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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腿腳不便,陳燼南直接讓徐延吃完飯回來去小賣部,帶些吃的給他當午餐算了。
後面的陸續也沒去吃飯。
他盯著陳燼南的背影發呆,陳燼南被盯得有點不舒服,回頭問他:“是有什麼心事嗎?”
陸續緩過神來,“哦哦,沒什麼沒什麼。”
“那你怎麼不去吃飯?”
陸續又開始盯著前面,眼神逐漸渙散,過了半天才突然說,“你覺得班上女生誰最好看?”
陳燼南覺得這傢伙今天可能被徐延奪舍了,聽完就轉身不理他。
“哎,火盡火盡,”陸續點他的肩,“說真的。”
也不是陳燼南不想說,只是自己對女生的審美和普通男生不太一樣,至少和見了美女會兩眼發光的徐延不太一樣,在他眼裡只有長的賞心悅目的,沒有最好看一說。
但是在徐延的精心觀察下,他給陳燼南列出的他們班的排名是文娛委員蘇婉寧第一,屬於可競爭校花的那種,其次是語文課代表江妍,屬於氣質出眾一類,再後面就是包括班長許喻懷在內的幾個女生並列。
陳燼南本人十分不屑這種在背後給女生排名的行為,徐延則表示這完全只是對女生單純的讚美與欣賞。
陳燼南再次轉身,“你說你覺得是誰?”
陸續撓了撓頭,面露難色,過了半天,嘴裡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我同桌。”
“你覺得是你同桌就是你同桌唄,你還問我幹嘛?”好好好,陳燼南算是知道了,感情這小子剛來新班沒幾天就喜歡上自己的同桌了。
“江妍說她們女生給班上男生排名,你和你那個同桌排第一,我排到第五去了,你覺得我……我還有戲嗎?”陸續越說越不好意思,後面跟蚊子嗡嗡沒什麼區別了。
“江妍說她喜歡誰了嗎?她要沒說你就有戲,你如果是想問我喜不喜歡江妍,我可以直接告訴你不喜歡。”陳燼南才知道原來女生也玩顏值打分的小遊戲。
“真的嗎?”陸續開心了一下,馬上又平靜下來,“那你喜歡誰?”
陳燼南心說這是什麼交換暗戀物件的遊戲?我告訴你我喜歡誰,你就要告訴我你喜歡誰。
“我喜歡的人不在一中。”陳燼南隨口胡謅。
“那你覺得我平時該怎麼表現,你在女生那邊排第一有什麼經驗?”陸續一臉誠懇地問,表情比上數學課還認真,就差掏出筆記本記筆記了。
“什麼叫我排第一有什麼經驗?這又不是考考試。”陳燼南看著陸續,平時數學問題看幾分鐘就有思路的人現在腦子迷迷糊糊的,心情複雜。
陳燼南到覺得陸續不比徐延見一個愛一個,還美其名曰青少年該有的兼濟天下情懷,陸續應該是比較認真的,加上班上還只有自己跟他稍微熟一點,所以選擇跟他開這個口,成人之美的情節在陳燼南心裡壯大。
福爾摩斯陳稍微回憶了一下兩人的蛛絲馬跡,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廂情願的樣子。
“位置是你先選的還是江妍先選的?”陳燼南想起來問。
“江妍先選的。”陸續想了想,立馬擺了擺手,“我倆之前認識,她我小學同學,不是剛見面就喜歡上的,從小學開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
“我坐她旁邊是經過她同意了的。”陸續大聲起來。
“怎麼說呢,有希望。”陳燼南雖然怕麻煩,但骨子裡還是個天生的老好人,“我可以幫你創造機會和參謀,但是主要還是你發揮作用。”
“火盡你真我哥們。”陸續伸手要和陳燼南握手。
“我只起輔助作用,你不用太指望一個沒談過的人能幫多大的忙。”陳燼南趕緊把手拿開。
“你那是談不上嗎,你是不想談,表白牆一堆你的名字。我要是個女生我也……”
“停。”陳燼南立馬打斷,“這件事就先這樣。”
“行,那我吃飯去了,一起嗎?”陸續來了精神,站起來笑著問陳燼南。
陳燼南低頭看了眼腳。
陸續撓了撓腦袋,“行,那我吃飯去了。”
自從陸續和陳燼南說過這件事後,他就不敢找自己的同桌聊天了,每次都只敢在余光中看她。
陳燼南有點後悔接下這個委託,陸續完全依賴起他來了,以前沒人幫忙,自己硬著頭皮上還有點效果,現在沒有他的助攻,這小子根本不敢主動出擊。
下午第二節課上的語文,老師開始點名抽背上次教的《歸去來兮辭》。
上節課陳燼南還在心裡大肆表揚這個上課不點名的語文老師,現在完完全全踩到了他的雷點。
“我看看選誰啊,”小老頭眯著眼睛看著座位表,“這個陸續名字取得好啊。”
確實,這名字就是屬於那種上課給老師點的名字。
陸續心如死灰地站起來。
“哎哎哎,不用,想必你從小到大被點得夠多了,我要點的是你前面這個,”小老頭湊到座位表面前看,“陳燼南。”
班上一片笑。
陸續喜出望外地坐下去。
“沒背。”陳燼南站起來直接說,今天早讀他讀的英語。
“沒背作業加抄一遍《歸去來兮辭》,你再叫個人起來幫你背,他要也背不出來你倆再加抄一遍。”
陳燼南迴頭看向陸續,他把頭低著,手都要擺出殘影了。
陳燼南看向付白城,付白城把頭偏到一邊。
“付白城。”陳燼南直接說,大不了一起抄唄。
付白城緩緩站起來,頓了一下。
“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奚惆悵而獨悲……”
“……聊乘化以歸盡,樂夫天命復奚疑。”
陳燼南愣在一旁,付白城背完坐了下去。
“不錯,你同桌值得你學習。”老文走過來拍了拍陳燼南的肩。
學習什麼,學習他早讀睡覺,上語文課打金剷剷嗎?陳燼南坐下來,心裡奇怪付白城哪來的時間背課文的。
老文開始講新課,陳燼南開始抄課文。
晚自習快下課的時候,陳燼南才想起自己今天沒帶傘,這也怪不得他,出門的時候天氣說今天不下雨的。
外面漆黑一片,雨大得和夏天的一樣。
陳燼南悄悄拿出手機。
火盡:你帶傘了嗎?
徐延:沒,我手機沒說今天下雨。
火盡:那怎麼辦。
徐延:我找到人共傘了,你自求多福吧。
火盡:我腳受傷了。
徐延:不行,這次是和我們班花共傘。
火盡:那你好棒棒。
徐延:你怕什麼,你只要往樓下一站,就會有漂亮妹子問你要不要和她用同一把傘的。
火盡:那你好棒棒。
徐延沒回了。
艹,陳燼南心裡大罵徐延狼心狗肺,早上還跟自己兄弟情深,到了晚上就見色忘義。
不過陳燼南自身難保也沒有忘記幫助陸續,轉過身和他小聲說,“今天是個機會,你可以和她用一把傘,我看了一下江妍今天好像也沒帶傘。”
陸續開心地領了良計,和江妍小聲商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