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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想了想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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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

燕山郊外,逼仄的小道上有人縱馬疾馳。

魁梧健碩的馬駒在秋雨過後的泥濘土地上連踏出一線猙獰的馬蹄印後,直插燕山腹地而去。

馬背上那少年體態生的極好,面容俊帥。

左耳處帶有一枚鮮紅大鐘模樣的珥飾。

頭頂簡單束起的高馬尾,整體給人一種慵懶而又高貴的複雜氣質。

一身墨金繡雲紋的華服在疾掠的破風中被舞的獵獵作響。

緊隨少年之後踏進密林的是一隊約莫十數騎的江湖人士。

只見那些武夫穿著迥異,各個怒目圓瞪,猛抽馬鞭,手中各持一柄罕見的長直刀,故作兇狠的虛空劈砍著!

為首的獨眼大漢更是怒不可遏的望向前方少年的一騎絕塵,大喝道:“奶奶個熊!拓跋觀音,快還俺幫主的眉間尺來!”

“好啊!若能追上小白,這眉間尺還你便是!”那被叫做拓跋觀音的少年放聲大笑,極滿意的拍了拍馬駒,嘴中還唸唸有詞:“好小白!今兒你可是首功,等把這柄破刀拿去鬼市賣個好價錢,定給你換上好的精飼料!駕!”

少年笑的燦爛,嘴上說著賣刀,實則卻是愛不釋手。

那被叫做小白的墨黑色馬駒,似乎對主子醜陋的心思早已司空見慣,時不時打出幾道不滿的響鼻後,仍蹄下生風!

兩路人馬就這樣你追我趕,一路風馳電掣,在燕山密林中繪成一線,很快便已衝入燕山腹地。

“咴兒咴兒!”

當拓跋觀音衝進南山道時,小白突然仰天長嘶,彷彿受到了某種驚嚇。

接著猛得立起,馬蹄虛空前踏!

“籲!”

好在拓跋觀音騎術了得,緊勒韁繩的同時雙腿猛夾馬腹,腳尖如鉤扣緊馬鐙,才不至於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甩飛出去。

“不!剛才說錯了,本世子是要把你這憨貨賣到鬼市才對!”

拓跋觀音一邊威逼利誘,一邊警惕的環顧四周,小白是北方的烈馬,性情暴戾,又頗具靈性,在這暮色裡必然是感應到了某種極度的危險才會如此。

而這燕山本就被密林覆蓋,林間多豺狼虎豹,據說每年官府都會從各郡縣府衙抽調差役和當地村民一起圍剿,可大多都在付出慘痛的代價後,便不了了之了。

正當拓跋觀音思忖之際,身後的騎隊很快便追了上來,獨眼大漢看向那少年停滯不前的背影先是一愣,旋即笑道:“奶奶個熊!老子看你這次往哪跑,識趣的話抓緊把刀交出來!”

拓跋觀音對此充耳不聞,漆黑如墨的雙眸不安的向密林深處掃去。

但夜裡林間升起的霧氣讓視線變得更加模糊,因此探查了片刻也未能察覺那股不安來自何處。

“喂!老子給你說話呢!”

被無視的獨眼大漢怒急,剛欲破口大罵,卻被拓跋觀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你們聽,這林子裡是什麼聲音。”

聲音?

獨眼大漢猛地一怔,不自覺的豎耳聽去,可聽了半天除了一些淅淅索索的風吹落葉聲,愣是什麼也沒聽著:“少他孃的裝神弄鬼!老子什麼也沒聽到!”

拓跋觀音微微蹙眉,獨眼大漢身後的小弟卻顫顫巍巍,環顧著四周鬼氣森森的密林,提醒道:“不是啊大哥,這林子裡好像真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聽說這地死過不少走鏢的商隊,都是些枉死的鬼!”

看著小弟那副慫樣,大漢心裡咯噔一下,卻也故作不懼的罵道:“奶奶個熊,怕甚!就算真有什麼妖精狐媚,來便是了!老子還正愁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洩,剛好抓來洩憤!”

