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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總虛虛看了眼茅之潼,旋即呵呵笑道:“只是些私人恩怨,確實有點不方便說,兩位法師,我可以多加錢,而且全程我派保鏢……”
我搖搖頭:“既然房總不願意坦誠不公,那還是另請高明,您的賢侄也是……”
沒等我說完,茅之潼放下筷子,對房總笑道:“房伯伯,您實話實說就行,這都是我的朋友。”
片刻,房總兩隻手交叉地放在桌子上,微微頷首,沉吟道:“既然潼潼點頭答應,那我就實話實說……”
“我與潼潼的父親是從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他的妻子,也就是潼潼母親,是江南萬家萬老爺子的大女兒,兩人在三年前突然間失蹤,再發現,就只剩下……”房總長嘆口氣,“只剩下頭顱。”
我腦子一轟,震驚地說不出話,蹙眉看向茅之潼,他攥筷子的手青筋暴起,卻依然泰然自若地吃東西。
這傢伙太能藏事了!
“萬老爺子膝下無子,只有兩個相差十二歲的女兒,他自然是要招上門女婿,尤其潼潼的母親,悟性極高,道法高深,比萬家本家很多乾道(男修行者)都要強上百倍,當時幾乎確定她會成為萬家的下一任繼承人,老爺子怎麼捨得撒手讓她嫁出去?”
“可潼潼媽為了我那兄弟,不惜和萬家決裂,義無反顧地嫁了出來,萬老爺子的二女兒,三年前招贅了萬家從小收養的衛之禮。”
“潼潼出生後,萬老爺子和他們夫妻二人關係緩和,名字也隨了萬家‘之’字輩,後來潼潼經常去萬家,萬老爺子甚是疼愛他,只是我弟妹私心不想讓他學習道術,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
可茅之潼的道術不說出神入化吧,但絕對比同齡人高深很多。
難道他偷偷學的?
房總咬了咬牙,長嘆口氣:“衛之禮當了萬家的女婿後,沒過多久,潼潼的父母便遇害,雖然沒有證據,但用後腳跟想想就知道是那衛之禮乾的!他肯定是怕我弟妹又回萬家!”
“他害死我兄弟和弟妹,如果不是遇到這事,我這輩子都絕對不想與衛之禮打交道。”
茅之潼說被逐出師門,想來是被衛之禮陷害的吧……
許是同樣失去雙親,唐思寧能感同身受彼此的感受,她小心翼翼說道:“茅之潼,你算是我第二個朋友了。”
“唐大小姐,朋友找我占卜算卦也是照常收費滴。”茅之潼不以為意地哼了哼。
“喂!你之前說隨喜的!現在又原地起價!”唐思寧不滿道。
“憑你唐大小姐的身價,隨喜也是六位數起步吧。”茅之潼一邊吃飯,一邊輕鬆地侃侃而談。
“奸!商!”
姜頌淡淡地掃了我一眼,扯回正題:“既然這樣,那小麥和溫先生便能安心接下委託。”
我對房總點頭:“等下我們就去專案上看下。”
房總樂呵笑道:“行!委託費我按照姜總的標準給你們轉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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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會所出來,我們便和姜頌、唐思寧分道揚鑣,他比我們忙多了。
方助理留下充當我們的司機,茅之潼自然也跟著一起去。
我和溫也坐在後面,他坐在前面的副駕駛。
茅之潼見我總是時不時瞥他,他嘿嘿笑道:“樂小友,你總是在這麼看我,你男朋友會吃醋的。”
溫也閉目養神, 冷颼颼說道:“你沒有醋值得我吃。”
我憋著笑,捏了捏溫也的手心,他半睜開眼對我淺淺一笑。
“你們兩口子絕了!虐狗還帶鞭屍的!草!”他佯裝要開車門,“我要去前面坐房伯伯的車!”
——Duang!一股外力讓我差點衝到副駕駛,溫也眼疾手快地擋住了我的身體。
我們的車被追尾了。
“我丟他老母的!這哪個開車不長眼的!專挑沒紅綠燈的地方,準備碰瓷是吧!”方助理罵罵咧咧下了車。
我向後看了看,是輛黑色的車子。
“誰拿邁巴赫碰瓷!”茅之潼看向後面,突然咧嘴一笑,“恭喜二位,仇家找上門了。”
果然,周秉嚴的男助理從車上下來,和方助理交涉。
倆人不知道在說什麼,看上去都彬彬有禮,最後還互換了名片。
這時,從邁巴赫的車窗探出半顆人頭,又伸出隻手——做了個抹脖的動作。
“嘿嘿,周少爺這是在向兩位示威呢。”
“用你解釋啊?!”我氣哼哼道,“茅之潼你休想摘乾淨!你要袖手旁觀,我就直接去周秉嚴那裡揭發你,說你收集他們酒吧的涉黃證據!還知道人皮頭套的內幕!再把你的身份曝光,光你和衛之禮有樑子之事,到時候指不定誰是他的仇家呢!”
“唉!樂小麥,有你這麼做朋友的嗎!我可是救了你們!你就這麼報答我啊!”茅之潼對我齜牙。
我白了他一眼:“少往自已臉上貼金!沒有我們搗毀酒吧,你估計還在那臥底收集衛之禮買賣人皮的證據!你想扳倒衛之禮吧?”
茅之潼眯了眯眼睛,低聲冷笑:“我可不止要扳倒他……”
很好,和我們一樣,要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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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總的工程專案在京城西邊,再往西是山脈和原始森林,那裡有很多度假村和景區。
我們到的時候,已經傍晚六點多鐘。
聽房總說這裡曾經是個小土包,現在差不多已經推平,由於連續出了好幾條人命,做事的工人不是很多,周圍被鐵皮圍起來。
挖出來的石柱被隨意丟在建築垃圾上,黑乎乎的,不知道是什麼材質。
只是接近這石柱的時候,我就渾身不舒服,甚至有點打冷顫。
溫也察覺到我的不適,把我留在方助理身邊,說道:“小麥,你離這石柱遠些,戾氣很重。”
房總身後跟著保鏢,他一籌莫展說道:“大師,我就說這東西邪性,我事後查過了,最近死的這幾個工人,全是挖掘和抬過這石柱的,我本想把它弄走!可工人們都害怕,給多少錢,誰都不敢抬走!”
“我之前請的法師都說這東西不祥,卻都無能為力。”
“這石柱是從哪個位置挖出來的?”溫也問道。
房總的秘書拿過資料和很多施工圖片,朝遠處指了指:“那邊兒。”
茅之潼手上端著羅盤,抬頭對溫也笑道:“走吧,溫小友,咱倆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