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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這力度不小,看來還是大魚啊。
提竿收線,一條足長三十厘米的草魚跳躍而出水面,幾番掙扎後最終沉回水中。
這條魚終究沒能逃過李函壹的手掌心,被收入了他的微型世界魚塘中。
僅過了十幾秒鐘,又有魚上鉤,不分大小都被他悉數收入小世界。
此刻周圍人煙尚疏,不會引起他人注意,他希望趁此時機多捕捉一些,未來即可享用不盡的魚類佳餚。
他還想知道靈氣泉灌溉出的魚,其肉質究竟如何。
此處釣魚極為順手,不到二十分鐘他已經收穫十幾條,且個頭都不容小覷,最小也有半斤重量。
遠觀別處,有的人許久都沒有動作。
小型世界第一批魚種的事情已然解決,計劃下一步把這些魚放入漁網籠內,如果數量可觀,則可以回工廠去完成他的任務。
這樣一來,在輕鬆享受的同時也能兼顧到工作。
環視四周,每個人均全神貫注盯著水面上的動靜。
李函壹搖頭微笑,對他來說這過程簡單純粹,垂釣純粹是修身養性。
若是目光始終聚焦水面,豈不是與牢獄之災相差無幾,樂趣何在?
正當他考慮再次垂釣之際,閻埠貴出現在不遠處五十米的地方安頓下釣魚工具。
這個老頭子今日也前來一試身手,不知釣魚技術怎樣。
“三大爺,你也來這裡釣魚啊?”
“哦,小李,原來你也在此地。”
閻埠貴放下裝備,徑直走向他,臉上洋溢著微笑,眼神掃向網兜中的魚類,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李函壹不解,他們倆的感情似乎還不至於讓對方特意登門問候的地步?
不過他立刻理解過來,這老小子是過來檢視他的釣魚成果!
“還未釣到,你在哪待了多久?”
“大概半小時。”
李函壹注視著這張佈滿皺紋的臉龐,微微蹙眉。
他笑得這般愉悅,莫非期待看到自已兩手空空的樣子?
只聽閻埠貴說道:“釣魚可不這麼簡單,選對位置很重要,不同的天氣和魚類需要採取不一樣的釣法,你這樣很難釣到的。”
他繼續滔滔不絕地講了一堆釣魚的知識,表現出專業的一面。
李函壹搖頭輕笑,他意識到閻埠貴此舉是在取笑自已的釣魚技術不足。
他是不是個釣魚新手?
絕對不可能!
丟擲魚餌後,李函壹漫不經心地將魚線甩出,頭也不回地注視著水面。
\"唉\",閻埠貴嘆了口氣,隨即準備轉身離去。
然而就在這時,空氣中劃過一道聲音,伴隨著李函壹迅速提竿的動作。
連魚漂都沒有留意,居然也能釣上來魚,真是奇了怪了。
閻埠貴在心裡暗自嘀咕,突然間眼角餘光瞄到一片魚肚子的白亮。
有魚咬鉤了嗎?
他的眼神瞬間緊張,幾乎難以置信地望著前方。
用力地眨巴眼睛確認,約有一斤重的鰱鱅在水中奮力抵抗。
這怎麼可能!他的心裡泛起了震動,以往釣魚的日子裡,能捕獲這樣大的魚極為罕見。
沙啞開口詢問:\"小李,你釣了多少年?\"
\"就今天,你怎麼問這個?\"
\"沒…沒什麼。\"
看著閻埠貴陰沉的表情,緊盯著自已的捕魚籃子,李函壹輕輕搖了搖頭,僅僅是一條魚就被他惹得這樣眼紅。
這算什麼事?他剛才可是成功捕撈到一條兩斤重的大魚,好不容易才把它提起來的呢。
\"大爺爺,您也快去試試吧,別老站在這礙手礙腳的,我又不需要保護傘。\"
看到他離開,李函壹也沒停下動作,繼續連續拋竿拉線。
幾乎是每隔一分鐘就有魚咬鉤。
這種狀況令他自已也大感意外,精良的釣魚技藝竟有這般奇特吸引力,吸引了那麼多瘋狂追逐誘餌的魚類。
李函壹屢次成功的咬鉤率很快吸引了周遭人們的目光。
初時大家只是出於好奇,不久卻變得無法淡定了。
河岸邊上,小夥子們的網袋已有半滿。
別人都花費整整一天時間僅撈到幾條,這位小夥子竟在短時間內取得這般豐碩的成果。
漸漸的,有人收起了自已的裝備,走近李函壹身旁,靜靜欣賞這個素未謀面的年輕人如何施展才華。
人越聚越多,連閻埠貴也在人群中。
\"這位年輕人真是深藏不露,這麼年輕就如此出色釣魚技術.\"
\"確實,我已摸爬滾打十幾載,還不能保證每鉤必中.\"
\"他看上去真生面孔,誰和他熟點?\"
閻埠貴站出來,笑眯眯地答道:\"他是我們大院的孩子,我才剛教他釣魚技巧.\"
\"剛剛才開始學?\"
有人質疑道。
\"難道我在開玩笑嗎,閻埠貴我可是當教師的人.\"
看出他並無開玩笑之意,圍觀的民眾 動了一下,看向李函壹的目光開始發生改變。
首次涉足釣魚就能收穫如此豐富,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閻埠貴臉上的失落漸顯,居然沒有一個人誇獎他的教授之道!
