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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灰色天空下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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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無為面帶微笑走到窗前,緊閉雙眼,雙手拉住窗簾後猛然向兩邊扯開,那道封鎖自已近半年的屏障,在此刻終於被撕裂。然而,當莫無為緩緩睜開雙眼,期待中的湛藍天空和明媚陽光並未出現,只有那無邊無際的烏雲,沉甸甸地壓在天空之上,彷彿隨時都會墜落。傾盆大雨從層層陰霾的天空傾瀉而下,重重疊疊的雨幕遮蔽了視線,遠處高樓林立的樓層中,熊熊大火燃燒著,一具具屍體橫七豎八地躺在街面上,雨水混雜著血水,將一些地面染成紅色。暴雨中,一道道模糊扭曲的身影矗立在街道上一動不動。

看到這一幕,他驚愕得無法反應,下意識地後退幾步,雙手使勁揉搓著眼睛,腦袋不受控制地搖晃,試圖讓自已冷靜下來。

稍作調整後,他再次睜眼望去,滿心期待這眼前所見的一切只是一場幻覺。可惜,莫無為眼中所見,依舊是那宛如末世般的景象——天空依舊灰暗,遠處的大火仍在燃燒,街道上依舊橫陳著屍體,暴雨中扭曲矗立的人影也依然存在。

莫無為突然驚醒連忙轉身,在衛生間內找到了自已的手機,毫不猶豫的撥打了報警電話,手機中不斷的傳來嘟~嘟~嘟~的聲響卻是一直沒有人接聽,莫無為不信邪的結束通話了電話重新撥去,可是依舊如此,連續試了幾次,撥打了不同的報警都是無人接聽。

他關閉了撥號服務,開啟了瀏覽器,想在網上發起報警求助,可是瀏覽器的頁面卻顯示著無網路連線,此時他目光無意的聚集在了右上角的日期處:2026年4月29日。

怎麼回事!昨天不是才4月23日嗎!怎麼突然變成29日了,難道顯示出錯了,莫無為不斷的重啟手機,但是發現顯示的日期都沒有改變,網路依舊沒有連線。

手機中還有存有一條最新的天氣簡訊,是4月24日早上的訊息,簡訊大概內容寫到本次暴雨週期將會持續五天,大概會在29日下午1點左右本次強降雨週期結束,轉而迎來一段時間的晴朗,持續到5月17日將會迎來新一輪的強降雨。看著簡訊上的日期,也更加證實了今天是29號,這一幕幕詭異的畫面讓他心慌,身上也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莫無為風風火火地拿著手機衝入臥室,在開啟電腦後,他的目光如炬,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第一時間便緊緊鎖定在螢幕中顯示的日期:2026 年 4 月 29 日 11:23 分!電腦上的日期時間與手機上的分毫不差,這一刻,他恍然大悟——現在的時間沒有錯,是他自已昏迷了整整六天!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已居然能夠在六天沒有攝入任何能量的情況下存活下來,簡直就是一個奇蹟!

這外面究竟發生了何事?自已為何會昏迷如此之久?他努力回憶著,那天在藥店被陌生男子撕咬後,身體便出現不適,隨後就陷入了昏迷。

難道那男子身上攜帶了某種病毒,致使自已病發昏迷?那麼,外面那些躺著的屍體又是怎麼回事?莫非它們並非屍體,而是和自已一樣陷入了昏迷?再看看自已身體上的變化,這到底是病毒的以毒攻毒,還是臨死前的迴光返照?

想到此處,莫無為解鎖電腦後,迅速點選瀏覽器,然而出現的頁面同樣是無網路連線。他不死心,將網線反覆拔插了幾次,可結果依舊如此。此時的莫無為無計可施,無法獲取外界的資訊,在這種情況下,他更不敢輕易外出,誰知道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突然閃現出父母房間裡的那臺收音機,那是老爸開計程車時,老媽特意為他買的。原因無他,只因為計程車內的收音機總是故障頻出,導致老爸在開車時連聽電臺廣播都成了一種奢望。自父母離世後,那臺收音機就一直靜靜地躺在房間裡。

