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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家婆婆聲音有激動，有興奮，更有難掩的好奇。
雙鬼控屍，本就是一具屍體被塞入了兩鬼魂。
會屍鬼術的人本就不多，還能做到一屍容二鬼的，更是少之又少。
醉心屍鬼術幾十年，都沒能辦到。
本以為只能將這個遺憾帶入棺材了，現如今居然遇到了真有人能做到雙鬼控屍，雖然還不太完美，但的的確確是一屍容二鬼。
更何況這小子不是我毛家人，控屍術都不會，更不要說是屍鬼術。
他到底是怎麼辦到的。
.......
剛從生死邊緣繞回來，又被一奇怪婆婆，死死盯著，讓三陽稍微松的神經，又繃直了。
“老婆婆，你是說那個嗎.....”，三陽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一旁木訥的陳來福，說道。
“沒錯。”
“這...........”，三陽欲言又止。
見狀，老婆婆，臉色微變，話音冷了些：“怎麼？想食言。”
側頭看向陳家人離開的方向。
“陳家人可還沒走遠，要不我把他們喚回來？”
“不是的婆婆。”，臉上盡是尷尬之色，“其實，我.....我也不太清楚，為什麼會出現這種狀況。”
聞言，老婆婆一步上前，臉色頓時難看得嚇人，惡狠狠的盯著三陽。
“小子，和我耍花招.......”
心底叫苦不迭，他是真不知道啊。
也就聽阿公說屍鬼術是鬼上屍身，想來乾孃應該也算是鬼吧，就讓乾孃進去試試咯。
當時也就死馬當活馬醫，誰知道會出現這變故。
心思百轉趕忙開口：“我是真不知道啊。”，老婆婆依然盯著他，“我陳三陽要是騙你，必遭天雷加身......”
“轟......”
突然一聲炸雷，將三陽還未說完的話給嚇了回去。
雖然是晚上，但這是月明星稀，晴空萬里，怎就憑空起雷霆了，心底滿是疑惑。
而一旁的老婆婆，態度卻是陡變，雙眼微眯，笑嘻嘻的看著他。
讓他心底一陣發毛，比剛才那副兇狠的模樣還嚇人，這人變臉真的能比翻書都快。
“婆婆你.......”
“小娃娃，你也是陳家人？”，老人自顧自的問道。
“啊....恩。”
老婆婆好似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有些意味深長的看著三陽。
“巫醫阿爺，是你什麼人。”
乍聽之下，三陽一頭霧水。
這老婆婆態度轉變也太快太突然了，上一秒還恨不得將我吃了，下一秒又笑嘻嘻的，現在怎麼又變得有些卑微了似的。
“啊......？”
見三陽如此狀態，老婆婆也似沒了什麼耐心。
“陳中元，是你什麼人。”
此話一出，三陽甚子心底一震。
不會吧，難得這又是阿爺的仇家。
阿爺啊，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
“不.....”
剛想開口否認，一聲虛弱有聲音傳來。
“是的，他就是陳家阿爺的孫子。”
阿公背靠大樹坐著，有些吃力的開口。
“他真是巫醫阿爺的後人？沒騙我？”
“騙你幹嘛。”，阿爺沒好氣的說，“陳家人不計後果，壞了規矩都想要他命，這還不夠嗎？”
老婆婆不斷在三陽身上上下打量，有些不敢相信。
“你身上的味道怎麼都變了，就算當時你成人.....那樣了，但氣味不該會變的。”
“切....”，阿公不屑的猝了一口，“生魂被撕，四肢被蠱蟲啃沒了，這都能救回來，四肢都能續上，氣味變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老婆婆看著眼前這四肢健全的三陽，心裡驚歎不已，對陳家阿爺的敬佩與畏懼又多了些許。
心底暗自肺腑：“這陳家阿爺果然厲害.....”
當初帶著只有一口氣的這小子來毛家，沒人覺得他能被救活過來。
沒想到，這才幾個月時間，這小娃娃就活蹦亂的出現在自已眼前。
而且這小子身上沒有一絲祖宗庇佑的氣息，剛才也是完全靠自已，在和陳家人拼命。
想到此處，老婆婆瞳孔微縮，“姓馬的，這娃娃還沒正式入肉屠一行吧。”
阿公咧嘴狡邪一笑。
“怎麼，看出來了。”
一時間，老婆婆居然愣在了原地。
“阿公，這是......”
“沒事......”
話還沒說完，龍頭杖已經抵住了阿公額頭。
只是一個眨眼而已，人已經消失在眼前。
心頭暗道，好快的速度。
眼見阿公額頭的龍頭杖，如臨大敵，用盡剛恢復了點的氣力與陽火，乾孃齊齊飛出，警惕著老婆婆的一舉一動。
107只乾孃圍著陽火升騰的三陽旋轉，飛舞，朝著老婆婆不斷嘶吼，完全不懼她一身的死氣。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老婆婆兀自收回龍頭杖，又開始笑了起來，眼角更有眼淚流了出來。
“.......”
這又哭又笑的.....
“一人百鬼行，百鬼擇主......”，老婆臉上有解脫，有悵然，“原來是這樣。”
之前居然沒發現，他身融百鬼，這樣雙鬼控屍，也就說得過去了。
轉而又臉色一變，惡狠狠的對阿公說：“姓馬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哎嘿.....，今晚的月亮真暖和呢.....”，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姓馬的，你不要忘了毛，馬兩家的約定。”，瞟了一眼一副痞相的阿公，沒好氣的繼續道：“不要以為被趕出了馬家，就沒人管得了你了。”
聽罷，阿公身子兀自抖了一下，似乎喚起了一些不好的肌肉記憶。
“老婆子，有話好好說，招惹她，對你我可都沒好處。”，阿公趕忙一臉驚恐的說。
老婆婆握著柺杖，眯著眼。
“那你就老實說，百鬼擇主，你為什麼不通知我毛家人。”
“毛家人？我馬家都沒通知。”，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都被趕出馬家了，毛，馬兩家的規矩自然就框不住我咯，嘿嘿......”
“不是我故意瞞著你們，我答應過陳家阿爺。”，阿公語氣一下子嚴肅了起來，接著道：“關於這小子的一切，我不得外傳。”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既然答應了別人，我就不能食言。”
難得見到阿公這般正經，讓三陽都有些愕然。
“不過今兒，是你自已察覺的，不怪我。”，朝著老婆婆一頓擠眉弄眼，“別人要是從你那兒知道了這訊息，這可就和我無關了喲。”
老婆婆雙眼一瞪，自然明白箇中含義。
衝著阿公微微頷首，一副‘我明白’的表情。
一旁三陽似乎覺得，這老頭把自已賣了，還是當著面兒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