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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和空境一起走了出去,我知道那些研究員不會再來找我們,他們在我們身上埋下的種子,只在喬鑫的身體裡生根發芽,我們除了做了一場夢,什麼影響都沒有。
我看向空境,“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也不問?”
“……”空境就這麼沉默不語的走向一顆參天大樹,“你知道了一切,就這麼平靜嗎?”
“我們的能力有限,很多的事情,我們是無能為力的,就算是神明,也是有極限的。”我微微嘆氣,抬頭看向天空。
“我感覺,有點不安……”空境低下頭,踩了踩地上的落葉,又攆了兩下。
我不接話,只是抿了抿唇。
時間就這麼過了三天,喬鑫是在第三天晚上醒來的,我雖然看到了,但是卻不做聲,我和空境在離山洞比較遠的地方待了幾天,感覺我們兩個好像在逃避現實一樣,不太想聽到他們的商量,似乎只要這樣做,一切就可以按照我們想的方向走。
可是,該來的終究會來,我們還是聚在了一起,我和空境靜靜的看著他們兩個人,等待著他們的結果。此時的我們兩人就好像在等待審判一樣,空境整個人都肉眼可見的蔫蔫的。
“小諭姐,我想陪著喬鑫……”無聆說著,握緊了喬鑫的手,“如果可以,能不能問問老大,可不可以將這個繼承的能力剔除出來,這樣,我們就能回到以前的生活了。”無聆抿了抿唇,一字一句的說著自己的想法。
我看的出來,她舍不下喬鑫,對於我們這些夥伴也有紛多的不捨,我看著他們,看的出他們的緊張,在這緊張中,又抱有一絲的期待和希望,突然間,我似乎也想反抗一下既定的未來。
“好,我和空境先回去,問問老大,看他能否處理這種情況。”
無聆對我們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喬鑫,喬鑫也點了點頭,說了一聲,“拜託了。”
喬鑫給我們開了通道,我和空境就這樣順利的回到了原來的地方,此時的山上,伸手不見五指,天空沒有月亮,只有點點繁星。
“看樣子,能力不熟練也挺麻煩的呢。”我開著玩笑,空境卻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後,輕聲開口。
“你知道老大做不到的吧,”他說著,又搖了搖頭,“就算做的到,老大要是不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還是說……”
“你知道嗎?他們那裡那麼多的人,為什麼,一直找不到繼承者嗎?”我憑感覺摸到空境的衣角,“這麼強的力量一般人都是承受不了的,而且,繼承者也不是隨便有個能力的人都可以,拋開我們的特殊能力,你覺得他們為什麼要將那些人的記憶清除改寫嗎?”
“你是說?”空境的語氣中有了幾分瞭然,“可是,無聆怎麼辦?”
“這就看她最後怎麼決定了,現在我們還有聯絡,又有喬鑫在,她需要一點時間,想清楚一些東西,喬鑫……”我頓了頓,“他不會回來了……”
我和空境沒有亂走,確定了周圍沒有危險,就席地而坐,草地很柔軟,青草的香味混合著泥土特有的清腥,似乎也挺讓人放鬆的。
坐在旁邊的空境安安靜靜,也不知道他需要多久才能接受這樣的事,我們確實經歷過了很多的生離死別,但是,我們幾個人始終都在一起,沒有任何人離開過,他們也從來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某個同伴會如此突然的掉隊,我能感覺的到,他的心情,卻不知道要不要,也不知道怎麼去開導和安慰他,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小么不是還有時間嘛,說不定等我們再去找她的時候,她就想明白了呢?”
“嗯,先休息一下吧,天亮了,我們就該回去了。”
空境說完,耳邊就傳來了布料摩挲的聲音,以及躺下的聲音,我也就這樣躺了下來,“別想這麼多了。”
回應我的只有綿長的呼吸聲,我也不知道他是真的睡著,還是隻是裝睡,可是我卻睡不著,乾脆聯絡老大,將這段時間的事情大致的彙報了一下,我們在那邊渡過了一個多月的時間,這邊只過去了一個星期。
在我得到老大的答覆之後,心中還是暗自覺得有些可惜。
這次,我再回到那座島嶼,是一個人去的,空境被安排去了別的地方,我深吸一口氣,來到了他們居住的地方,和那時夢境中一樣的農場,一樣的房屋,一切的一切都和夢中一樣。
我向房屋的方向走去,遠遠的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兩個身影,我微微一笑,慢慢的走到他們的面前。
“小諭姐,你來啦。”無聆的聲音有些許的無奈,更多的卻是想明白之後的那種平靜和釋懷。
“嗯,我們,可以再散散步嗎?”我依然微笑著問她。
“好。”
喬鑫對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轉身便離開了,讓我們有足夠的時間獨處。
我和無聆沿著農場的邊沿,並肩走著,一步一步,很慢,很輕。
“小諭姐,你知道我最後還是同樣的選擇,他們都知道了嗎?”
“暫時就空境和老大知道,其他人,等我回去再和他們說。”
“感覺,給你們添麻煩了呢,嘿嘿……”無聆露出了有點天真傻笑,眼睛亮亮的看向我。
“那你倒是換個選項啊。”我輕輕的拍了下她的頭。
無聆走著走著,停下腳步,看著蔚藍的天空,“小諭姐,你說,我們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嗎?”
我轉頭看向這個抬頭仰望天空的少女,她的笑容中,充斥的是幸福的感覺,“也許吧……”
“那就行!”她轉過頭,我們四目相對,對彼此展露著笑容。
好像我們真的會有再見的機會,好像我們會在很多年後,某一天相遇,然而此時的我,並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這麼柔和的眼神。
“那我們說好了哦?”無聆笑眯眯的樣子,很是討喜,說著她頓了頓,“謝謝你們的陪伴。”
“嗯,不客氣。”
我緩緩抬起手,摸了摸她柔軟的頭髮,她笑了笑,閉上了眼睛,隨著她身體失力,軟軟的倒下,我伸手講她懶腰抱起,手上的光暈轉瞬即逝,帶著她往她家的方向走去,走到門口,還沒敲門,門就被開啟,我看到了喬鑫,他伸手接過無聆。
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她……”
“沒事,就是要睡上一會兒,到時候醒來,她會有異樣的感覺,不過,你放心,過幾天,這種感覺就會自然消失。”我看著他,難免會叮囑幾句,“好好待她,祝你們幸福。”
“謝謝,我一定會的。”喬鑫說完就帶著她進了屋子。
我看了一眼她們的背影,想讓她們的一切都可以深深的留在自己的腦海中,心中卻默默的說了句,‘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