大漢話音剛落,便見密林深處霎那間陰風肆起!迷霧中似有鬼影叢叢,繼而有一女子低聲抽泣:“嗚~嗚~嗚~”

那聲音柔若無骨,似遠似近,嘴中時不時念著悼詞,哭聲不斷縈繞在幽靜的密林裡。

“你們聽到了嗎!那是什麼聲音!”

“鬼!鬼啊!是個女鬼!”

騎隊瞬間被那突如其來的哭聲嚇得亂做一團,拓跋觀音不斷的輕撫小白,難道真遇到什麼髒東西了?

那大漢還算有些膽量,頓時被那嗚咽聲驚起了一身的兇性,剛欲大喝壯膽,便見身邊一眾小弟竟沒來由的低頭抽泣,繼而如喪考妣般的哇哇大哭起來。

“慫貨!哭甚?”

“你們哭甚!”饒是大漢也被這詭異的場面唬住了神。

“老大我們也不想啊,但是就是好想哭啊!哇哇!”

一臉匪夷所思的大漢轉而望向前方早已拔刀出鞘的拓跋觀音,順著對方的視線望向了密林深處。

“奶奶個熊!莫不是真撞鬼了?”

不知為何,當大漢聽清那女子哭聲後,竟也沒來由的哇出聲來!

一時間原本靜謐的密林裡,淨是些此起彼伏的哭嚎聲。

拓跋觀音眉頭緊蹙,餘光掃向身後眾人。

這幫大老爺們平時哪個不是殺人不長眼的兇貨,就算真的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也不至於哭成這樣吧!

很快,便有一個小弟的哭聲開始哽咽,繼而呼吸急促,直至哭聲戛然而止,便見那廝面目鐵青,渾濁的眸子里布滿了血絲,最終狠狠的跌落馬下,窒息而死。

見到有人離奇死亡,騎隊很快便亂作一團,一個個彪形大漢驚慌失措,哭成一片的畫面顯得既詭異又好笑。

“難道是……”拓跋觀音雖然不知道自已為什麼安然無事,但是想著身後騎隊詭異的行為必然和那哭聲有關,當即大喝道。“不想死的,快捂住耳朵!”

早已懵圈的獨眼大漢被拓跋觀音的聲音驚回了神,頓時彷彿得到了解藥般,邊哭邊叫:“哇哇!奶奶個熊!全給老子捂住耳朵!哇哇!”

果不其然!在隔絕了哭聲後,眾人逐漸開始恢復了理智,繼而有人精神恍惚,亂叫著衝出騎隊:“見鬼了!活見鬼了!”

再也繃不住的獨眼大漢更是一言不發的搶道而走!

拓跋觀音沒有理會四散奔逃的眾人,緩緩收刀,對方既然沒有針對自已,自已也沒有必要針鋒相對。

不管對方是敵是友,先主動示好,然後風緊扯呼才是王道!

“出來吧,前輩裝神弄鬼,反倒是跌了身份。”

這種陰邪詭異的功夫,怎麼瞧都不像是名門正派。

“奴家這拘魂引幾十年來都不曾失手,殿下還是第一個相安無事的。”

林間抽泣聲逐漸被一道嫵媚悅耳的輕笑聲所取代,拓跋觀音當即暗罵一聲,連聲音都這般勾魂攝魄!此女,妖也!

“也對,畢竟殿下與我們才是同類人呢。”

話音剛落,拓跋觀音便見南山道口,有一女子飄然而至,那人身披縞素,纖細小腰處纏著一截麻繩,手中提著引魂幡,上書一個‘耄’字。

這打扮,大半夜的究竟是想嚇死誰?

拓跋觀音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然後故作鎮定道:“都說二八少女體如酥,腰懸利劍斬愚夫,明裡不見人頭落,暗裡教人骨髓枯,此話倒是一點也不摻假。”

“嘖嘖……這腰好生了得!不知姐姐芳名?”

