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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楠這個名字令樺並不陌生,因為這個男人的確有一份美差。
政治部人事科,方楠除了不幹人事兒,什麼都幹。
令樺眉頭不見舒展,他怎麼都想不通這兩個人怎麼會在一起:
“他們現在在哪兒?”
亞倫的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而後一按回車,語氣十分微妙:
“你也知道,集市南邊就是城牆,從那裡出去的話就是三號森林,再往外就是喪屍聚集地了。”
“他們在喪屍聚集地?”
令樺實在想象不出來如果倪爾死了,祁宇會是什麼反應。
他不知道祁宇現在對倪爾到底是什麼態度,但總歸是不差的。
“不,在森林裡。”
這種晦暗不明的地方,再加上亞倫的語氣,令樺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位置還在移動嗎?”
“已經減速了。森林那一帶一直都比較亂,如果這兩個人真的在那種地方幹某些事情的話,萬一感染了喪屍病毒就不好了。”
“位置同步給我吧,我現在過去。”
“好,不過背鍋的事情你可要告訴給祁宇啊,令樺。”
“你放心。”
腕錶上很快就收到了亞倫發來的地點,結束通話電話後令樺馬不停蹄朝著目的地進發,可集市人多,車速根本起不來。
還有幾個人在旁邊起鬨:
“開個車就以為自己了不起了,有本事撞死我啊。”
令樺搖下車窗,他先按了一下喇叭,可前面幾個人非但不讓開,反而將車子堵得更嚴實。
“讓一下。”
令樺盯著腕錶,看著兩個綠色的符號逐漸重疊在一起。
“你咋不開飛機呢?從我身上碾過去得了。”
前面的人口出狂言,令樺拔出了槍,朝著天上就是一發:
“也不是不行。”
方楠穿著制服,但令樺沒有,再加上他和祁宇都屬於高層,這些人一般也接觸不到,所以不認識。
可就算不認識人,也總認識槍子兒吧?
本來人山人海的集市瞬間一個人都沒有,目力所及之處是一片安靜。
令樺一腳油門下去,希望自己趕過去的時候不會太晚。
一路風馳電掣,令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闖卡,差點兒撞在出城的圍牆上,只是在看到樹林中兩個倒在地上重疊在一起的人影身上時,意識在重新出現。
“幹什麼呢!方楠,你給我滾開!”
立刻下車,令樺先吼了一聲。
而後,他邊走邊上膛。
方楠是聽到槍的聲音時才像是一隻肥碩的蛆蟲從倪爾身上下來。
到底是上了年紀,他早洩。
而且因為令樺的這一嗓子,方楠瞬間就軟了:
“令副隊,什麼風兒把您吹來了?”
他一邊笑一邊提著褲子,一股汗臭味兒混雜著樹林中的血腥味兒飄到了令樺的鼻腔中,反胃的感覺怎麼都止不住。
令樺沒有啃聲,而是舉著槍擺了擺手,讓方楠讓到一邊。
等他起來之後,令樺才看到躺在地上的倪爾——
臉色蒼白得像是一具屍體,嘴角血液和亮晶晶的液體混合在一起,臉上還帶著淚痕,漂亮的臉蛋又紅又腫。
下身一片泥濘,衣服被撕成了碎片,雙腿之間全都是血,不明意義的液體塗抹在少年每一處裸露的面板上。
“令副隊,您也喜歡這樣的貨色啊?”
方楠說完這句話,還沒湊過來,整個人就頓住了,而後口中吐出一口鮮血,直挺挺的就倒了下去。
令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槍的,只是看到倪爾這副樣子時,他下意識就扣動了扳機。
他沒有憤怒,臉上也沒有表情,但手指頭不聽使喚地就按了下去,等令樺反應過來的時候,方楠的指尖都已經涼了。
“倪……倪爾?”
令樺呼喚了一句他的名字。
但躺在地上的少年並沒有任何回應。
“倪爾!”
令樺突然緩過神兒來,他連忙跑過去跪在上,將少年冰冰涼的身體抱在懷裡。
他看著沾滿泥土和樹葉的身體,試了試倪爾的鼻息——
還活著。
立刻將倪爾從地上抱起來,令樺腦子裡一片空白,將人放在車上之後一路來到了別墅。
此時,項祭然像是惡魔的低語一樣在祁宇身邊蠱惑著,現在他也是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地步,祁宇必須得願意討好小少爺,否則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會殺了小少爺。
“令樺,出什麼事兒了?”
嫌項祭然囉嗦的祁宇剛出門準備去院子裡餵馬,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令樺的車橫衝直撞直接來到了噴泉裡。
而令樺從車上下來,將自己的外套蓋在倪爾身上,抱著少年跑到了祁宇身邊:
“祁隊,方楠把倪爾給欺負了。”
他掀起衣服,給祁宇看了一眼。祁宇本來還一隻手推搡著在旁邊喋喋不休、恨不能貼在自己身上的項祭然。但一看到倪爾,臉上不耐煩的表情瞬間就變成了狠戾:
“怎麼成這樣了?”
“我也不知道,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
“方楠呢?”
“我……殺了他。”
“……”
令樺說完試探性地看了一下祁宇的臉色,倒不是說自己有多害怕方楠,只是方楠是軍事中心的人,如果意外死亡肯定要調查。
而他又是鄭寧的人。
鄭寧這個人脾氣有些古怪,一根筋兒。
祁宇和他沒什麼交情,而且祁宇現在又需要鄭寧手中的情報,正是需要搞好關係的時候。
可令樺卻殺了方楠。
祁宇立刻叫來了醫生:
“令樺,先給倪爾治療,方楠的事情我來處理。”
祁宇說完,等看著令樺將倪爾抱進去之後在院子裡來回踱步——
時機不對,殺的人也不對。
這相當於把祁宇推到了風口浪尖。
而且方楠還是人事科的,多少和退役名單也有瓜葛,說不準就會有別有用心的人將祁宇和這件事情牽扯在一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更何況,祁宇的確對這份名單有想法。
怎麼辦……
有什麼人能替自己背這個鍋?
他腦子裡模模糊糊出現來一個身影,先在腕錶上查了一下同事工作情況,發現這一個月方楠都在休息,而後撥通了金秘書的電話。
“怎麼了,祁隊?”
“金秘書,這幾天我一直在照顧小少爺,還沒有問過,他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
項祭然站在旁邊,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是哪裡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