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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中吐出的氣息溫度比冰冷的空氣更高,兩方氣息相接觸凝聚成一團團白霧。
謝籍抖落了頭頂的碎雪,他往木屋的方向走。
雖說是木屋,但看著面積不小,和他們住的那家旅館差不多大。
謝籍絲毫沒有要敲門的自覺,直接就動手推了推。
誰知道這扇木門是虛掩著的,一推就開。
還沒走進門呢就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木頭被浸溼的潮溼味夾雜著一股陳舊的腐爛味,謝籍的嗅覺比普通人靈敏的多。
他能夠清晰的聞見血腥味,很淡,被很好的處理過。
謝籍往裡走,一眼就看見了放在房間正中央的操作檯,那是由兩張正方形的桌子拼在一起的大桌子。
躺上一個人不成問題。
視線再往一邊的牆上看,掛著或大或小的零碎工具,有小刀有斧子。
而操作檯的正對面是一個大櫃子,上邊放著滿滿當當的小瓶子,瓶子裡裝著是顏色詭異的不明液體。
謝籍的眼睛很特別,但卻和洛槿的不一樣。
他的眼睛擁有的能力是看破,就是能夠看破一定隱藏的資訊,但是有副作用。
不像是洛槿一樣隨時隨地的能夠使用,和他身體的承受能力息息相關,十二歲的身體能看破的資訊有限,超出使用範圍了就會頭痛。
自從上次看出洛槿和他的相似之後,一直到現在夜晚時還會隱隱作痛。
這也說明了洛槿的特別。
不過一些淺顯的資訊還是能簡單看破的,就比如眼前的瓶瓶罐罐。
上邊散發著不好的氣息。
謝籍沒有伸手去碰櫃子和櫃子上的東西,他視線一轉看見了一階往下延伸的樓梯。
一道小門朝外半開著,樓梯應該是通往地下室的。
謝籍沒有猶豫,踏上了那往下延伸的樓梯。
樓梯旁邊只有一盞小燈,能夠照亮的地方實在是有限,但謝籍視力好,哪怕在完全黑暗的環境中都走得宛若自家花園一般穩當。
他的一雙黑眸就像是瑩潤的黑玉,抬眸間帶著一點光亮,走下最後一階樓梯,他清楚的看見了這間漆黑的地下室中的畫面。
一隻又一隻的魔物閉著眼,他們緊挨在一起站著,一眼望去大概有幾十只。
謝籍只是簡單的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結論。
那些失蹤的鎮民如果沒死的話,應該全都在這了。
尼羅鎮正遭受的遭難是有人設計的。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準備回到樓上。
結果在他轉身的瞬間,身後的魔物像是得到了什麼指令一樣齊刷刷的睜開了雙眼。
一雙又一雙的眼睛泛著紅色的光,在黑暗中格外不祥。
他們動了,衝著前方那個少年的背影伸出了尖利的爪子。
-
原本越下越大的雪停了,地面上堆積起了厚厚一層雪被,踩起來嘎吱作響。
教堂,尼貝爾手中拿著掃帚清掃這教堂門前的雪,看著像是心情不錯,嘴裡還哼著小曲。
手機亮著螢幕在他的口袋裡漏出一角,紅色的畫面像是開啟了什麼奇怪的開關,看著洛槿和小白在面前跑過來跑過去。
雪地上留下了雜亂無章的腳印,他笑著看眼前的畫面。
“小槿不可以把帽子摘下來哦!”
洛槿的毛絨帽子後邊掛著一朵嫩黃色的小花,隨著他追逐小白的動作一晃一晃,聽見尼貝爾的聲音後他回頭應答。
“我知道啦!”
尼貝爾看著弟弟的笑臉,渾身似乎都洋溢著幸福。
教堂裡響起尼貝爾正在哼唱的小曲。
Star of Day,away below the horizeon you.
天之星啊,你在地平線之下墜落
Pray,oh peay, why does the dark come to one and to all?
祈禱,哦,禱告吧,為何黑暗會降臨於眾生?(出自歌曲《Blossom-PRIMA-》)
......
教堂的歌聲傳達不到鎮外的森林,森林的木屋正在遭受著前所未有的磨難。
謝籍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他躲得很利落,但耳側的黑髮還是被削掉了一縷。
這一擊是衝著他的脖頸來的,謝籍哪怕不回頭都能想到發生了什麼。
地下室狹窄,在這裡動手對他來說可太不利了,手中拿著刀一邊躲避一邊往樓梯上走。
可樓梯的位置也不算寬敞,謝籍的圍巾被扯落,臉頰和脖頸處被劃傷了好幾道。
謝籍終於走上了最後一階樓梯,他速度很快,砍落一隻向他抓來的手臂,一個翻滾滾出一長段距離。
他順勢掀翻那兩張方桌當做掩體,櫃子也被帶倒,噼裡啪啦的一陣響,五顏六色的詭異液體灑了一地。
一行血液順著謝籍的臉頰往下,他像是感覺不到痛,利落的一腳踩在一隻喪屍的肩膀上,將喪屍踹出去砸中了好幾只魔物,謝籍手中的一把刀被收回了揹包。
他是二刀流,一隻手用刀也很利落。
他的另一隻手上捏住了幾枚刀片,用來剃鬚的那種。
輕飄飄的刀片本身沒有什麼重量,但是硬生生是被謝籍當做了飛鏢來使。
刀片正中魔物眉心,然後迅速沒入血肉。
腦袋被貫穿,再也動彈不得。
謝籍在戰鬥的時候表情似乎才鮮活一點,但人還是冷的,動作狠厲招招致命。
他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從來不懂什麼叫做手下留情。
幾十只魔物,加起來耗費了謝籍不少時間,也讓他受了不算輕的傷。
但他是處於上風的那一個。
滿地的殘肢斷臂,十二歲的身體讓謝籍整個人都沒有一絲力氣,他費力的邁著腳步走向最後一隻魔物。
那是一隻吸血鬼,但在謝籍和其他魔物戰鬥的時候一直在往門口的方向挪動。
他臉上的麵皮已經脫落一大半,裸露在唇外的尖牙讓他已經看不出作為人類時原本的樣貌。
在剛才的戰鬥中他被謝籍砍斷了一條腿,此刻正無力的爬向門口的方向,哪怕謝籍已經拿著刀站在他身後了也毫無防備的意思。
那隻吸血鬼嘴裡像是在說些什麼,謝籍費了好大的功夫才聽清。
他說。
“家...我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