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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重歸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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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就是碎星,還有夜晚。那些碎星彷彿蘊含了恐怖的力量,只等一時間噴湧而出,夜晚更是令人感到疲倦。

不能再等了......我還是要出去看看。代隱揉了揉微微腫脹的雙眼。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將性命賦予往生

孕育不醒的花朵

玉蓮,喚醒沉睡的亡魂

阿爾黛的女郎

獨自仰望,天上群星

這首小詩是什麼意思,我需要更多的情報,需要更多的底牌。他抬起頭,天空中的星辰仍舊在起舞,在瘋狂的宣示著他們的魅力。

和那天一樣的想法衝進他的腦海,出去看看吧。

就是希望不要在被神殿執行官遇見,我實在是拿不出下一個五千白晶。哎......負債的感覺還是這樣的要人窒息。

這個時候,代恆和管家早早的就進入夢鄉。誰會想到死裡逃生的人還會再赴一次險境,偷偷跑到從家裡跑出來。

一開始覺察不到,但是當離開那彩色的屏障,代隱就感覺到一股深深的冷意,空氣中還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如果必須為他命名,或許是恐懼?

咦!教堂怎麼變得這樣......宏偉?代隱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白天只是一個小黑點的教堂這個時候,至少擴大了十倍,佔據他視野的一半。真的是個詭異的夜晚。

走著走著,他感覺到一陣陣的噁心。突然他感覺自已就像是恐怖手遊裡悲慘的NPC,不知道前路是什麼,是死亡嗎?是希望嗎?

這橋?魯易河上什麼時候建了一座橋,明明上次在啟蒙日的時候......都沒有這座橋!

啊!突然代隱瞟到旁邊,心裡一驚,這裡什麼時候有這樣的燈。燈上還有一塊白布輕輕蓋住,風一來,隨風起舞,就像是一個個鬼魂。

而且,我怎麼感覺他們在靠近我。原主心願未了,我決計不能再這裡倒下。代隱調整好自已的心態...路燈就是路燈,長相奇怪點也只是個路燈。

咕咕....咕咕.....一陣奇怪的聲音傳來,像是消化道里的食物消化的聲音,還伴隨著一陣陣的惡臭。

難道我到垃圾堆附近了,不對,這是人肉體漸漸腐爛地味道!那個時候的味道和現在的味道一模一樣。

噠噠.....腳步聲?誰來了?不能讓他們發現我。代隱看準一塊斷掉的牆壁,順勢躲了過去。透過小小的洞眼,能看見一男一女站在一具男屍面前聊著白話。

“四時門的封印有鬆動的跡象,那些魔物變得兇殘的了許多。我們有必要通知聖域。剷除那些魔物,保護十七城。”

“哼!冰葵,魔物?當初要不是他們放棄生命,掩護我們的先祖南征,我們也早就是冷泉的亡魂了。”年輕的男子語氣裡無不譏諷。

女子顯然被激怒了,或許是心中早已積怨許久,又或許只是受不了陰陽怪氣:“你以為我願意嗎?可是自從南征之後,我們想了多少辦法,神泉異變,無明降臨,情況越來越糟。現在就連影盟的影衛閣下也......”

男子表情頓時就慌亂起來了,自已的同僚並非冷酷無情的人。現在的他們早已經不是同伴只能是敵人。“對不起,冰葵。我其實明白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魔物,原來如此,魔物會在碎星閃爍,極度不穩定的時候出現,所以這裡的人才會害怕黑夜。那為什麼還要做什麼淨化儀式,不會真的就是想坑我的錢吧。

冷泉異變?原主媽媽常看的書上寫過,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曾經冷泉是萬物之母,又被冠以忘川與聖泉之名。就連無邊無際的忘河也從這裡發端。忘河是幻界文明的遺留,十二位幻界遺孤共同組成神泉守護會,瓜分了冷泉的權柄,登上各自的神座,其中八位神明還建立了自已的王國,擁有眾多的信徒。

那個時候被稱為啟蒙紀元,也被稱之為幻界文明星火的延續,更是現在這個世界的童年。

但是,一瞬間就變了,冷泉爆發出強烈的憤怒,他的憤怒吞噬了一切,把一切拉入混沌,之後輝煌不在,人類浩劫,人類進入黑暗紀元。之後還是神泉守護會全部獻祭,冷泉才變得安寧起來。

