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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不知何時被鬆開,但她早已經軟得毫無力氣抵抗,整個人被他壓得深深嵌進被子裡,用手背自欺欺人擋住了眼睛,臉頰燙得好似高燒。
只有兩人能聽到的吮吻聲在黑暗中隱秘又洶湧地刺激著感官,他的氣息強勢壓迫,宋時薇承受不住這樣猛烈的攻勢,咬住手指把側臉埋進枕頭裡,顴骨忍耐得緋紅。
結束時她額上一層薄薄的細汗,血液裡要將人逼瘋的空虛感漸漸停止,她輕輕深吸口氣,從未感覺氧氣是如此的久違。
紀晏臣淡定從她身上抬起頭,鋒利的薄唇上帶著點曖昧水光,語氣有些遺憾:“太黑了。”
宋時薇大腦尚處在消退的情潮中一片茫然,沒懂他是什麼意思。
他的手指在她肩帶上剮蹭了一下,意味深長說:“沒看清。”
宋時薇臉頰瞬間爆紅,抬手狠狠打他的肩。他俯身在她臉上溼乎乎啃了幾下,低沉聲壓蠱惑著落進她耳朵:“尺寸好像小了。”
他停頓片刻,抿了下唇,似是在回味,“是嗎?”
“……”
宋時薇羞憤壓低聲音推他,“你有完沒完?”
下午她剛發現自己身上穿的是情趣內衣時他裝得那麼純情,好像他比她還要難為情似的。這才幾個小時過去他就原形畢露狼尾巴翹上了天,她現在完全懷疑這件事根本就是他的蓄謀,就算買的時候他是出於無奈,但他的私心也絕對不清白!
面前的人卻很無辜:“我明天還得去買,你不告訴我尺寸我怎”
宋時薇抬起手在他嘴上沒好氣捂了兩下,打斷他的話:“我讓姚佳佳從家裡拿了,不勞你費心。”
他無聲低笑,低頭吻著她手:“她有你家房門的密碼?”
她嗯一聲,手心被他撥出來的熱氣灼得黏糊糊發燙。
他幽幽說:“我也想要。”
她抽出來手在他身上打了一下,警告他:“別想不該想的。”
紀晏臣兩臂撐在她身側,長指掖進她剛才情動時凌亂開的頭髮:“出院後我去照顧你好不好?”
她靜默片刻,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你請了幾天假?”
“到這周結束。”
他像小狗一樣蹭著她的下巴,低聲討好,“上班後我可以每天早晚去給你做飯,按摩,打掃衛生。”
宋時薇心知他幹這些才不會白乾,逮著機會肯定又要壓著她欺負,別開臉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一本正色:“如果家裡沒有能支撐你恢復傷情的條件,醫生不會允許你出院。”
她冷冷睨他:“你少唬我,醫生才不管那麼多。”
“但我可以去跟醫生建議。”
他揚起唇尾無害微笑,“以你家屬的名義。”
她在他臉上推了一把,慍怒壓低聲音,“回去睡覺!”
他低頭在她唇上壓了下,沉淡嗓音裡的笑意漾開:“遵命。”
鬥嘴歸鬥嘴,出院之後宋時薇根本抵擋不住他每天下班後拎著菜來按響門鈴。
他的廚藝也在日復一日中愈發爐火純青,姚佳佳來蹭過兩次後都念念不忘,吃飽後還打包了剩下的回家當夜宵。
有時候宋時薇看著廚房裡的身影會恍惚有種兩個人已經在同居的錯覺。他將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對於她細微的情緒變化也很敏銳,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她可以完全放鬆,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這種整個人被全然包容與寵溺的感覺令人非常上癮,每天晚上他離開後她都要短暫戒斷自己對他的依賴。她知道自己很像是溫水裡的青蛙,但是,溫水真的很舒服。
兩週的時間很快過去,宋時薇的腳傷逐漸恢復,身上的淤青也消得差不多了。
院裡關於她復職的訊息一直沒有確定,她心底越來越感到煩躁和不安,有幾次沒控制住把火兒發到了紀晏臣身上。
冷靜下來後她忍不住自責,但嘴上又不好意思道歉,倚在陽臺上低著臉默然不語。
他攥著拳頭神神秘秘伸到她面前,她以為是糖,或者什麼零食,總之是拿來哄她的什麼小東西,興致快快掰開他的手指。
他掌心上畫著一枚歪歪扭扭的笑臉,她被醜得沒忍住笑了出來,推他的手臂,讓他把醜東西拿走。他反手握住她的手扣緊,煞有其事正色說:“蓋章生效,不許不開心了。”
宋時薇嗔他幼稚,小學生把戲。他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另一隻手捏了捏她的臉,像是要給她捏出來張笑臉一樣。
她無奈失笑,推開他的手,半晌,悵然低聲問:“如果我真的不能復職,怎麼辦?”
她以為他會安慰她說肯定不會,結果他安靜片晌,出乎意料提議:“開個店怎麼樣?”
宋時薇看他一眼:“什麼店?“
“花店。”
他示意她陽臺木架上的一排大小不一的花盆,“我看你挺喜歡花的。”
她無奈抿唇:“那你沒看見這些花裡沒有一盆是被我養活的嗎,除了下面那盆仙人球。”
他不吝嗇誇獎:“仙人球能養好也很了不起,能淨化還能防身。”
她扯了下唇角,沒有把他說的話當真,身旁人卻握了下她的手,正色說:“我是認真的,你可以考慮開個店,或者嘗試其他事情。”
她抬眼看著他,沒有回話。
他淡聲說:“檢察官是你的夢想,但也只是一份工作,雖然失去了很可惜,可是你也可能會因此發現人生其他的可能性。我就是這樣。”
他的臉略微低下來,停頓片刻,繼續低聲說:“沒透過空軍很可惜,但是我對自己的現狀,也很滿意。”
宋時薇靜默看他片晌,問:“你為什麼想考空軍?”
他眯了下眼,看向遠處的夜空:“從小喜歡,覺得在天上飛很帥,如果還能打敵人就更帥了。”
她淡笑了下,又問:“你家裡人支援你嗎?”
“不支援,因為我爸媽覺得以我的成績肯定沒戲。”
他長腿微屈,閒散靠在陽臺上,捏著她的手指扯唇,“我讀書不行,我們家的希望都在我妹妹身上。他們對我的要求不高,能考上二本回家當個體育老師就可以了。”
他語氣裡的自嘲意味明顯,彷彿只是提起陳年舊事時的隨口調侃,可宋時薇卻清晰感受到他掩在深處的低落和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