女人掩嘴咯咯笑著,可那聲音實在讓拓跋觀音有些發毛:“世子殿下,小嘴倒是油滑的緊。奴家,提幡鬼琴瑟。”

“哦?你知道本世子的身份?”

拓跋觀音雙手慵懶的搭在馬鞍之上,手腕馬鞭輕轉,一副紈絝子弟模樣打量著眼前自稱提幡鬼琴瑟的女人,餘光卻瞥向兩側密林又道:“既然衝我來的,那兩位前輩就別藏著掖著了,都出來吧。”

琴瑟依舊咯咯笑著:“殿下還真是目達耳通,既然都被看穿了,你們倆就莫要躲著了。”

隨後便見二人接踵而至,來人穿著同樣怪異,一個竟是位身披赤紅男帔的戲子,長髮披肩,手持一柄紅油傘,與縞素女子,一紅一白,實在詭異極了。

最後的男人是三人中唯一看起來稍微正常些的,只是穿著樸素,甚至可以用破爛來形容,像極了流州那邊的叫花子,可這並沒有讓世子殿下產生半點的同情,因為那人袖裡藏著一柄刀。

“與世子殿下介紹一下,這位是操刀鬼王命和執傘鬼羅侯。”

拓跋觀音仔細打量著三人,平靜道:“你們是山賊?又或者是北離那邊的探子?”

琴瑟輕笑著嗔怪道:“奴家剛才說過,我們與殿下是同類呢。”

“同類?”拓跋觀音不解。

琴瑟微微頷首:“奴家的拘魂引能令普通人陷入極端的負面情緒中而無法自拔,直至心神衰竭,窒息而死。當然,這隻對普通人奏效,卻無法對我們這些‘根’產生任何的作用。”

“根?”坐於馬背上的少年首次表現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好奇:“樹根的根嗎?”

“可以這麼說。”

琴瑟話音剛落,便見一旁的操刀鬼王命緩緩抬起袖裡的匕首。

只見那匕首是坊市上再常見不過的殺豬刀,鏽跡斑斑,完全可以用劣質來形容。

面對此舉,拓跋觀音也下意識的按在了腰間的刀柄之上。

“世子殿下不必擔心,在我動殺心之前,殿下是沒機會拔刀的。”

王命聲音沙啞,毫不掩飾言語中的威脅。

詭異的是,當他手上那把殺豬刀在被舉至胸前時,竟憑空懸浮了起來。

拓跋觀音登時驚了:“你們仨莫不是變戲法的?”

見對方驚訝的模樣,琴瑟咯咯笑著:“殿下莫要說笑,還請仔細看看刀上有什麼。”

“刀上?”

再接觸某種全新的領域,再精明的人都會表現的像個傻子,就像此時的拓跋觀音一臉茫然的看向那把浮空的殺豬刀,場面一度變得滑稽可笑。

“一層朦朧的青光,似有若無,看不真切。”

雖然無法確認這平平無奇的殺豬刀上,為何會有類似夜明珠身上所散發的光澤,但拓跋觀音的確看到了一層若隱若現的青光,如水流般跌宕起伏。

“這便是炁,只有身為‘根’的我們,才能看到炁的存在。”

殺豬刀伴隨著王命的指尖在半空中輕轉,接道:“每個人身上都有炁,而能運用炁的便只有‘根’”

炁?根?

陷入了某種思考的拓跋觀音還沒有回過神來,卻見原本靜懸於王命身前的殺豬刀,竟在電光石火之間,猶如離弦之箭般猛然朝自已爆射而來。

拓跋觀音暗罵一聲直娘賊!旋即反應極快,猛得抽出腰間的眉間尺,朝那殺豬刀斜劈而去!

“錚!”

金屬的碰撞聲十分刺耳,可並沒有在暮色裡呈現出多麼精彩絕倫的對碰!

因為殺豬刀竟以一種勢如破竹之勢,生生將那柄神兵眉間尺震飛了出去,最終穩穩的停在了世子殿下的眉心處,並將一顆細不可見的汗珠,劈成了兩截。

“這就是根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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