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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跳如雷!
用這四個字形容此刻蕭雲的心情再貼合不過了。
太極殿。
龍椅上的蕭雲望著下方寥寥無幾的幾個人,眉頭皺了又皺,臉色說不出的難看陰沉。
此時已過巳時。
早朝時間早就過了不知多久了。
可文武百官,除了方鴻儒、宋賢等寥寥三四個人,其它人一個沒有來早朝。
為什麼會這樣?
其實蕭雲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可他還是命令劉謹去六部看看情況。
他現在之所以還坐在龍椅上,還在太極殿,就是在等一個其實早就知道的結果。
不一會。
滿頭大汗的劉謹急匆匆的跑進太極殿,氣還沒喘勻,就趕緊道:“陛下,不好了,奴才去六部後發現六部官員沒一個在值,全,全都罷,罷朝了。”
轟!
聽到此話,哪怕蕭雲早已猜到結果,也不由頓感被當頭棒喝,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從得知郭良一頭撞死時,蕭雲就知道,這件事不會輕易善了。
所以他及時的叫停了京察大計。
就是在向百官釋放善意訊號。
可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已經做出如此讓步了,可百官依然以罷朝這等決絕的方法跟他這個皇帝相抗衡。
若是一兩個,蕭雲不會如此失態,也斷不會縱容。
可一下子,六部除在殿上這幾個,其它的全都罷朝,停值罷工。
這就讓他一時之間著實有些束手無策。
總不能一怒之下把所有官全都罷免了吧?
那他的朝廷還要不要運轉了?
他這個皇帝還不得活活累死啊?
砰!
重重的拍了一下龍椅,蕭雲一臉憤怒的站起身:“一個都沒在?”
劉謹的腦袋就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看到,蕭雲下意識的握起拳頭,咬牙道:“全體罷工!好!給朕甩臉子!賭朕不敢把他們怎麼樣!法不責眾!這就是朕的百官,朕要他們有何用?”
氣歸氣。
可真要全都罷免了。
蕭雲還真不敢。
不是沒那個魄力。
而是一旦全都罷免了,倉促之間,根本就無法找這麼多人填充進各部,以維持各部運作。
“陛下,他們這麼做,無非是想讓陛下罷黜了臣!將臣趕出朝堂,要不陛下……”
方鴻儒出列道。
他雖剛正不阿,可不傻。
六部官員集體罷朝,真是衝著蕭雲去的?
不是。
是衝著他方鴻儒來的。
可不等他說完,蕭雲就擺手打斷道:“他們越這樣,說明他們越忌憚方公你!朕絕不如他們願!劉謹。”
“奴才在。”劉謹急忙道。
蕭雲就冷臉道:“可知這次罷朝是誰挑起的?慫恿者是誰?”
劉謹搖搖頭。
他去了六部,看到六部情況後,就急急忙忙回來稟報,還沒來得及弄清。
“那你還在這站著?”蕭雲冰冷道。
“奴才這就去打聽。”
渾身一顫,劉謹叩首後,迅速爬起來就往外跑。
現在東廠的探子遍佈整個京城,就算是相府也有東廠的探子。
想要知道是誰牽的頭,對於現在的劉謹來說,並不是太難。
不得不說,劉謹非常適合做東廠廠督。
做事謹慎卻又不失狠辣。
而對蕭雲,也還算忠心。
半刻鐘後,劉謹再次返回太極殿。
一進殿,他就立馬叩首道:“陛下,有訊息了。這次聯合六部官員罷朝的乃是刑部侍郎胡海,禮部侍郎李貴,兵部侍郎凌石他們幾個。”
“該怎麼做,不用朕說了吧?”蕭雲眼露兇狠。
劉謹渾身一激靈,急忙道:“回陛下,奴才這就去命人火速緝拿胡海等人了。”
聞言,蕭雲陰沉的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欣慰,滿意的點了點頭。
全部罷免是不可能的。
不過殺雞警猴,拿下幾個挑事的,還是可以的。
可若只是緝拿,還難消蕭雲心中怒火。
這些人無君無父,仗著法不責眾,公然藐視他這個皇帝,公然罷朝。
若不給點顏色,往後其它人還不有樣學樣。
那他這個皇帝還當個什麼勁?
出家當和尚算了。
想到這,蕭雲眼神銳利的凌厲道:“緝拿後,先不必押來見朕!先遊街,並大聲全京城通報他們所犯之事。他們不是給朕難堪嘛,那朕就讓他們更難堪!”
此法雖能解氣。
可著實有些過激。
話音剛落,宋賢就出列道:“陛下,遊街恐不妥!”
“有何不妥?”蕭雲蹙眉道。
宋賢稍是沉吟,思量片刻,拱手道:“陛下,此舉恐會引起文武大臣們更激烈的反抗!甚至可能掛印辭官而去!”
聞言,蕭雲不禁陷入沉默。
這點,他還真沒想到。
可若就這麼算了,那他這皇帝還有何威嚴?
一番深思後,蕭雲還是決定繼續遊街。
有些人就是賤。
旋即,他不在乎的冷哼道:“誰要辭官,朕無不准許!劉謹。”
“奴才在。”
蕭雲看了眼,接著道:“除了胡海幾人遊街外,你親自去其它人家裡宣旨,就說誰若要辭官,朕皆準!但辭官後,其子孫後代五代之內,不得考取功名!不得入朝為官!”
嘶。
聽到蕭雲的話,宋賢和方鴻儒他們無不發出一聲聲驚訝。
這招夠狠的。
之前他們還擔心蕭雲的做法過激,會適得其反。
可此聖旨一下,誰敢辭官?誰敢再鬧事?
五代之內不得入朝為官,不得考取功名。
這無疑是斷了其根基。
別說五代了,就是兩代之內,無人入朝為官,就算家世再顯赫,也會落敗。
這樣的後果,無人可以承擔,也無人敢。
“陛下聖明!”
宋賢、方鴻儒他們立馬激動的跪下,不停向蕭雲叩首。
蕭雲抿嘴一笑,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挺聖明的。
此等絕妙計策都讓他靈機一動給想到了。
等等。
此法若有效,能不能運用到懲治貪汙之上?
想到這點,蕭雲瞬間眼睛一亮,彷彿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看向方鴻儒他們,他激動道:“幾位愛卿,你們說,若朕將這條旨意用在貪官身上會如何?貪官汙吏會不會因忌憚,從而有所收斂?”
嘶!
方鴻儒他們震驚得如遭雷擊。
狠!
真夠狠的!
若此條律法一旦頒佈實施,天下官員別說收斂了,就是你送銀子給他,他都未必敢收。
誰敢頂著五代之內不得入朝為官,不得考取功名的巨大代價,去貪汙受賄?
當然,任何事都沒有絕對。
貪汙肯定依然會存在。
但至少會讓大部分人有所收斂,不敢像現在這麼明目張膽。
“陛下,臣覺得可行。”
“臣也覺得可行。”
見他們都說可行,蕭雲心裡就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