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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2‘ 第-7章 逆時空的順流而下(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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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六日星期一

20:35

如同花瓣般,在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候飄零,我回過神來時,我已經跪坐在了那圍欄前面,雙腿竟止不住的顫抖,我全身疲軟地靠在圍欄上,勉強轉過了身子,看向了我身後的地面,我竟感到了異常的親切,但我的腿卻不聽我的使喚,它們待在原地,想要離開那個地方,卻又很難挪步。

時間過得很慢,我這時竟然忘記了我之前一直想起的念頭,這一切的一切,雖說是虛假的,但是感覺卻又如此的真實,我知道我沒有她那種勇氣,我知道我所說的一切,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我膽小而又想要逞強的吹牛。那晚的風異常的強烈,把我往她墜落的那個地方吹著,我雖然有圍欄護著我,但我竟然感覺到了恐懼,那恐懼感十分的強烈,就如同一雙無形的手狠狠地攥著我的心臟,我很久都沒有緩過神來。

究竟有什麼理由,能夠讓一個活生生的人類能夠放棄自已的生命?

艾欣沒有,艾爻也沒有,我也沒有。

我們就算已經近乎崩潰到了極點,至少還活著,還有活著的理由……

要說有什麼理由,我還真的想不出來。

恍惚間,月光已經繞過那面擋住光的牆壁,照射到了我的臉上,我看著那皎潔的月光,彷彿被它鼓舞了一般,站了起來。

在我站起來的那一刻,我的聽覺也隨之恢復了過來,接著,樓下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這個本來寧靜的頂樓,今天一點都不寧靜。

從來沒有這麼多人到這上面來過。

那月光不僅照射到了我的臉上,還照射到了其他人的臉上。

有一群人走到了這個頂樓上,正當我準備離開的時候,當我朝著大門走了幾步的時候,那扇雙開門竟“砰”的一下開啟了,接著擠進來一堆人,我知道,那是一堆看熱鬧的人群。

手機代替了他們的眼睛,站在前排的人紛紛想往後排走去,後排的人想往前排擠來,他們只想站在中間,既不想站在最前面對著我露出哭臉演戲,也不想站在最後面錯失一場好戲。

我的臉,就在那一刻,徹底火了。

跳下去的那個人是誰,幾年級,在什麼班,什麼專業,我壓根不知道,我甚至連她的臉都沒有看清,她匆匆一瞥,我只能看得到她那模模糊糊的側臉,還有那隨風飄揚的頭髮。

頭髮是黑的,她穿的衣服是白的,而我的衣服是黑的,圍欄是灰的,書頁是白色的。

我這才發現,剛剛在這個頂樓,除了我們面板的肉色之外,沒有其他鮮豔的顏色,就是一幅黑白灰的風景畫。

這是巧合嗎?這就是無意中的巧合嗎?

閃光燈一陣陣地閃了起來,充當著今晚的星星,不斷閃爍著,這邊暗下來,那邊便亮了起來。

喧譁聲,笑聲,尖叫聲此起彼伏。

樓下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嘈雜聲越來越大,樓上聚集的人不斷向我逼近,竟然沒有一個人上前來攙扶住我。

我顫抖的雙腿終於還是放棄了掙扎,在那閃光中軟了下來,膝蓋再次回到了地面,我再次跪坐了下來。

幸好今天穿的裙子很短,沒有弄髒,不過我的膝蓋已經是傷痕累累了,一陣痛楚從膝蓋傳來,我知道我跪下來時磨破了皮,不如說是直接倒了下去更恰當。

我此時的表情是怎麼樣的呢?

我十分好奇著我此時的表情,就這麼呆呆地望著前方,竟失去了以往的黯淡無光,轉而變成了一種茫然,不是完全的黑暗失去了希望,而是望著那廣袤的天,不知道該往何處走的迷茫。

此時月光很亮,那柔和的月光被閃光燈徹底掩蓋住了,我已經想象出了我的照片傳遍大街小巷,傳遍校園的每個角落的樣子,或許不只是校園,或者在其他學校,甚至是全國,都會傳遍我此時的窘態。

那裡擠著更多的人,在我前面幾十米圍了一個圈,彷彿我在那裡設定了結界一般,第一排的人被後面的人擠著,卻絲毫沒有向前的慾望,甚至還把他們往後面擠。

來個人啊……

他們只會看戲,我就是馬戲團裡的小丑。

我知道,在我遇到困難時,以往那些對我信誓旦旦說著要“守護”我之類的人物,此時肯定在後排偷偷摸摸地看著我的樂子,平時追求著我的人,此刻卻沒有一個人走上前來。我雖然不記得他們的名字,不過此時此刻,至少,作為一個正常的人類,就不能上來扶我一把嗎?

