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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章 星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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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權柄雖然涉及幻夢,但如此大範圍的術法遠不是不醒神女的領域可以企及。

花都,我應該報告花都,十七城遇襲......沐辰扶著自已的額頭,那種威壓即使散去,也足以將他們的頭顱深埋於地底。

快,一定要快。沐辰甩下萊熙,奮力的朝著教堂頂樓爬去。教堂怎麼這麼高......敲響教堂的鐘,聯絡花都......不,先開啟保護罩,十七城的危機在所難免,但只要人還在,土地還能耕種,就不算滅頂之災。

想到這裡,沐辰連忙調轉方向,朝著地下室跑去。保護罩的機關就在地下室,神殿三百年前曾發文,面臨不可明說,局面即將失控的之時,城市執行委員會的築城隊長有許可權以此保護平民。

噹噹!當!

當老莫敲響求救鐘聲響起之時,沐辰剛好按下按鈕。

神女的神像彷彿沐浴陽光之下,她那雙不曾睜開,傳說為了人類的存亡而失去的眼一瞬間發出閃爍的光輝,就是這種光芒曾在數千年前保護影界的人們開拓新的疆土,如今他是否能如同過去一樣保護主自已的信徒,保護他們遠離厄運呢?

鈴聲響徹整個幻想廣場,整座城市都被鈴聲籠罩。這種鈴聲彷彿喚醒了人內心極度的恐懼,在照顧孩子的,在樹下乘涼的,在學校學習的......所有人,紛紛拋下一切,拋下所有,朝著自已以為安全的地方前進。

.........

安靜祥和的白玫莊園

有前任女主人的遺留的保護,這裡的人們未曾感受到時代的鉅變和邪神的注視。一切都是那麼安靜祥和。素日耕田的還在耕田,村口的老頭還是在等待信件......

“管家,我怎麼感覺到一股深深的不安。”因為疼痛代恆反覆揉搓著自已的太陽穴。凡人自然感受不到世界的改變,災難來臨之際常常淪為末日的犧牲品。但是雷城之行,代恆對非凡的感知早已不是他人可以企及。

管家似乎也察覺到一絲異樣,他來此本就說明農場裡遭遇的死亡,在十七城已經五十年,他從未見過豬如此的癲狂,還有雞,竟然違背做母親的本能,將自已的剛出生,未曾與世界相見的孩子吞嚥下肚......

“白玫莊園有神女的恩典,又遠離鬧市尚且如此,城裡恐怕更加慌亂。哥哥還沒有回來,而且他身體自母親去世後就一直不好,我得去城裡快點通知他。”

想到代隱此時可能面臨的威脅,代恆抓起大衣,隨便往身上一披就要離去。不能有事啊......我們所有人都要平平安安,這是我最小的願望。

“小恆,你不能去,我需要你,白玫莊園也需要你。”管家說。

.........

那崩裂的力量終於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向世界宣發著自已的憤怒,恨不得將一切撕碎。那光芒最終還是戰勝了日的光芒,把天地投入冰冷的黑夜。此時就算是那些不信仰神女的外地遊客,不聽從鐘聲的警告,也聽從了自已的雙眼告訴自已危險的來臨。

此時,那些地獄裡的魂靈,他們手中的燈成了世界上有光的慰藉。他們的光芒漸漸的向著一條道路前進......把人們帶往教堂。

曾經的光芒要代隱的雙眼得以窺見世界之外的現實,但是這不是一種福音,而是一種直面瘋狂的折磨。此時的他就像是知道一切卻無能為力的先知。畢竟“永恆”的賜福只是他生命中的意外,就連來到這個世界也算是不情願中的裹挾。

這一次,所有人都看見了。那是天上榮光的王國。

海風,穿越紀元的歲月,從遙遠的平原吹拂今人的臉。

“媽媽,騎兵隊的哥哥們英勇神威,他們是拱衛王國的偉人。我長大了也要成為他們......”

龍獸齊飛,這些生物在如今早已經尋不到半點蹤影。騎兵們穿著鎧甲,這是現任忘記的樣式。他們從人群中走過,他們的身影彷彿還在閃爍。

“能量強大到出現海市蜃樓了嗎?那些生物,那些人類......“沐辰不敢置信的看著一切,雖然祥和,但此時此刻,他安寧背後的恐怖,正在蠶食人的靈魂。

我有神女的祝福,才能明白此為幻境,那天上的,不過是過去的殘影,那那些人......那些尚未步入非凡的人,是不是早就把那些當做現實。

花都的支援遲遲未到,看來不僅僅是十七城造此厄運,而是整個東境都會變成一片廢墟。

.........

世界的異動使未亡之人從睡夢中驚醒,原本他是打算從第三維的空間尋找丟失的記憶......

看來人類的世界還是免不了冷泉與幻族的打擊,他們誓要把冷泉的憤怒傳遞給世界上的每一個人。

“哥哥,似乎我們的鄰居正在遭受不好的事情。他們會消失嗎?”

“不會,因為哥哥會出手幫助他們。”阿斯睜開雙眼,伸手召喚出一朵曼珠沙華。

“飛吧,飛吧,地獄亡靈之界的花,將往日陰霾再次深埋於地底之下。將那些苦難的靈魂淨化......”

曼珠沙華飄出了小世界,即使在渾濁的世界裡,他仍舊妖豔,透露出震撼人心的紅色。所到之處,靈魂安息,精神得以慰藉,小小的花朵昭示著未曾有過的光明。

........

