好他。
陳東野自然是自責的。
眼看奶奶執意要到學校去討個說法，陳東野不得不全盤脫出。
告訴奶奶自己已經大半年沒有去學校了。
奶奶氣得讓他跪著父親的遺像前，用衣架一下一下去抽他。
恨他不走正道，恨他不成器。
第二天拉著他，拿著禮品找到學校的老校長求了又求，並再三保證要好好學習，才讓繼續讀書。
陳東野看著年過半百的奶奶為自己的事情操勞，明明是該安享天年，受人尊重的年齡。
卻為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去求別人。
暗下決心從今以後絕不讓奶奶再求任何人。
他從那天就和那群混混斷絕往來。
領頭的大哥也是個坦蕩的人，沒有去為難陳東野。
甚至在很長的時間裡都暗中保護著陳東野和奶奶。
他努力去唸書，雖然不是念書的頭腦，他起碼對得起奶奶。
後來當兵入伍，他才從奶奶臉上看到久違的笑容。
做什麼任務都是衝在最前面，只為做出點成績讓奶奶為他驕傲。
可是上帝對他沒有半點關愛，甚至是殘忍。
他一切的動力在奶奶去世那年全部熄滅了。
陳東野到派出所的時候，看見兩個女警正在對於靚說什麼。
大概是在勸她好好活著之類的話。
陳東野拿出自己的煙派發給值班的警察。
嘴裡客氣的說著。
“麻煩了，辛苦了!”
於靚見到陳東野來變得侷促不安。
她一心求死，沒有到被人救了，還找來了陳東野。
她本來就沒有臉見他，這下更是沒臉。
情緒可是躁動不安。
“他不是我兒子，我不要見他……”
值班的警察以為是她在和自己的兒子鬧彆扭，紛紛開始勸導。
不知道情況的值班警察還數落陳東野這個兒子當得不稱值。
什麼事情非逼的自己的母親去死？
還警告陳東野。
陳東野只是看著於靚沉默著不說話。
沒有反駁也沒有承認。
警察覺得他的態度不端著正要再說他。
於靚又開口了。
“別說他，不是他的錯，怪我，怪我自己……”
警察更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