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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子度感受到了孟瑤平靜,他輕輕握住孟瑤的手,將她帶離了這裡。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裴子度和孟瑤的身上,他們的身影在眾人的目光中漸漸遠去。
周圍的少女們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中各自有著不同的想法和感受。
沈芷柔的情緒如同緊繃的琴絃突然斷裂:
“裴妍。”
她大叫著喊出裴妍的名字,聲音中帶著一種無助和絕望。
裴妍轉頭看她,眼神中沒有同情,只有一種深深的厭倦。
她知道沈芷柔在裴家的日子不會太長了,要麼被安排出嫁,要麼只能黯然離開。
裴妍心中清楚,儘管外人看來大哥是溫和仁善的。
但作為他的妹妹,她知道大哥可不是吃素的。
裴妍冷冷地提醒沈芷柔;
“別叫,大哥可還沒走遠呢?”
沈芷柔聞言,啞了嗓子,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她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再發出聲音。
裴妍看不上沈芷柔,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嘲諷:
“叫你別和我搶,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說著,裴妍把自已頭上的一支精緻的金簪拔下來,插在沈芷柔的頭上。
這支金簪是她前些日子磨著母親給她買的,沈芷柔也曾稱讚過它的好看,而裴妍的姑母卻要求她讓出來。
裴妍雖然是裴家二房的女兒,但因為父母兄長的寵愛,她從未受過外人的氣。
她淡淡地說;
“表姐既然如此喜歡,那就送給表姐了。”
沈芷柔看著眼熟的金簪,心中五味雜陳,她囁嚅著說:
“我不要。”
裴妍卻堅持;
“表姐收下吧,這應該是我送表姐的最後一件東西了,再或者說,這是表姐能從我這裡拿走的最後一件東西了。”
沈芷柔聽到這話,不知怎的感到一陣發冷,她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立無援。
周圍的少女們目睹了這一幕,她們的臉上露出了各種複雜的表情,有的同情沈芷柔,有的則是幸災樂禍。
正廳內的氣氛因為這場小衝突而變得有些尷尬,喜慶的氛圍被一絲陰霾所籠罩。
陽光依舊透過窗戶灑在正廳的地面上,但沈芷柔感到的陽光似乎失去了溫度。
她站在人群中,感到極其的孤獨。
而裴妍則轉身離去,她的身影在陽光的照耀下拉得很長,似在宣告著沈芷柔在裴家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
......
裴子度帶著孟瑤往回走,步伐在青石板上回響,穿過了裴家正廳外的庭院。
一群小少年,有的活潑跳躍,有的沉穩跟隨,他們的身高參差不齊,如同初春的竹林,生機勃勃。
少年們的目光落在裴子度和孟瑤身上,充滿了好奇和喜悅。
他們有的大聲叫著“大哥長嫂”,有的則是恭敬地稱呼“大伯嬸孃”。
在這群孩子的眼中,裴子度和孟瑤的出現無疑是一件新奇而有趣的事。
還有人小聲嘀咕,帶著一絲調侃,“萬年鐵樹開花了”,這句話在孩子們中間悄悄傳遞,引起了幾聲低低的竊笑。
孟瑤聽到這些童言無忌的話語,忍不住笑了,她的笑容如同春日裡綻放的花朵,明媚而自然。
裴子度也感到一絲愉悅,眼尾含著笑意,但作為長輩,在小輩面前他需要保持一定的威嚴。
裴子度的面色緊繃,他清了清嗓子,用一種嚴肅的語氣說:
“現在都還不回去的,我叫夫子給你們重新佈置課業。”
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讓原本還在嬉笑的少年們立刻收斂了笑容,紛紛在孟瑤面前一鬨而散,彷彿一群受驚的小鳥,飛快地回到了自已的位置上。
裴子度轉過頭,看著孟瑤,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柔:
“走吧,回去。”
他的聲音柔和,與剛才的嚴肅截然不同。
孟瑤輕輕點頭,她能感受到裴子度在小輩面前的威嚴和在自已面前的溫柔,這種反差讓她感到一種特別的安心。
兩人繼續前行,穿過了庭院,繞過了曲折的迴廊,回到了他們的居所。
陽光透過樹梢,灑在他們身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這一刻顯得格外寧靜,只有偶爾傳來的鳥鳴聲,為這份寧靜增添了幾分生動。
裴子度牽著孟瑤的手,他們的手指交纏。
......
裴子度的心中充盈著對孟瑤的關懷與保護,他不希望孟瑤因為剛才的一幕而感到任何的不快。
當他們回到觀雲院,裴子度輕聲開口,想要解釋:
“瑤瑤,剛剛......”
孟瑤輕柔地打斷了他,她的聲音平和而又帶些淺笑的理解:
“我知道,你不用說。”
她的眼神中有一種深深的信任和包容,在告訴裴子度,她理解他的心意。
孟瑤心中明白,她已經是裴子度的夫人,她的身份和地位已經發生了變化。
她靜靜地看著裴子度,心中感慨,這般優秀的人,自然值得被人喜歡。
即便是她的兄長在世,也一定有許多傾慕者。
因此,她認為沒有什麼值得計較的。
她最多最多能管著裴子度喜歡誰,又不能管著誰能喜歡裴子度。
裴子度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希望孟瑤對他的感情是深刻的,是願意為他爭搶的。
他不希望孟瑤總是以一種超然的態度面對周圍的一切,包括對他。
他認真地看著孟瑤,語氣堅定地說:
“瑤瑤,我不需要你大度。”
他內心自是有期望和對孟瑤的深情。
孟瑤一怔,她沒想到裴子度會這樣說,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裴子度繼續說道:
“我當初答應祖父的,不會忘記,也會履行一輩子。”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承諾和決心,他要讓孟瑤知道,他對這段感情是認真的,是願意用一生去守護的。
孟瑤自然記得裴子度承諾她的那句話:
“得一人心,白首不離。”
這是他對她的承諾,也是她對他的期待。
她看著裴子度,眼中閃過一絲動容。
裴子度輕輕撐開孟瑤的手,他的動作溫柔而細心。
孟瑤的手在他手中顯得格外纖細,面板白皙如雪,手指修長,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
然後,裴子度與孟瑤十指相交,他們的手掌緊密相貼,手指緊緊相扣。