但是這段歷史明顯還有故事,就比如他早早就聽別人提起過的南部長征,絕望天國。還有初來時同弟弟代恆聊起來的洛斯奇蹟。只是這本史書的下半卷。代隱並沒有在白玫莊園找到。

一男一女簡單的處理好了男人的屍首,用一張薄薄的草蓆把他包裹著,然後點燃,煙消雲散。

火光跳動在代隱的沉思臉上,把他那雙淡藍色的眼睛照的更加閃閃發亮。他不知道以怎樣的方式看待這件事情。能夠回答他們只有沉默。

很快,一男一女走了。朝著教堂的方向。看來他們也是皓月神殿的外出人員。

前方路途漫漫長遠,代隱決定沿著路燈走,雖然他們怪異非常,甚至還有一點點的驚悚。但是至少有微弱的光,不至於永遠留在黑夜裡。

漸漸的,不知道走了多久,代隱漸漸找不到那些不存在於現實中的奇異路燈了。

一瞬間,他看見一抹紅色。紅色的一大片。將黑暗的天空都染紅了。

是什麼?代隱試探性的向前走去。原來是一大片的紅色曼珠沙華。冥界之花竟然出現在這裡。

一大簇一大簇的,不摻雜一絲綠色。妖豔欲滴,詭異非常。這裡與外面完全不同,角落裡甚至還精緻的有一根蠟燭。而且這裡的星空是靜止的,沒有閃爍。

五顆白色的星子高懸於天,永恆靜止。

“誰在那裡,妄圖染指希望的光輝,闖入女神的大廳。”空靈的聲音隨風而來,讓人心頭一顫。這股聲音來自四面八方,彷彿無處不在。

“闖入者”代隱未曾想到無邊的的黑夜裡會有一塊聖地,也沒有想到這片聖地還是有主之地。可是竟然有魔物在外遊蕩,兇險萬分,怎麼會有人常駐此間。

短短一瞬間,原本靜止的天空不再靜止。五顆白星旁的一個伴星滑落天際,他劇烈的燃燒著,光明奪目,明亮輝煌。

“曾經之星,因你而明。”又是那道聲音。不過相比於之前多了一點驚訝?

一道紅色的身影如閃電一般出現在代隱的身邊,若不是那輕輕地微風浮動,他或許還沒有意識到這個突如其來的人。

“你是這裡的主人嗎?”

“不,我不是。這裡的一切都是歸屬於希望與靈性的女神遙殿下的所有。我只是他的代理人罷了。”紅衣阿斯回答。

遙?為什麼只有一個字,怎麼會有一個字的名字。代隱心下疑惑。而且這個名字,雖然奇怪,但我卻感到熟悉,我的潛意識應該是知道她的。

嗯?他的眼神裡怎麼是疑惑,難道這個時候關於神泉守護會的信仰已經凋零至此。在王國最鼎盛的時期,我們有著千萬信徒不知道未來如何?如今曾經之星再次為人類而亮,是不是就預示著我需要他的幫助。

只是貿然請求他的支援,來完成遙殿下的囑託,他會不會拒絕。

不,他不會,我不會讓他拒絕。

阿斯語氣溫柔的說:“我能請你一件事嗎?既然時殿下都承認了你,用曾經的光輝將你廕庇,我也想選擇你。”

代隱愣了一下,他不明白碎星滑落的意義,更不明白時和遙,這些話語讓他一愣一愣的,不知所措。“對不起,我想拒絕。”

果然如此,阿斯心裡嘆了一口氣。這樣突兀的請求果然還是太容易被拒絕了。

“給我一個理由。”

理由?這裡的事情都已經摺磨得我應接不暇,我怎麼再能摻和到其他的事情。“我只是個普通人,我能感覺到你要拜託我的事,我無法參與。”代隱說。

真是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真是一個狡猾的傢伙。阿斯說:“不,永恆的光輝將你照亮,時殿下承認了你,賦予你曾經的能力,你不會忘記未亡人,你來到這裡也是命中註定。”

代隱沉思良久,緩緩說道:“我不信命運。”

阿斯被這句話塞了回去。一瞬間錯愕了。也對啊,這個世界早就不是八大王國鼎盛的世界了。命運的衰落,希望的衰落都是事實,而不是未來了。

“我想知道你是誰,你不畏懼黑暗,也不害怕夜晚。就像是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代隱問出自已的心中所想。他對這個世界瞭解的很少,而面前這個人既然在這個世界泰然處之,想來總比我這個外來者更加熟悉。

阿斯沒有想到代隱會問這個問題,準確來說他也沒有想過問自已這個問題。“當你們醒來之時,恐怕早已經物是人非。”恍惚間他突然聽見遙殿下的話,是沉睡之前的那場餞別。

我睡一覺然後就醒了,到達了未來。而您呢,就連神明也會消失在忘河深處嗎?

曾經的一切彷彿苦酒讓人難以下嚥,那短短的一瞬間啊,醒來不知多少年。花兒開了多少個季節,鳥獸哀囀多少個輪迴,他也不曾知曉。

阿斯將過去相告:“我們是未亡人,來自啟蒙紀元,悠久的過去。那時遙殿下感受到了未來的呻吟。把我們當做最後的希望傳承。我們是忘河的背叛者,終日只能做幻界的亡魂。”

“在選擇降臨之前,我們無法干預現在的時空。而降臨之後我們的存在將被記錄,最後在降臨結束之際永歸忘河,在無轉世。我們等了很多很多年.......才從忘河之底甦醒。而你是我們改變的契機,唯有曾經認可的人才能記得我們。”

等待是一種酷刑,漫長的煎熬。代隱沉默良久,似乎這個故事有什麼東西喚醒了他沉睡的記憶。

“可是那顆星星,已經滑落。你為什麼說那個叫做時的人選中了我?”

什麼?居然是一個連非凡世界都為曾踏入的人,他怎麼能夠成這孤注一擲的關鍵。造化弄人,或許這就是遙殿下常常說的宿命。

“我的人生和月之王國交際甚少,他為什麼選擇你。我想,是因為,你有與眾不同的過去。”阿斯緩緩說到。

“永恆”時是神泉守護會唯二的時間操縱者,他素來是“希望”的同盟,但是現在回想起來,竟然覺得這個手持時間法則的神明,如此難以琢磨。

與眾不同的過去嗎?也算是吧,畢竟我是來自世界之外。

漫長的等待,傳承的希望......這幾個字久久環繞在他的耳邊。如果我拒絕幫助,那麼他們是不是還要再等很多年,等天上的星星全部隕落,太陽也失去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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