他對這個小子能有這樣的好運氣,持懷疑態度,斷定不可能空手而歸。
然而事實狠狠地打了他的臉,李函壹不但頻繁咬鉤,而且提竿的時機精準無比。
這種手法可不是新釣友所能輕易擁有的,顯然是釣魚技藝精湛的老手。
眼看著漁網已近乎飽和,閻埠貴開始在心中默默盤算起來。
這麼多魚,皆在指導之下收穫,屆時開口索要兩條大魚,李函壹恐怕為了面子,只好答應。
隨後拿到迎賓樓,半賣半送的價錢賣掉,簡直是大賺特賺。
李函壹見後面跟隨的群眾越聚越多,心中有些煩躁,又一條魚入網,滿網的景象已經顯而易見。
“有沒有人可以借我網兜?”他出聲道。
“用我的。”一位戴眼鏡的中年人適時回應,朝身邊的眼鏡年輕人吩咐,“小吳,把你的網兜拿給這位兄弟。”
“謝謝。”李函壹接過,繼續垂竿,位置並未改變。
“小夥子,你挺有門道的嘛。
釣魚不用看浮標,頗有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的風味。”那中年人讚道。
李函壹望過去,正是之前慷慨解囊之人——那位中年人。
他身著金屬邊框眼鏡,髮量不多,身邊跟隨著一名年輕的眼鏡青年。
淺淺一笑後,李函壹收回目光,淡淡地說:“何來‘願者上鉤’之說,我的魚鉤上可有誘餌相伴。”
對方大笑,似乎對一群魚趨之若鶩頗為驚訝:“魚啊,竟是為了美食而甘心赴險,看,又是一尾上鉤了。”
又有魚兒入網,中年人笑著頜首,轉向閻埠貴:“朋友,教匯出這麼優秀的徒弟,你必定也是釣術高手。
何不來展現一番,讓大家見識下?”
“算了,我不行。”閻埠貴眼神閃爍,雙手交握著,尷尬地笑了笑。
“三爺您就別推辭了,讓大家看看,否則誰能信您真的教了我!”有人在一旁鼓動道。
聞言,李函壹提竿的手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
自已的釣魚技巧早已爐火純青,哪還需要他人指點?
閻埠貴的確自高自大,言語間全無顧忌。
“秘技豈能輕易傳授,秘技豈能輕易傳授!”閻埠貴連忙退避,消失在人群中,人們原以為他想走,並未繼續糾纏。
“呵,沽名釣譽。”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扭頭問李函壹:“小夥子,能否告訴我你的姓名?”
“我叫李函壹。”他從容答道。
“在這裡釣魚可以嗎?”中年男子又問道。
“當然。”李函壹顯得不太在意,他是隨意選擇的水域,沒做特別下餌的工作,自然歡迎旁人共享。
中年人隨之垂下魚鉤,小聲問:“你是如何控制技巧的?”