還是說……

我的醜態更能讓你們舒爽呢?

要是我沒有插手這種破事,要是我在下午就拿著包走人,回到了我那溫暖的寢室中,我還會遇到諸如此類的破事嗎?

破事一件接著一件,就算今天不是愚人節,我也覺得比愚人節更欺負人。

難道我就應該被人欺負嗎?

我又被誰給欺負了呢?這個人我不認識,艾爻我也不認識,他們也不可能欺負我。

那欺負我的東西就很顯然了。

就是這個世界。

又成了一個閉環。

無論我怎麼想,說到底都會歸結為世界的錯,我本以為這次是例外中的例外了,我本以為世界也有美好的地方,也有我值得生存的意義。

現在看來我還是錯了,我可能不是馬戲團裡的小丑,而是跳火圈的狗。

今晚確實很涼快。

風竟然從我的眼眶裡吹出了一滴眼淚。

我猛地站了起來,既然世界都已經如此虛假了,不值得我為此流淚。

我為我自已的行為感到羞恥,並感覺怒火重新蔓延到了全身,我就在某一個瞬間猛地站了起來。

嚇得旁邊的人退後了幾步,我知道他們不敢上前。

並不是因為我楚楚可憐的樣貌,而是看到了我的眼睛,裡面已經怒火中燒了,我這才完全認識到我現在的表情,讓人感到可怕,讓人望而卻步。

我不停地向前走著,大步地走著,推開人群,他們慢慢地給我留出了一條道,我知道他們不敢攔住我,他們害怕惹事,他們要守護的東西太多了,或許和我爭吵起來他們會受到處分,或許和我鬧僵了會影響到他們的形象,或許只是不想讓自已成為聚光燈下的“英雄”,或許會因為惹事生非而扣德育分,不管是因為什麼,他們的限制太多了,這些形形色色的事死死的控制住了他們的腳步,沒有人能夠不假思索的上來攔著我,沒有人能夠為一個素未相識的我而獻身,而我,沒有什麼需要守護的,我不需要升學,我不需要什麼德育分,我不需要朋友,我甚至連我的未來都不需要,我沒有什麼要守護的,我只有要破壞的。

為此,就算把我臉面踩在腳下摩擦,我也在所不惜。

只不過是在一個虛假的世界的一個虛假的名號,一個虛假的人物罷了。

那扇雙開門門口堵滿了人,各個面面相覷,用著餘光瞪著我,卻不敢直視我的臉。

我就這樣在人群間擠過,下了教學樓,就算有人不停用自已的眼睛看著我,我也已經不管不顧了,他們只敢看,不敢上來攔我。

異常的輕鬆,異常的順暢。

我竟然就這麼下到了底層。

此時我才聽到警車的警笛聲在樓下響起,我才看到一堆老師從教學樓下往樓頂走去,和我擦肩而過,卻絲毫沒有在意過我。

我就這樣走到了寢室,在回寢的路上,我竟感到無比的舒暢,那膝蓋上的傷已經不疼了,雖然我每走一步就會隱隱約約刺痛一下,不過,那就像是一個個琴鍵敲在了我的心底,風從我的雙腿間吹過,我竟感到無比的舒爽,我第一次覺得夏天的風很舒服。

我不經意間地跳了起來,走幾步跳一步,這就是開心嗎?難道這就是開心的感覺嗎?

我好像逐漸體會到了何為快樂,何為開心。

那警笛聲越來越小,在風中越來越變得飄渺,我卻越來越興奮。

回到寢室我才發現,我早已經忘記艾爻的事了,我也不會再插手那件事了。

這個世界任何東西,都不值得我守護。

……

五月七日星期二

上午10:15

“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

“你為什麼在頂樓上面?”