在哭泣,亡者帶過來的悲痛籠罩著人群。就連草木的葉也不似往日般堅韌筆挺,沾染幾分悲哀的低語。

“是哪位代表著苦難的神明選擇再次蒞臨人間嗎?難道他認為人類現在的痛還不足以洗刷人類的惡?非得要人類好不容易的希望再次失去?”沐辰看著灰燼吞噬掉一切的光芒,天燈越發灰暗,心裡五味雜陳。

“曾經”的微弱的保護,不足以對抗混沌噴薄的力量。若不是前世積累的驚人的毅力,代隱或許也變成了如今倒在地上的那無數抽搐的人的其中一個。

“不要動,要我控制你的身體。”突然之間紫色的絲線爬滿了全身,絲線之間還開出紫色的花朵,彷彿不是線而是樹的根系。紫色的花朵散發出沁人的香氣,迷離。

“讓我以你的身體為媒介,透過時光的詛咒,將祝福給予世界。”紫色的花迅速蔓延,但是似乎只有代隱能夠看見。旁邊的沐辰對此可得變化毫無知覺。天空之下,垂下萬千絲線。

少女的身軀已經不存在於世間,此刻的她竟然覺得自已的力量原本是嫻熟的運用,如今卻讓她十分的疲憊。

為什麼女神的命運的星辰不再聽從我的召喚,莫非有人趁著她的沉眠將他的權柄竊奪?讓他的星路支離破碎......

少女的手裡出現一輪十字架,十字架牽引著人靈魂的線。這種昔日的傀儡之術本來是為人根治傷痛的良藥,如今卻被視為最邪惡的禁術。

代隱的身體輕飄飄,他能感覺到,此刻他的身體歸屬背後這個不知道來歷的少女。還好少女似乎並沒有太多的惡意,也沒有讓他本就脆弱的靈魂崩潰。

在少女的操縱之下,他的手散發出紫色的霧氣,這種霧氣縈繞亡者的靈魂,想將躁動安慰。

少女的手中幻化出一把豎琴,她彈奏,琴聲卻從身為傀儡的人嘴中流出。

好強大的精神撫慰的能力,莫非這個神秘的男人是神女的眷者之一,早已經對幻界的低語免疫,才能不受幻境的影響,在無明中穿梭,將災難的預警傳授給我。

“就像當年南征一樣......”他想起了這句警告,南征,這場噩夢,不能再出現過在我們的歷史上了。而且現在的人類又能撤到那裡去呢?

神像在沉寂中煥發出了難以想象的光芒,代隱只感覺自已的身上變得輕飄飄,哪位將他控制的少女已然消失不見。這種光芒似乎是她的毒藥,只能讓她選擇消失不見。

是神殿的回應,光芒中降下三道白色身影,一位是女性,手裡捧著聖蓮,應該是不醒殿奉命前來的女侍,只是她的眼神低迷,似乎陷入沉痛的回憶。

還有一位身著聖袍,是長白殿的執事。他面色陰翳,陷入不可名狀的苦痛。腳底還沾上了少許紅色的花瓣。

.........

光芒驅散了黑夜,此時的人們才看見自已的家園滿目瘡痍,早已經不是記憶中的模樣。他們又慶幸,至少他們保住了性命,還有繼續存活於世的資格。

看來有一位同僚感受到了東境的苦難,出手解救了這裡的人們,那些最癲狂的亡魂似乎在來到教堂之前就被強大的力量驅逐。本來這裡比鄰四時門,應該是最先受難的地方,如今卻是最為樂觀的一處。

“願神女感受到你們的敏銳,我很悲痛,夢湖與雷城的悲劇已經無法挽回,但你們的堅強會讓女神欣慰。”

“夢湖與雷城?難道.......”沐辰焦急的發問。回應她的只有女侍眼角的淚水。

幻界的殘魂,冷泉的怒火,或許你真的是對的。幻界才是神殿真正的敵人......或許這之後,神殿會同意像故土派兵,這是你的夙願。只是此時的因果,九泉之下的你是否能夠感到快樂。傅晴嵐想。

傅晴嵐叫走了沐辰,與他在地下室攀談。本來只是來東境想找回故人的遺骨,帶回花都安葬,怎料迎接的會是這樣的災難。

“你說自已陷入了幻境,聽見別人講述大樹王國......月亮升起地方.......龍.......騎兵隊?”

“沒錯,大司座閣下。我懷疑那會不會是“痛苦”的信徒仍舊在想辦法危害世間。”

“不......不是。痛苦的象徵之中從未與龍同行,應該是神泉守護會中分的幻境權能的君主。”

傅晴嵐沒有直接稱呼他的名字。在他們與世長辭,歸於忘河之後,除了遙之外,所有人的名字就被視為禁忌,不能再為世間的人所念,世間的物所想。

幻想的星?他在歷史中從未與人類正面為敵,他的星路目前也是人跡罕至,除了少數的家族,至今還在固執的尋求他的回應,已經無人踏足。他的危險程度本來是最低的才對,近百年來都沒有作亂的訊息。

影界之地很大一部分就是曾經幻想的土地,難道他是想從這個世界裡搶來本屬於自已的權能與土地。殘存的非凡者聲稱看見了往日幻想王國的一角.......難道是那些亡靈集中在一起尋求感受到曾經生活的氣息。

看來要詢問不醒殿的女官,從神女的典藏中,才能得知這位為何墮落,現身於此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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