“也沒什麼高明,就是隨意施為而已。”李函壹回答得很直白。
“隨遇而安。”
就在他說話間,李函壹又成功地吸引了一條魚入鉤,讓旁邊的人無不羨慕不已。
那位中年男士學著他的方式,放開心態,竟在五六分鐘後就釣到了一條大魚。
“從容應對,哈哈哈。”兩個小時過去,李函壹一共收穫滿滿四大網兜的魚,其中有半斤左右的居多,但還有四五十條超過一斤的魚類。
而那中年男人在他收竿後,好半晌都沒有再次釣起來一條魚。
其他人接手李函壹先前的位置也無所獲,眾人猜測是不是這片水域的魚已經被釣走了。
看著岸邊滿載的漁獲,李函壹露出了滿意的微笑,此行算是不虛一往。
這不僅能解決魚苗問題,同時也順利完成了採買的任務。
那個中年人總共釣了約二十條魚,比平時翻了幾倍的產量。
他對李函壹的釣魚技巧深感敬佩,這位年輕人心態沉穩,謹慎細緻,顯然是塊好苗子。
環視了一下自已的戰果,中年男士笑著提議道:“年輕人,不如把這些魚賣給我們怎樣?”
“不行,我還需要把它們交差去!”
“嗯?你這是採購員嗎?屬於哪個單位?”
李函壹掂了掂手中的網袋,估計有約二百斤,然後看向那位中年男人,對方的目光緊盯著那些魚,一臉失望。
僅僅一句話便識破了李函壹的身份——想必來頭不小。
莫非是個重要人物?
他並未探究別人的私事,輕描淡寫道:“來自‘四九城’第三軋鋼廠。”
“原來是這樣,小吳,你幫個忙。”
“是的,先生。”
四人從人群后走出,李函壹露出欣喜的神情,向老爺子表示了謝意。
“辛苦幾位了。”
他們笑而不語,沒有進一步說話。
李函壹領著四個人走向卡車停放處,走了幾分鐘,衣服已經被水打溼。
接著,滿載的四大網兜倒入早已經準備好的兩個木桶裡。
離去之時,閻埠貴尾隨而來,他搓著手,無法將視線離開桶中滿載的魚群。
“小李,那麼多的魚,工人們能好好享受一番啦。”
“閻爺爺,你不是去釣魚的嗎,怎麼會在這裡跟著湊熱鬧?”
閻埠貴尷尬地笑了,帶著討好之意環顧四周後,開口請求道:“給兩條大點的吧?”
“沒問題,每斤五毛錢。”
李函壹心中暗自發笑,他已經洞察了閻埠貴的真實想法。
他想以極低的價格拿到魚,再轉賣給迎賓樓牟利。
兩條大魚怎麼也得有四斤,要是白白給他,閻埠貴就能從中撈一筆了。
顯然,指望他佔便宜想得太天真了。
閻埠貴的笑容頓時凝固,惱怒地說:“小李,做人不能忘本,要是沒有我教你釣魚,你哪兒能有今天這樣的收穫?”
李函壹冷笑出聲,指責他忘恩負義,那閻埠貴也不過是個見錢眼開之人。
\"好了,你想要魚,就自已去釣吧。\"
拉開車門,李函壹猛踩油門,帶著尾部遺留的魚腥味離去,留給閻埠貴一臉不甘和嫉妒。
心中憋屈,他趕回李函壹方才垂釣的地點,原先圍在一旁的人都好奇聚了過來。
然而過了十分鐘,他連一條魚也沒能釣上。
閻埠貴臉頰漲紅,剛才他可是公開說過自已的教誨。
現在這般情景,讓他顯得極其難堪。
\"哈哈,閻大哥,你不是自稱是教人的高手麼,這就是你教的結果?\"
\"看嘛,這肯定是在吹牛。
不然魚兒們怎麼不來上鉤呢!\"
\"我就說嘛,他水平一般,怎能出這樣的高徒。”
顏面掃地,閻埠貴提不起再釣魚的心情,收起漁具冷笑道:“你們這些人懂什麼,明明是這裡魚已經被釣光了!”
\"算了,閻老大,何必硬撐,咱倆彼此熟悉。\"
\"我不想多說,我得回去改學生的作業了!\"
擠開人群,在周圍人群嘲笑的眼光下,他灰溜溜離去,心中暗自懊悔,聰明反被聰明誤,發現自已確實低估了李函壹的本事。
從今往後只去後海,再來什剎海一定會引來更多取笑。
李函壹駕車駛去,並未直接返回鍊鋼廠,而是轉向般若寺衚衕。
他挑起兩隻大魚,沉甸甸的,估計各有六斤分量。
車至四合院門口,他在那裡駐足片刻,帶著笑意步入其中。
院子裡曬衣服或是閒談的人見到生面孔,紛紛好奇打量這位英俊的年輕人。
見到他手上提的兩條大魚,他們的神色頓時變得微妙,驚訝又帶幾分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