“吹風。”

“你知不知道那裡是不允許進入的?”

“知道。”

“你怎麼進去的?”

“開門進去的。”

“那扇門不是鎖了嗎?”

“是鎖了,但是我開啟了。”

“你為什麼會有鑰匙?”

“我配了一把。”

“為什麼你會配一把頂層的鑰匙?”

“吹風。”

“只是因為吹風嗎?”

“是。”

“那天你一直在頂樓嗎?”

“沒有。”

“中途離開了嗎?”

“嗯。”

“在你在頂樓的時候受害者在嗎?”

“沒有。”

“你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太陽落山的時候。”

“不知道具體時間嗎?”

“不知道。”

“那個時候第八節課下課了嗎?”

“沒有。”

“大概是六點到七點之間,記下來。在此之後你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呢?”

“體育館那些社員準備回家的時候。”

“你不知道具體時間?”

“不知道。”

“過會兒去問一下體育館的管理人員。那在此期間你都一直在體育館裡是嗎?”

“嗯。”

“查一下體育館的監控。經目擊者所說,在晚課的第二節課的一半,大概是八點二十五分的時候聽到墜地的聲音,這個證詞你認可嗎?”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吧。”

“你在八點左右回到頂樓幹什麼?”

“拿包。”

“你包忘上面了是嗎?”

“是。”

“那時被害者和你說了話嗎?”

“沒有。”

“她跳樓的動機你有頭緒嗎?”

“沒有。”

“她那個時候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沒有。”

“你確定她是自已跳下去的嗎?”

“確定。”

“屍檢結果還沒有出來,由於頂層沒有監控,而且樓道里的監控沒有拍到上樓的這一截樓梯,所以我們只能確定受害者在七點左右進入了教學樓,接著就在七樓那個樓梯間消失了,到她跳樓之間隔了一個小時,而且她跳樓的動機還沒有明確,所以我們還不能確定是自殺,還有他殺的可能,所以還需要你在這裡配合一下,雖然我們也只能讓你在這裡待十二個小時。”

“行吧。”

“除了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在頂樓嗎?”

“有。”

“還有誰?”

“一個叫做艾爻的傢伙。”

“怎麼寫的?”

“艾草的艾,兩把叉的爻。”

“去查一下。是哪個學院的?哪個班的?”

“理學院,就說是二班的,專業不知道。”

“謝謝你的配合。”

五月八日星期三

14:00

“不好意思又把你叫過來。”

“沒事。”

“你昨天所說的艾爻這個人我們去查過了,是理學院數學系的,我們聯絡了她的輔導員和寢室長,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有回寢,也沒有回家。”

“會不會是去別的地方了?”

“我們現在正在查監控,不過我想問你一下,你認為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游泳館。”

“游泳館的監控我們查過了,雖然只有外側走廊的監控。”

“更衣間呢?”

“昨天晚上有人去搜尋過了,昨天晚上就有人說艾爻失蹤了,游泳館裡沒有她的身影。”

“奇怪了。”

“她一開始是和你在一起吧?”

“是。”

“那她有沒有說自已的目的地之類的?”

“她說她要回去拿手機。”

“她手機忘帶了?”

“嗯。”

“那她跟你說了她手機放在哪裡了嗎?”

“沒有,不過她是在上課途中跑來的。”

“那個時候在上什麼課?”

“游泳課。”

“她逃課了嗎?”

“嗯。”

“去看一下更衣間裡有沒有手機。她手機長什麼樣子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們兩個不是熟人嗎?”

“剛認識。”

“真頭疼,怎麼還多出一個失蹤的。”

五月八日星期三

10:00

“警官,一定要找到我妹妹啊!”

“你先彆著急,前天事件發生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在游泳館裡。”

“拿到鑰匙的是你是吧?”

“嗯。”

“那你進游泳館裡去哪裡找了呢?”

“大概就是游泳池,更衣間之類的地方。”

“沒有找到是嗎?”

“是。”

“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嗎?”

“沒有。”

“和你在場的還有一位老師是嗎?”