莫無為急忙起身,朝著父母的房間走去。推開門,一股淡淡的香氣撲鼻而來,整個房間一塵不染,彷彿父母從未離開。這都要歸功於莫無為每週都會定時打掃這間屋子,哪怕後來他生病了,身體不適,也從未間斷過。

在一陣翻找後,莫無為終於找到了那臺收音機。它如今看起來雖然老式落後,但在當年卻是無比珍貴。這可是老媽省吃儉用存了好久的零用錢,在結婚紀念日送給老爸的禮物。

撫摸著這已經褪色的收音機,爸媽那慈祥的面孔彷彿又浮現在他的腦海中。然而,此時此刻沒有時間讓他懷念,莫無為拿著收音機來到客廳,坐在沙發上,將頻道調到了通州市廣播電臺,然後開啟收音機的電源鍵,滿心期待著能從中傳出聲音。

可是,過了許久,收音機依舊沒有發出任何聲響。莫無為拿著收音機不停地調換其他頻道,結果卻都如出一轍。

他拿著收音機反覆檢視,確定自已的操作跟當初老爸教的一模一樣,可為何就是不行呢?又仔細檢查了許久,突然,一不小心他把收音機背面裝電池的護蓋給弄掉了。

定睛一看,他才發現收音機里居然沒有安裝電池!看來,問題不在收音機上。隨後的一個小時裡,他將整個房子都找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電池。

許久後莫無為又坐回了沙發,現在他是徹底無法了,手機,手機沒網,電腦,電腦沒網,好不容易找到了收音機,家中卻沒有電池,坐在沙發上透過窗戶看著外面的暴雨,感受著狂風夾雜著雨點拍打在玻璃上的噪音陷入了沉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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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無為心想,是否還有其他辦法.....是否還有別的可能.......還有!

這時的他突然想到隔壁單元樓下有一家商店,既然家中沒有電池,那就冒險去趟商店吧,自已所住的單元離商店不遠,小心些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莫無為站起身來,開始謀劃起行動方案的計劃。

其實,這算不上什麼計劃,無非是考慮如何安全到達商店拿到電池,再順便帶回一些食物。冰箱裡的食物在醒來後已被他一掃而空,滿地的狼藉見證了他此前的瘋狂進食。

“不要拿雨傘了,穿雨衣吧”

去藥店時帶的雨傘在逃跑途中掉落,看著玄關處掛著的其他雨傘,莫無為打消了拿雨傘的念頭。上一次被那個陌生人撲倒時,雨傘毫無作用,反而在逃跑時差點將他絆倒。

此刻,他穿上了一件黑色的雨衣,為了方便奔跑,他沒有穿雨靴,而是挑了一雙合腳的運動鞋,想著若再遇到危險,自已也能第一時間逃跑。為了面對危險有自保之力,接著,他跑到廚房拿了一把菜刀。

確定鑰匙在身上後,莫無為深吸一口氣,而後輕輕的轉動門把手,“咔吱”一聲,大門緩緩開啟。曾經覺得無聲的門鎖,此刻發出的聲音卻異常響亮。

莫無為將頭慢慢探出門外,樓道上的聲控燈也因為開門聲而亮起,他四處檢視,確認沒有異常後,才躡手躡腳地走到電梯口。。

按下向下的樓層鍵後,原本靜立在其他樓層的電梯,像一位遲暮的老人,開始緩緩下降。整個樓道此時鴉雀無聲,唯有電梯執行時,鋼繩摩擦傳來的微微轟隆聲,在樓道內迴響。

片刻之後,“叮”的一聲清脆鳴響,電梯抵達了莫無為所在的樓層。電梯門緩緩開啟,在確定電梯內並無異常後,才小心翼翼地按下了第一層的按鈕,隨著電梯門的合攏,電梯又開始了緩緩的下降,彷彿一步步走向未知的深淵。

10、9、8、7、6、5、4、3、2、1,

“叮”的一聲再次響起,電梯終於到達了一樓。莫無為微微彎著身子,右手緊握菜刀,眼神死死的盯著緩緩開啟的電梯門,以應對開門後可能發生的任何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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