“是的,鑰匙是那位老師的。”

“墜樓的這位你認識嗎?”

“認識。”

“她最近有什麼精神失常或者說有什麼自殺傾向嗎?”

“不可能,她學業愛情雙豐收,怎麼可能跳樓?”

“她有男朋友嗎?”

“有。”

“叫什麼名字?”

“叫……”

“你妹妹最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沒有,不過她很內向,還很社恐。”

“那你妹妹有朋友嗎?”

“當然有啊。”

“叫什麼?”

“我忘了……不過是一個美人。”

“你能大致形容一下她的外貌嗎?”

“短髮,不過亂糟糟的,上半身穿著一件純黑襯衫,下半身穿著一條短裙,也是黑色的,眼睛很大……你問一下當天在體育館的人應該就知道了,她在我們學校挺火的。”

五月八日星期三

12:00

“很抱歉打擾了你的午餐時間。”

“沒事沒事,查案重要。”

“感謝你的理解,先問一下,你就是墜樓那位女生的男朋友嗎?”

“嗯。”

“請節哀……她墜樓的時候你在哪裡?”

“我在體育館。”

“她在此之前有過任何自殘傾向嗎?”

“不可能的,她一向都很陽光的,不可能跳樓的,警官你要好好查清楚啊。”

“我們已經在盡力搜查了,還有一個問題,你當時在體育館幹什麼?”

“我在體育館訓練呢,我是籃球社的。”

“那你認識艾爻嗎?”

“不認識,那是誰?”

“那是另一個案子了,那當天是不是有個短髮女生,穿著全身黑的衣服在體育館裡面,據你們同學說,她還很火。”

“哦!你是說艾隱嗎?”

“她是什麼人?”

“就是在頂樓親身經歷的那個人。”

“這我們都知道,她應該現在在隔壁吧……我是說她平日裡是個什麼人?”

“脾氣有點古怪,不過還算是萬人迷吧,至今都沒有哪個男生把她追到手就是了。”

“那她和你女朋友在私底下有往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據我所知艾隱不太喜歡交朋友。”

“她說她不認識你女朋友,屬實嗎?”

“不知道。”

“查一查被害者的交際圈。感謝你的配合。”

五月八日星期三

15:00

“被害者的衣服上沒有檢驗到艾隱的指紋,也沒有任何拉扯的痕跡。”

“說明艾隱是不可能把她推下去的吧。”

“還有其他人的指紋嗎?”

“只有受害者自已的,多虧了她這麼愛衛生,不然我們可就要頭疼了。”

“為什麼會這麼幹淨?”

“室友說她在下午洗了個澡,換洗了衣服。”

“她下午沒課?”

“沒有。”

“有晚課是吧?”

“嗯。”

“胃裡查出了什麼嗎?”

“沒有,除了她晚上吃的飯之後就沒有檢測出其他可疑的東西了,什麼致幻劑,還是毒藥,都沒有。”

“一個想要自殺的人會想著洗完澡,換完衣服,吃完飯再去自殺嗎?”

“萬一是想著要死得體面點呢?”

“那為什麼還要抱著書上去呢?”

“或許是因為剛剛下完課呢?”

“既然都要死了,為什麼還要去上課呢?”

“課上發生了什麼嗎?”

“我也有這種直覺。”

“快去查她那天上的什麼課,還有課上的同學,問一下他們有什麼異常的事情嗎,還有把她的班長喊來。”

“還有……關於艾爻那件事。”

“找到了?”

“沒有,已經當作失蹤在調查了。”

“這丫頭還能去哪兒啊。”

五月八日星期三

18:00

“你是被害者的班長嗎?”

“嗯。”

“那天晚上上課了嗎?”

“上了。”

“什麼課?”

“很水的課,大概就是什麼心理健康啥的。”

“她那個時候在嗎?”

“不知道,因為沒點名,所以逃課的很多。”

“你知道有誰和她很熟嗎?他們的寢室長你知道是誰嗎?”

“大概是這些人吧……”

五月八日星期三

19:00

“找到了,游泳館更衣室確實有一部手機。”

“艾爻的嗎?”

“不對,是被害者的。”

“被害者還去過游泳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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